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人暖熱的氣息拂在耳廓上,讓祁寧覺得臉頰都有點發燒。
他在徐應欽肩窩里蹭了蹭,好一會兒才道:“念詩……念詩也行,念外文詩吧,我雖然聽不懂,但你說外文挺好聽的。”
徐應欽的音色沉穩干凈,又不至于沉悶或者單薄,好聽得恰到好處,他聽不懂外文沒關系,只是聽對方的聲音就很好,如果念的是外文詩歌,可能還會像唱歌,畢竟外文詩也是講究韻律的嘛。
說不定比歌曲更好聽。
徐應欽摟著懷里的人,輕笑道:“好,那就給我的陛下念幾首外文詩聽,閉上眼。”
祁寧應了聲,乖乖閉眼準備聽詩睡覺。
聽著徐應欽緩和卻起伏有致的聲音,他沒多久就沉沉睡著了,大概是昨晚上沒睡好,話說開了,坎坎過去了,這一覺就睡得格外安心、舒心。
祁寧睡熟后,徐應欽將一首長詩念完才停下,他輕輕撫了撫懷里人的頭發,神情舒緩卻也帶著略微的顧慮感。
現在這樣就很好了。
過去的就過去吧,最重要的是當下和未來。
等皇陵的發掘徹底結束,一切塵埃落定,祁寧不再去想這些事情,慢慢的時間被無限拉長,過去也就真的過去了。
這一晚祁寧睡得沉,第二天早上正兒八經是被餓醒的,眼還沒完全睜開呢就先下意識去摸身邊的位置,摸到人后翻身靠了過去。
徐應欽正靠坐在床頭,察覺到祁寧醒了之后隨即放下平板,彎腰將人撈進懷里揉了揉,溫聲詢問道:“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兒不太舒服?”
祁寧靠在徐應欽身上,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沒哪兒不舒服,就是有些餓了。
”
徐應欽理了理祁寧睡亂的頭發,徹底放下心,“沒不舒服就好,起來洗漱吧,鄭姨已經把早餐送過來了。”
祁寧點點頭,又在徐應欽懷里賴了會兒才起床,等吃過早餐都快十點了。
兩人跟葉存秋聊了會兒,確認對方沒事之后,留了人在醫院關照就先一步離開了,高瞻的父母不會善罷甘休,他們這兒說不通肯定會打葉存秋的主意,畢竟這位是直接受害人,能獲得受害人的諒解對量刑至關重要。
小葉同學立場很堅定,他們要做的只是將人保護好,等待開庭審理,讓事實開口說話,爭取一錘子搞定。
離開醫院后徐應欽想先送祁寧回家休息,對方卻非要跟他一起去公司,他清楚這是怎麼回事,索性今天是公司也不去了,直接回家線上辦公。
祁寧為什麼粘著他?
他將五年說成兩年只是外在的表面上的,真正的原因還在前世,即便相信了他的話,可對方心底里還是有不安,他能感覺到。
粘著就粘著吧。
可可愛愛的寶貝非要粘著他,不管怎麼說都是好事。
他也希望通過兩人的相處讓對方更安心些。
睡了午覺起來,徐應欽在書房辦公,祁寧就窩在書桌斜對面的羅漢榻上,閑散地翻著畫冊,一會兒去樓下找鄭嫻給沖杯咖啡端上來,一會兒再去端個果盤,再一會兒等徐應欽結束視頻會議了跑過去給人捏捏肩。
回頭瞧瞧自己正在看的畫冊,都沒翻兩頁。
下午四點多,他挨著徐應欽坐在寬大的椅子里,看著對方將郵件發給傅蕓,往人家肩頭一靠,笑盈盈問道:“忙完啦?”
徐應欽關了電腦,揉了揉祁寧的頭發,“忙完了。”
祁寧抿唇笑笑,摸出手機把一封邀請函展示給徐應欽看,“那跟你說個事兒,楊辰跟我說剛接到一個官方邀請,請我去擔任什麼文化交流大使,我沒想好是答不答應。”
徐應欽將邀請函瀏覽完,明白了。
他略一斟酌,道:“相當于是小半個‘外交官’,但不會很忙,大體來說只需要出席一些文化交流活動,是國家的一張文化名片。
“你現在風頭盛,自身文化素養頗高,又愿意從事公益慈善,稱得上是德才兼備,他們會找上門來并不奇怪。”
在某一領域擁有高造詣還不算難尋,總還是能找到的,但在多方面都做到拔尖卻很難,尤其祁寧很年輕,形象好氣質佳,往那里一站就是排面。
祁寧挽著徐應欽的手臂,想了想,不無感慨道:“如果不忙的話,我倒是覺得可以答應,不從政也有為國家做些什麼的機會,挺好的。
“書畫刻章這些對皇帝來說是不務正業,沒想到現在歪打正著給了我多一種可能。”
他這輩子沒那麼大的志向,不打算再搞鞠躬盡瘁那一套,能做多少做多少就足夠了。
徐應欽的唇邊勾起一絲笑意,“或許冥冥之中自由安排,跟隨自己的心意去做就好,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支持你的選擇。”
祁寧看過去,盯著徐應欽看了會兒,突然湊過去在人家側臉上親了下,然后站起身伸出手邀請道:“既然是國家層面上的,出席的活動難免會像上次學校的活動一樣遇到很多外國人,我可不會說外語,也不打算專門學這個,徐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