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了?”
祁寧點點頭,歪靠在徐應欽肩上,挽著對方的手臂,兩手交疊,笑道:“你都說過好幾遍了,記住啦,我說過想跟你長長久久的,當然會保護好自己。”
他沒說什麼自己能搞定不用擔心之類的話,前世的自己因為傷病和勞累而早亡,這對徐應欽來講肯定多少有陰影。
對方不說不代表他一點感覺不出來。
以前總歸接觸人少,現在他人氣高,認識他的人多,在學校里接觸的人要多得多,徐應欽擔心他完全能理解。
而他早亡的這道坎想過去需要時間,不過好在他們現在不缺時間,慢慢來了。
得到祁寧的保證,徐應欽無聲地嘆了口氣,有些情緒的蔓延哪兒是那麼容易克制住的。
那是……后怕。
他沒送祁寧進學校,只在下車前抱了一下,約好了中午來接人,目送對方的身影消失在轉角,他才讓司機開車離開。
祁寧知道徐應欽一定在看他,走過轉角時還轉身沖著對方揮了揮手,隨后才轉彎,自然地跟身邊認出他來的學生打了招呼。
他受聘在這兒開選修課不是秘密,用不著藏著掖著,別人要看就大大方方看,他并不在乎。
第一節 課他粗略講了講古典文化,大致認了認選修班上的學生,對沒通過篩選依舊來蹭課的他也沒在意,甚至還專門在開課后用十分鐘讓想拍照拍小視頻的趕緊拍,拍完了就把手機都收起來。
他更希望他叨叨叨的,大家不論多少是真的聽進去了。
要不然他來上什麼課嘛。
盡管一開始站上講臺不太適應,不過前世面對群臣他都沒怵過,現在面對還沒進社會的學生當然鎮得住場子,熟悉了幾節后就能輕松拿捏課堂節奏和氛圍了。
一個月四節課,他不用怎麼備課,每節一個大主題,其他全靠臨場發揮,偶爾還會遇見慕名而來的文藝界大佬,下了課回辦公室一聊都能聊到中午徐應欽來接他一起吃午餐。
一句話說,他接受聘書來上課的決定沒錯。
這天下了課,跟圍上來的幾個學生溝通完,他拿起東西回辦公室。
四月的天春意深深,繁花開遍,只是看著就心情松快,被一聲“祁寧”叫住的時候他還頓了下。
在學校有叫他祁老師、祁教授的,也有外面來找他叫祁先生的,叫祁寧的還真沒有,聽聲音挺年輕的,有點耳熟。
轉身一看,好嘛,是他選修課上的學生,高瞻。
他對這位有印象,大三學生,富二代一個,沒有不學無術,相反的是樣樣出色,除了學習好,人緣兒也好,鋼琴小提琴都相當精通。
對被直呼全名這件事他倒是不在乎,平等些挺好。
高瞻走到祁寧跟前,站定后笑道:“抱歉抱歉,剛才著急忘了叫老師了。”
祁寧回了個溫和的笑容,“沒關系,不用道歉,找我什麼事兒?”
高瞻揚了下手里的畫筒,道:“我之前對書畫之類的不感興趣,但在老師身上卻能看到很多不一樣的東西,很有趣,我這段時間學習了不少,想請老師指點指點。”
聽高瞻這麼說,祁寧沒拒絕,“行,走吧,辦公室說。”
能帶動學生去了解傳統文化,還真的付諸實際去學習了、練習了,當然要鼓勵,要仔細教。
兩人并排走著,中間隔了半臂遠的距離,高瞻時不時暗中看向祁寧的眼神帶著著迷與探尋,在對方看過來時又很快將那些情緒隱藏了起來,只露出一副溫良無害的開朗模樣。
祁寧不是沒察覺高瞻打量他的眼神,但有些看不明白,大概是崇拜?
應該是,不然能是什麼。
他帶著高瞻回了辦公室,在桌前將對方帶來的作品攤開,盡管不無稚嫩,但看得出是用了心的,他一點一點說著問題在哪兒,還一邊拿起毛筆演示著正確的筆法。
聽到響亮清脆的叩門聲時,他才從投入的狀態中抽離出來,抬眼看過去,下意識彎起了嘴角,“今天怎麼來得早?”
徐應欽收回敲門的手,看著祁寧的眼神帶著暖潤的溫度,視線稍一偏移落在對方身邊那人身上時,就變得淡漠而冷厲。
是凜然的警告意味。
他要再不來,那誰就要貼到他陛下身上了!
作者有話說:
下面是表白的前奏,他急了他急了!
下一章 醋意與危機感
第48章 醋意與危機感
只看了高瞻一眼, 徐應欽把眼神轉回了祁寧身上,緩步走近,“不早了, 昨天不是說好了一起去看油菜花田?再晚上午就看不成了。”
祁寧一秒回神, 他笑了聲, 放下毛筆道:“我講著講著給忘了,馬上,給他說完這一句就好啦。”
學校新承包了一塊兒地, 打算春末動工建綜合樓,原來的承包人種了油菜花, 還栽了不少各色桃花, 最近是盛花期,很多學生都跑去打卡留念, 他也想跟徐應欽去走走看看。
只當是短途踏春了。
高瞻適時插話道:“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老師已經有約了。”
祁寧擺了下手表示沒關系,就耽誤幾分鐘,教學嘛總歸是難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