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心境才真正難得。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跟祁寧多說兩句話,就察覺到了徐大佬灼灼的、暗藏警告的眼神,于是有些張不開口了。
祁寧也看到了走過來的徐應欽,笑著快走兩步迎了上去,“還可以吧?有點生疏了,等……”
他話說到一半頓住了,徐應欽這什麼表情?
奇奇怪怪的,怎麼這麼看著他?
祁寧沒看明白,方煜桐卻看得分明,一瞬間不知道作何感想,大佬那是……幽怨吧?很難想像這樣的情緒會出現在徐應欽身上,果然墜入愛河的人不能依照常理來推論,反正他已經聞到了醋味兒。
大佬那醋海可能都翻天了。
作者有話說:
徐大佬:你跟方煜桐一塊兒騎馬
祁寧寧:……那不是節目安排嘛
徐大佬:你跟姓潘的一塊兒騎馬
祁寧寧:……那是比賽
徐大佬:我都沒跟別人一塊兒騎過馬
祁寧寧OS:……他好像有點懂了
他眨了下眼,伸出手,笑道:要不要一起?
吃醋是真的,袒露醋意也是真的~
下一章明天晚上11點準時更新——
要共騎一匹馬!
第23章 要共騎一匹馬!
祁寧的笑容慢慢收斂起來, 眼露疑惑,他都沒見過徐應欽這個表情,從前世到現在這一刻之前都沒有。
一點點酸澀, 一點點難過, 一點點怒氣, 一點點無可奈何。
還有一點他說不上來,總而言之非常奇怪。
他在離對方一步遠的地方站定,稍稍歪了歪腦袋湊近了些, 問道:“怎麼了?這副表情,是擔心我剛才騎得太快?放心啦我心里有數。”
徐應欽看了眼三五米遠處的方煜桐, 隨后看向狀況外的祁寧, 壓低了嗓音坦然道:“你之前說過,想和我一起在草原上騎馬。
”
祁寧一頓, 秒反應了過來。
他又想起了前世內侍說過的話,徐應欽那真有可能是在跟奏折爭寵,是覺得他過于在意政事了吧?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同時又忽視了對方。
回到眼下, 他問道:“所以你剛才是在吃他們的醋?”
徐應欽用沉默做了回答。
祁寧了然,他抬起兩手伸出手指輕輕按在徐應欽的嘴角,往上稍微提了提,笑道:“我當然記得自己說過的,那是我的愿望,今天不管是跟煜桐一塊兒騎馬還是跟潘澤比賽, 都是因為節目, 但跟你是我自愿的, 不是別人的安排。”
見徐應欽眼里沉沉的郁色散開了些, 他轉而拉住對方的手, 繼續道:“走吧,節目正好暫停,晚餐之前都是我們的時間。”
他和方煜桐打了聲招呼,又跟楊辰使了個眼色,把潘澤給拋到了腦后,不值當讓那樣的小角色影響了心情。
今天對他來說很重要。
前世今生的,有些坎盡管現在還邁不過去,但總能彌補一部分。
方煜桐心情不可說不復雜,祁寧和徐應欽的相處已經超出了他能想象的范疇,那樣的親近與包容,這兩人中不管是誰都不可能把一樣的感情給別人吧。
只是某位似乎……還沒有那個意識。
從牧民手里接過兩匹馬的韁繩,他將其中一根遞給徐應欽,偏頭示意了下,“咱們可以騎得遠點兒,離他們遠遠的。”
徐應欽沒有當即就接,盯著祁寧看了半晌才接過來應了一聲。
兩人利落上馬,慢悠悠地遠離了節目組。
祁寧望著遠處起伏連綿的翠綠小丘,更遠處是云層環繞的冷峻雪山,而當他收回視線看向身邊人時,又撞進了對方溫和的眼中。
他不無感慨道:“大草原我看了七年,不過那些總是肅殺,遠沒有現在的安逸平和。前世臨走前我說想跟你一起在草原上騎馬,這話我記得,我想跟你一起看的不是戰場,而是這樣的景色。”
邊疆戰事頻繁,殺伐之外偶爾會有這樣靜謐的時刻。
在難得的放松里,他想的是自己的好友,想跟對方分享這樣的安閑愜意,沒有紛爭與陰謀算計,有的只是他和他最重要的人。
平靜來之不易,尋常才更值得珍惜。
徐應欽聽著祁寧的話,沉默了足有一分鐘。
他牽著韁繩靠近了些,一黑一白兩匹馬幾乎挨到了一起,“我不是不慶幸,現在的一切都難能可貴,所以前世的遺憾今生不可能再重蹈覆轍。”
祁寧有些疑惑徐應欽的語氣,有些沉重了。
他半是詢問半是安慰道:“還是擔心我不注意身體?放心啦,現在又沒有那些必須我擔起來的責任,我的首要任務就是把身體鍛煉好了。
“我承諾過你,會很注意很注意的。”
徐應欽漆黑的眼里泛起些微的笑意,滿意于這樣的承諾,別人——即便是他,監督是一方面,也要祁寧本人真的意識到了才好。
身體當然要分外注意,但不止于注意這方面。
察覺出徐應欽的情緒緩和了許多,祁寧跟著放下心來。
他輕輕拍了拍自己個兒那匹馬,懷念道:“說起來這匹白馬跟前世在邊疆時陪著我的那匹挺像的。”
前世在戰場上那些年,陪伴他時間最久的一匹戰馬是照夜玉獅子,那是徐應欽尋來送給他的,跟他一樣是一身的傷,最后又和他一路回京,最后那場戰役中受了重傷,到底沒能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