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的魂魄大多會使用迷魂術,也就是會讓看畫的人失去神智,陷入醉生夢死的幻境,至死都不知道自己死了。
這種死法有一個好聽的叫法——安樂死。
能中迷魂術的人心中都有渴望,所以容易被麻痹神經。
或許是沒太大抱負和追求,司遇從來沒中過迷魂術。
沒多久,三個盜墓賊和墻上的仕女親上嘴了。
司遇:……
“居然陷的是這種幻覺,沒出息。”
在唾棄之余,司遇豎起兩指,低聲念了幾句咒語。
瞬間,墓穴里傳來刺耳的女叫聲,隨后,壁上的仕女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顏色。
三個盜墓倏然清醒,發現自己嘴唇貼著墻,貼的地方正好是仕女的嘴唇。
他們之所以能看得這麼清楚,是因為他們身后亮著一盞燈。
打燈的人正是司遇。
“親夠了吧,親夠了就走。”司遇語氣里帶著嫌棄。
盜墓三人一臉懵,為什麼他們會親墻?剛才發生了什麼?
他們實在想不明白,追著司遇問。
司遇丟給他們三個字,“撞邪了”
他們離開后,有個黑影出現在了壁畫里,褪色的仕女急忙下跪。
“老板,我們什麼也沒看見。”為首的仕女說:“那個人好像沒有任何欲求。”
男人陷入沉思。
果然還是小瞧這個小天師了。
他叫仕女在這里設迷魂陣就是想知道某人出現在這里的原因。
他對原因這麼好奇,是因為他剛剛得知,有個人四處打聽鬼王的消息,那個人就是司遇。
既然那麼想找他,但為什麼沒有欲求?
這未免太過矛盾。
第11章 誰?
司遇感覺有人在看他,扭過頭看去,只有漆黑的墓道。
他看了一眼左腕上的罄鈴,糾結要不要把厲可安招回來。
想了想還是沒招,因為怕罄鈴聲驚動了墓穴的其他鬼魂,特別是驚動鬼王,所以還是少使用罄鈴。
現在他也不敢保證鬼王是否在墓穴里,只能祈禱不要和鬼王遇見,不然很麻煩。
穿過了幾條曲繞的墓道,遇到一堵千斤石門,選擇最原始的辦法——炸彈
不過既然已經進了墓中就不能再這樣任性了。
司遇出言阻止,并且告訴他們會驚動邪祟,盜墓三人對仕女圖的事心有余悸,只好聽他的話。
于是老老實實尋找開關。
古代開關多有暗門,比如按守門獅子的眼睛、腳,亦或者不小心踩到某塊移動磚頭。
四處亂摸。
找了半小時,朱強有些不耐煩,淬了口水,罵了一句國粹。
“老子不找了,太他奶奶的耽誤時間,直接炸了得了。”
王大東一屁股坐在石梯上,“我也覺得……”
話音未落,屁股下的磚板被他坐下去,石門發出了轟隆聲響。
幾人面面相覷,又驚又喜。
朱強笑道:“這他奶奶的誤打誤撞,電視都是這麼拍的。”
司遇也以為找到開關了,但還沒來得及開心。
猛地地磚往下陷,幾人往下墜了一米。
突然降落,一陣的失重感,魂被嚇傻了。
朱強雙腿打哆嗦,想蹲下來又不敢,支支吾吾問司遇,“這他奶奶的什麼回事?”
他本能地問司遇,總覺得這個小白臉懂很多。
司遇瞥了周圍一眼,“中機關了。”
朱強破口大罵,“大東你奶奶的,機關是你搞出來的,你……啊啊啊………”
驟然,石板磚又往下墜,速度很快,腳底和地板分離。
人體完全失重。
司遇急忙扯下背包的小掛件渡血梅。
渡血梅變大,再次發揮降落傘功能。
司遇懷疑墓主惡趣味,為什麼那麼喜歡玩失重的機關?
猛地一下,石板磚又停了,盜墓三人重重摔在其上,抱腿嚎叫。
他們看見司遇慢悠悠地撐傘降落,眼底皆是好奇。
“你居然還有時間打傘!”朱強贊嘆,“真是好辦法,我們怎麼沒想到。”
張聰腳抽了,不停地揉小腿,表情苦澀,“好是好,但我們沒帶傘。”
這話像是在提醒什麼,盜墓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眼底有了算計。
忽地,石板磚下降。
又是在一瞬間。
盜墓三人早就鎖定司遇的渡血梅,那刻,三人朝司遇撲過去,伸手抓傘。
司遇持傘展臂后退,長發飄起,給三人一人一腳。
三人重重摔在已經停止下移的石板磚上。
像蟲子一樣蜷縮身體,喊著疼,“司遇你敢踢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司遇冷笑,“不自量力。”
盜墓三人不能對他怎麼樣,也只是嘴巴占上風,問候他祖宗。
但無所謂。
“轟隆”一聲,石板磚像餅干一樣被人掰成兩半,倏地,無人的那一半墜入無盡的深淵。
朱強嚇得臉色發青,“我靠,石板下面是空心的。”
他們腳下的石板磚是飄在半空的,無托底,隨時可能墜落下去。
王大東貼在石板磚上,汗水流在臉頰上,“那怎麼辦?我們會不會死?”
還沒定神,托著他們的石板磚一塊塊地塌下去,像是脆弱的玻璃,瓦解似的崩裂。
石板磚墜落得所剩無幾,快要靠近他們所在的位置,盜墓三人慌了神,目光都盯著司遇的渡血梅。
然而,司遇感覺有人躲在暗處,那人像是蟄伏的猛獸,隨時準備吃掉獵物。
因為他覺得盜墓三人構不成太大威脅,對他們的防備懈怠了一點,注意力都在搜尋暗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