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司遇當時往下墜落,也顧及不了他,所以他才能僥幸逃脫。
但是,也僅僅只是暫時逃脫,司遇有他的地魂和命魂,只要司遇想,他還是極有可能被抓回去。
好在這里是他的地盤,還能拖得一時半刻。
事不宜遲,厲可安忙去主墓找他大哥。
他敢肯定,大哥回來了,而且應該就躺在那張令他垂涎已久的棺槨里。
輕車熟路。
厲可安來到主墓室門口,陰兵見是小主人來了,也不阻攔,仍由他打開主墓室的門,屁顛顛地沖進去。
冥殿很大,裝飾與古代的宮殿無異,古香古色,設有桌椅,書畫,香爐等,且有內外殿之分。
厲可安往內殿跑去,入目是放置在水池中央的昆侖木棺槨,下有三米高的漢白玉石水臺,水中漂浮有蓮花,荷葉一朵擠壓著一朵,水池里滿是青綠綴粉。
有一條游廊通往棺槨,游廊兩旁擁著荷花荷葉。
厲可安飛奔去,膝蓋撞荷葉和荷花頭,“大哥救我。”
他爬上漢白玉石梯,來到昆侖神木棺材外,雙手趴在棺材沿上,墊著腳尖,視線往棺槨里掃一圈,眼睛里的小燈在沒看到人后變黯了。
“大哥呢?”厲可安喃喃道。
失落還沒完全沉入谷底,一道聲音傳來,心又提起來了,“你在這干嘛?”
厲可安抬眼。
大哥手拿一本古黃的書,站在內殿和外殿之間,好像他是從外殿進來的。
厲可安急忙朝他跑過去,“皇兄……”
聲音稚嫩。
厲可安一把抱住大哥的長腿,仰著圓潤的腦袋,聲音委屈,“皇兄,安安被欺負了,皇兄幫我。”
厲可安有求于大哥時,就會喊他皇兄,目的在提醒他:我是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皇弟。
厲雍尋垂眸,看著胖敦敦的弟弟,肉肥的臉蛋子夾有兩顆眼淚。
“誰欺負你了?”
這話問的有點故意,因為厲雍尋知道是誰——陰魂不散司遇。
他之所以還沒魂歸,是感覺到厲可安在古墓附近,恰在說明司遇也在附近。
他有懷疑過司遇出現在土壩村的目的,只是沒猜出來。
所以,他等。
等到的結果是不知死活的司遇居然來盜他的墓。
幫兇正抱著他的大腿哭。
厲可安淚如珍珠,掰手指細數司遇的種種惡行,只希望哥哥幫他報仇。
十根手指數不完,厲可安咬著粉嫩的唇,氣呼呼道:“哥,司遇真的好壞,哥幫我打洗他,把他打洗了。”
另一邊。
在無底洞降落了半個小時,司遇終于踩到底。
洞穴底部沒有他想象的骯臟泥濘,而是干巴巴的實土,但是有風干的蛇皮,好像以前這里是蛇窩。
奇怪的是空氣中有火藥的味道。
司遇吸了吸鼻子,一溜刺鼻的火藥味鉆入黏膜。
與此同時,“轟隆”一聲響,映出火光,他立即捂住鼻子,往后退去。
幾秒不到,有聲音從滾滾煙霧中傳來。
“媽的,破爛玩意,這他奶奶的到底是不是墓穴?”
“炸他老爺的。”
“別鬧,我們八成是找對地方了。”
“你帶驅鬼符沒有?保命的玩意可別丟了。”
“這東西要是能保命,前面那些家伙會死?”
“你也不能這麼說,有可能他們沒死,萬一他們是摸到寶了,享福去了呢?”
“最好這樣,不然這一趟我不陪你們跑。”
“等等,有人!”
突然電筒光掃到一個修長的身影。
那影子立在黑暗之中,披著及腰的長發,白得發光的冷皮,一身黑衣,眼睛狹長又鬼魅,嘴角似乎在笑。
“鬼啊!!!”
幾個人沒看清黑影的模樣,本能的害怕,大喊著,爭先恐后地逃跑,腳步凌亂。
“哎喲。”有人絆到了石頭,摔在地上,有人撞了石壁,眼睛冒星星。
司遇:……
他剛才只是想打個招呼而已。
至于頭發為什麼會散下來,是因為風太大了,把發繩吹走了。
“我不是鬼,別跑了。”司遇破有些無奈的聲音從黑暗中傳過去。
幾人跑了幾米遠,聞言,只覺得后背發寒。
鬼還會說人話,邪門!
他們又跑了幾步,覺得不太對,有人回過頭,拿著手電筒掃了身后的“鬼”。
只見黑衣“鬼”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正仰著修長的脖子喝水,似乎感覺到他們的目光了,黑衣“鬼”瞥了他們一眼,眼底帶著幾分顯而易見的嫌棄。
鬼怎麼會喝水?
幾人認真想了想,對方可能不是鬼,是個人,而且還可能和他們一樣來盜墓的。
“喂,我說兄弟,人嗎?”有個精瘦的男人點下巴喊著。
司遇斯條慢理地擰緊水杯的蓋子,“是鬼的話,你覺得你還能活到現在?”
第8章 盜墓賊
幾個人小心翼翼地朝司遇走近,確認對方是人,才放下戒備。
他們和司遇聊了起來。
其實他們也是來盜墓的。
因為聽說這個墓兇險,在陸面上容易被邪祟盯上,所以他們是從很遠的地方挖地道來。
司遇覺得這個理由站不住腳——難道挖洞就不容易被邪祟盯上了?
盜墓賊見司遇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他們,他們又解釋道:“走陸面容易散了我們的陰氣,沒了陰氣,就容易被邪祟發現,所以挖盜洞,積陰存陰。”
司遇定眼觀察盜墓賊。
他們共有三人,年齡大約也就三十到四十歲之間,身上都有一股陰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