”
話是對大師兄說的,但眼睛卻看著厲雍尋。
被小師弟這麼一靠,游一進受寵若驚。
小時候小師弟也喜歡這麼靠他,但是小師弟長大后就和他疏遠了。
游一進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工具人,用師兄關心師弟的語氣說:“這里離你家遠,要不要去我家?我剛買了新房,給你留了一間,你也去看看?”
司遇對他露出笑容,“好啊,去你家。”
他們的談話內容如同一陣雷,痛擊在厲雍尋身上。
他握緊了拳頭,“你們在做什麼?”
岳文卓感覺到老板周身散發的冷氣,急忙道:“司遇先生,真是……巧,又見面了。”
司遇面無表情,沒有回應。
岳文卓忙笑道:“司遇先生,您身旁這位是?”
他想著無論是誰,總是要解釋清楚。
司遇還沒開口說話,大師兄就彬彬有禮地道:“你好,我是小遇的大師兄,二位是?”
岳文卓松了一口氣,語氣也輕松了,和他握手,“您好您好,幸會幸會,這位是我家老板,我是老板的秘書,您叫我文卓就好。”
兩人非常擅長場面社交,臉上都保持著禮貌又得體的笑容。
唯有。
他們身后的兩個人,沉著臉,時不時用眼神打量對方。
厲家別墅,一樓大廳。
厲雍尋拿著一杯水望著窗外的草坪,腦子里浮現和司遇在棺材里的畫面。
懷中的人是那麼嬌軟……
再往深處回憶,他耳朵紅了。
“老板。”岳文卓看著老板的背影。
厲雍尋沒有轉身,看著鏡子里的倒影,“他回家沒有?”
“司遇先生回家了,是他自己的家,他沒去游教授家。”
“嗯。”
沉吟半晌,岳文卓用試探的語氣,“我聽說司遇先生家對面的房子好像是空的,要不?”
“現在就買下來,明天搬過去。”厲雍尋沒有任何思考,恨不得現在就走。
“好嘞,老板,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
“老板您看看。”岳文卓雙手遞出一張名片,名片是黑色的,左角燙一枝血紅色的梅花。
上面的【沉渡天師】四個字格外抓心窩,但厲雍尋面部表情卻表現得很淡然,“什麼意思?”
岳文卓:“上面有司遇先生的聯系方式。”
厲雍尋目光游弋在十一個數字拼成的號碼上,不知不覺這幾個數字記在了腦海中。
他拿出手機,“很好,我現在就打電話。”
岳文卓不著痕跡嘆了一口氣,他家老板就是這麼不開竅。
他想說:你打電話過去,司遇先生一定掛斷你電話,然后拉黑。
為了不傷害老板的自尊心,岳文卓委婉地說:“太晚了,我覺得老板你可以通過司遇先生的號碼,添加他的微聊。”
另一邊。
司遇剛到家門口,正推開家門,手機微聊收到一條好友添加消息。
一邊換拖鞋,一邊打開微聊查看。
添加人微聊名稱叫“何始”,頭像是染了半邊墨的白紙,沒有個人介紹,好友添加也沒有招呼語。
一般遇到這種不表明來意的人,司遇選擇性忽視。
把手機扔在床上,他給自己到了杯水,按沐浴遙控器。
浴室傳來水流的聲音。
他把小紅花從手腕上取下來,然后朝浴室走過去。
“一邊玩去,我洗澡的時候不準進來。”
厲家別墅。
厲雍尋躺在床上,不時看手機。
沒有看到微聊的通過消息,他把手機擱下,繼續看一本名叫《百里邊云異錄》的書。
三天后。
車內。
司遇橫躺在后座,鼻尖不時嗅到臘腸的味道,蹙眉道:“把臘腸扔了。
”
馮小章正在開車,側臉瞟了眼放在副駕駛座的用紙袋子裝的大包臘腸。
“老板扔了多不好,這是周老先生特意送給你的呢。”
司遇語氣帶著幾分嫌棄。
“要是真感謝我,就該給我紅包,而不是給我臘腸。”
又道:“下次這種活不接,降身份!”
馮小章閉嘴不說話。
趁這周空檔,他們今天去給周老先生驅邪了。
說的是驅邪,但其實是給周老先生剛滿十八歲的孫子做法祈福。
老板最不喜歡這種事了,他覺得像是跳梁小丑。
也怪周老先生沒說清楚,他們到的時候,才笑呵呵地解釋。
老板當時不愿意,周老先生又加了五萬,老板才勉強答應。
“老板前面是景區,好像堵車了。”馮小章把脖子伸出窗外,看見前方路況車堵得長長一條,喇叭聲刺耳。
司遇塞上耳機,戴上墨鏡和鴨舌帽,推開車門,“那你等著,我去其他地方打車。”
“誒,老板……”馮小章無語地看著老板消失在車流中。
他們所在的地方屬于城郊,風景秀麗,古建筑很多。堵車就是因為趕上節假日,游客眾多。
司遇跟著人流走,本以為走到不堵車的地方就可以打車了,想不到走了差不多半小時人還是一樣的多,車還是一樣的擠。
又走了很久。
不經意間,一個古建筑的門匾吸引了他的目光——
攝政王府。
第41章 他家變成了景區
門口威嚴的石獅,高大的朱門,銜環的椒圖,觸發了過去的記憶……
這些記憶就像墨汁落在白紙上,逐漸成了寫意的形態。
司遇不知不覺走到了門口,正要進去被人攔下了。
“喂,游客買票了嗎?”
年紀約三十多歲的保安伸手攔住他,眼底泄出輕鄙,“沒買票不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