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就躲,現在厲老板交安全費還來得及,本天師會保你平安。”
厲雍尋冷笑,“不必了,沉渡天師自求多福吧。”
話音一落,殿內響起一陣刺耳的鬼叫。接著,墻腳鉆出肥大的老鼠,像是千軍萬馬,聲勢浩大。
司遇惡心老鼠,拔腿就跑,他其實想趁亂把厲雍尋和三個盜墓賊甩了。
厲雍尋不會讓他跑,急忙追上。
盜墓三人手電筒終于亮了,看到鼠群,屁股尿流地跑出冥殿,連寶物都忘了拿。
鼠群追著人類,發出“踏踏”的細步聲音。
司遇跑出冥殿,腳步一頓,面前是一堵石墻,剛才來的路不見了。
左側多出一條墓道,雖然知道有古怪,但也只能硬著頭皮跑過去。
身后有追逐的腳步聲,回過頭,厲雍尋就在他身后一米處。
不可置信的是,盜墓三人速度也很快,狼狽地在后面追著,還有趕上來的鼠群。
司遇大為失望,居然沒甩掉他們。
他繼續向前跑去,不小心踩到一塊下移的活動石磚。
“糟糕!”
瞬間,無數枚五星暗器從墓道兩旁射過來。
司遇向后彎腰,躲過暗器,瞟見身后傻站的厲雍尋。
或許是天師的憐憫之心作祟,他伸手把厲雍尋拽到自己懷中。
幾乎是同時,厲雍尋剛才所站的地方交叉射過五枚鋒利的暗器。
暗器如雨,密密麻麻,兩面夾擊。
司遇一手摟厲雍尋的肩膀,帶著人轉了幾圈,暗器從他倆身體擦過。
破皮只在毫米之間。
司遇把手放在厲雍尋腰上,另一手取出渡血梅,單手拿傘柄,在空中劃了個弧。
暗器朝渡血梅射去,沒能刺破,反而被渡血梅吸了進去。
盜墓三人沒有在機關陷阱中,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厲雍尋被司遇摟腰,十分不自在,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隨他靈巧的手腕走,只覺得吝嗇天師的花拳繡腿都透著行云流水的美感。
暗器源源不斷,司遇顯得不耐煩,猛地震渡血梅,“破!”
剎那間,渡血梅把吸進去的暗器盡數噴出。
暗器相碰,發出撞擊的聲音。
暗器口被損壞,終于沒有暗器再射出。
司遇悠悠收回傘,才發現自己和死對頭面對面貼著。
他的手抓的人家的褲腰帶,食指和中指摳在人家的皮帶扣中間。
厲雍尋一臉黑線,“放手!”
司遇淡然收回手,從包里拿出濕紙巾擦碰過厲雍尋的手,“你覺得你的命值多少錢?”
他的動作很刺眼,但厲雍尋選擇忽視。
“你想要多少錢?”厲雍尋看著司遇的眼睛問。
雖然自己根本不用救,但是他更不想因為這種事欠人情。
司遇白皙的臉因活動有了紅暈,唇色也透著紅潤,發帶被暗器割斷了,頭發散下,遮住他的臉,讓那張臉看起來更加鬼魅。
這張臉的主人美不自知,勾唇一笑,讓他的美更加秾艷,“一百萬。”
厲雍尋的目光從那妖冶的笑容挪走,“你這坐地起價未免太狠,剛才分明還是五十萬。”
司遇笑道:“一百萬是剛才救你命的錢,五十萬是你的安全費,厲老板不要把兩者搞混了。”
厲雍尋不愿意和財奴爭執,“回去給你,墓里沒信號。”
盜墓三人見司遇拿了一百萬,羨慕得很,所以對厲雍尋態度殷勤起來。
鼠群不知什麼時候散了,幾人沒必要逃跑。
一徑往前走,沒多久,又遇見了一所冥殿。
厲雍尋腳步微頓。
一道紅磚綠瓦的大門落在眼前,四角飛檐翹起,撲朔欲飛,填紅漆青龍鬧匾,有鎏金大字:浩天鎮國攝政王
匾上的青龍栩栩如生,好像隨時從匾框騰飛出來。
兩扇漆紅的大門的門釘是橫九路、豎九路,一共是九九八十一個釘。
九是陽數之極,是陽數里最大的,象征墓主極高的身份地位。
一門之內,肯定是數不清的金銀珠寶,三個盜墓賊眼里亮了,就連司遇也有些激動。
厲雍尋臉色陰沉。
這是他的冥殿,雖然不是平時住的地方,但也是珍藏愛寶之所。
按理說這所冥殿不會輕易被發現,但是如果有鬼從中作梗就不好說了。
而那個搞破壞的鬼,不言而喻——他的好皇弟,厲可安。
殿外是一處寬大的廣場,有水池,水池里有幾只石鶴,喙刁有石魚。
朱強感嘆,眼睛仿佛出現人民幣的形狀,“我靠,發了,這酒樽要是帶回去,這輩子不愁吃穿了,娶三個老婆都行。”
水中央有一只約兩米高的青銅器青龍酒樽,酒腹雕刻龍身,酒足是龍足踏云,但只有三只龍足,缺失的龍足不像是后來掉的,像是古人故意為之。
張聰算是這群人中比較理性的。
他道:“這樽屬于國家一級文物,帶出去容易被盯上,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幻想了,免得惹禍上身。”
張聰圍著青龍酒樽轉了一圈,訥訥道:“但是為什麼這只龍缺一只腳?”
他問司遇,目光卻盯著司遇背包的傘掛件,似乎在思量什麼。
他在想什麼司遇一清二楚,只不過不足為懼。
反而令他在意的是三腳殘龍。
來盜墓之前,他做過功課,了解了墓主的生平,用兩個字概括——悲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