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對方待著,他心里安定。
這天,徐應欽本來說好了陪他去參加一場之前定下的公益活動,臨出門卻接到了傅蕓的電話,公司那邊有個突發事件需要處理。
他本來想讓徐應欽去公司忙的,對方卻堅持陪他,說視頻會議就能搞定。
被摟著一路帶上車,他無奈地笑笑,沒再拒絕。
怎麼說呢,徐應欽對他情緒的感知相當敏銳而精準,他相信對方的能力,不至于在這上面虛說。
活動是在一家會展中心的大廳,他有個演講,上臺之前還跟徐應欽手指扣著手指親昵又不動聲色地蹭了蹭,等他結束演講回來時卻沒見著人,楊辰說是去旁邊休息室處理工作了,一會兒就回來。
他應了聲,沒落座就直接離開了大廳,他可以去找徐應欽嘛~
只是他出來大廳沒走幾步路就被堵住了,堵他的正是有段時間沒見面的鄧博裕。
他收起了輕松的神情,臉色冷凝,就像沒看見這位一樣往旁邊偏移了下腳步,然而還是沒避過去。
被攔住時兩人之間不過一臂的距離。
他看向鄧博裕,不耐煩道:“自以為是也要有個限度,你是真不知道自己討人嫌還是就喜歡聽我這些冷眼嘲諷?自找罪受很有意思是嗎?”
鄧博裕的神情不再是之前的淡定和胸有成竹了,而是帶著些隱約的惱怒。
他的聲音沉下來,道:“我自認為還算有耐心,沒想到你這麼不識好歹,既然如此我也不打算跟你繼續玩這個游戲了,好好說你不聽,我不介意來點其他的手段。
”
祁寧抱起手臂,一步沒退,他冷笑了聲,問道:“你這是惱羞成怒了?”
說完這句他想起來之前徐應欽跟他說的事兒,恍然,“在我先生那里沒討到好是吧,所以才不裝了,把你強取豪奪的真面目露了出來。
“鄧博裕,我明擺著告訴你,你就是比不上他,方方面面都比不上,我就喜歡他一個,你現在懸崖勒馬說不定還能給自己留一條活路,如果鐵了心執迷不悟,要一條道走到黑,等著你的就是牢獄生涯。
“話我挑明了,選擇權在你。”
說完他不打算跟鄧博裕多說了,跟這種惡心玩意兒說話他都倒胃口。
不過對方似乎根本沒意識到這一點。
他往旁邊邁了一步打算繼續往前走,錯身走了沒兩步就察覺到了不對,在鄧博裕伸過來的手快碰到他的時候,他直接轉過身,握住對方的小臂一扭一推將人往旁邊一按。
鄧博裕的側臉結結實實撞在墻上,他根本沒想到祁寧會這麼利落,說沒練過他不信。
他試圖掙扎,背在身后的手臂就傳來了越發鮮明的痛感,“你做什麼,松手。”
祁寧的臉色冷淡如冰霜,“先動手的是你,卻問我要做什麼,你也真是好笑,跟你動手我都嫌臟。”
說完他不再多糾纏,松開手后退了一步,看著難得有些形容狼狽的鄧博裕,不客氣地嘲道:“我在我先生面前不管是撒嬌還是怎麼著那是我樂意,你要真當我是柔弱不能自理的菟絲花,那錯的不止離譜還可笑。”
鄧博裕盡量忽略刺疼燒灼的半邊臉,高傲而冷厲的祁寧讓他愈發感興趣,然而想到公司那邊,他不無焦躁。
徐應欽和祁寧沒一個是好惹的。
而且眼前人這個態度讓他分外惱火,徐應欽一貫雙標,對祁寧和對別人完全兩幅面孔,而祁寧呢?
也是一樣的。
他調整了下情緒,道:“徐應欽其人深不可測,絕對不好相與,他現在是對你很感興趣,愿意哄著你、寵著你,以后呢?
“等他對你棄之如敝履,那時候你該怎麼辦?
“讓我懸崖勒馬,真正該懸崖勒馬的人是你,比起他,我顯然才是你更好的選擇,憑你的聰慧,我們一起,完全能夠從徐家獲取更多利益。”
這話簡直要給祁寧逗笑了,他算是完全明白這人模人樣的老狐貍在打什麼算盤了。
敢情是在徐應欽那兒吃了癟,還不愿意放棄他,想著拉攏他套取徐氏的內部消息來對付徐應欽。
大概是走到這一步在他身上傾注的沉沒成本太大,不甘心放棄他。
很好。
他雙唇微抿,唇邊牽起一絲笑意,“你再糾纏,等著你的只有人財兩空,你要這點都看不明白,那你更沒資格成為我先生的對手。”
言盡于此,多說無益,對捂著眼堵著耳朵的人說再多都是對牛彈琴。
說不通,那就用結果讓人閉嘴。
說完他轉身要走,結果就看見了從走廊那頭快步走過來的徐應欽,他眨了眨眼,在對方走近后兩步迎上去,徑直撲在人家懷里。
他在徐應欽肩上蹭了蹭,嗓音軟了下去,委屈巴巴道:“老公~他欺負人,還說你早晚有一天會不喜歡我,會拋棄我,這事兒你管不管?”
聞言,徐應欽的神情沉了。
對面兩三米遠的鄧博裕面色有些僵,此情此景讓他頓住了,他半邊臉還在火辣辣的疼呢,結果占上風的先一步告起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