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感情關系?”
“我是你的助理,但心里也把你當一個值得相交的朋友,當然我知道這個想法有點……”
祁寧打斷了楊辰的話,看了對方一眼,眼里帶著笑意,“又沒有法律規定助理不能是朋友,這想法怎麼了?有問題?只要我們自己愿意,不用管別人怎麼看、怎麼想。”
平等,這是亙古不變值得追求的,只是現在看似眾人平等,職場、圈子里卻依舊充斥著各種層面的上下級關系。
旁的他管不著,但對身邊人他想盡自己所能去做。
楊辰他挺認可的,聽得懂話人又機靈會來事兒,交個朋友挺好,他沒覺得不合適。
楊辰有些驚訝,但感覺又在情理之中,像是現在的祁寧能說得出來的話,他點頭應聲,心里有底了。
進了演播廳,祁寧跟李長河打了招呼,自然也注意到了對方身邊的人,看著挺溫文爾雅的,有點不茍言笑。
李長河順勢介紹道:“這是我最得意的弟子,方煜桐,正好今天都在,介紹你們認識下,棋藝方面有時間了可以切磋切磋。”
方煜桐伸出手,“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沒能和祁先生成為同門倒是遺憾了。”
祁寧跟對方淺淺握了手,“該有的總會有,說不定現在就是最好的安排,或許能當個棋友?”
方煜桐微勾起嘴角,心情很不錯,“說得是,那就請多指教了。”
李長河拍了拍自個兒徒弟,笑開了,“我讓你來還不愿意,沒來虧吧?這就叫命中自有安排。”
幾人相視而笑,祁寧不置可否,節目馬上開始錄制就先加了微信。
文化類節目對他來說沒什麼壓力,他不出風頭不搶話,點到他就說兩句,文史典籍這個他熟,倒背如流,被質疑是背臺詞他一點不意外,甚至還說上次寫字那都是后期剪輯造假。
這他就不樂意了,說他寫的不好可以,但說他造假不能忍。
李長河對祁寧的才華早有認識,見此情形就直接提議道:“雖然是清者自清,但有些謠傳未免太過火了些,現場來一段兒怎麼樣?”
方煜桐補充了師父的提議,“同時在欄目組官方賬號開直播,如何?”
祁寧沒意見,想澄清采用直播確實是個好方法,方便快捷,一眼就知道虛實,假的裝不成真的。
欄目組一商量,同意了,這對他們來說是好事兒,能炒一炒節目熱度不虧,祁寧最近可是正在風口浪尖上,直播又不是他們提的,那位真要怪罪的話他們也不負主要責任。
節目組官方賬號流量一般,楊辰自告奮勇聯系人去發通知,祁寧佛系到過于讓人省心,他的用武之地是真的不多,好不容易逮住個機會,可不得好好發發力。
粉絲要來,最好黑子也全都來看看。
看完了就閉上臟嘴。
直播開始后,祁寧本來還沒決定好寫什麼,這時候臺下一片騷動,他抬眼一看,是徐應欽。
對視了十幾秒后他偏過頭輕笑了聲,讓工作人員給他拿了工筆畫用的彩色墨水。
只寫字未免太單調。
悠悠古琴聲中,在場眾人圍觀了一副工筆牡丹的誕生,畫畫的人成竹在胸,構圖精巧、筆觸流暢,而祁寧專注又認真,比起上次在博物館時的冷厲與鋒芒,現在要柔和些。
那是帝王在朝堂上的殺伐果決,這是暖融融午后的片刻倦懶與柔軟。
就好像一下有了底氣。
題字之前,祁寧再次看向徐應欽,眼里閃爍的光溫和而堅定,落筆提下一句“一片冰心在玉壺”。
最后他又用自己帶來的那枚“長安寧”的私章蓋了個戳。
一片驚嘆聲半天才平復,主持人問到為什麼畫這個豆綠牡丹、為什麼提這一句詩時,他緩了下情緒,鎮定回道:“我第一次上綜藝時說過,那位權臣未必是大家所以為的。”
“徐士弘?”
“對,我堅持自己的看法,‘一片冰心在玉壺’,我相信他和齊嘉寧沒有真的反目成仇,沒有鬧翻,相信他們一起守住了初心,所謂針鋒相對不過是一出障眼法。”
這話他是在對在場其他人說的,對網友們說的,但他實際上更是說給某個人聽的。
清凌凌的豆綠牡丹和玉壺冰心確實很搭。
珍貴難尋的豆綠牡丹是好友送給他的,盡管是作為君臣博弈中權臣難得的主動和解與示弱,但其中的心思與心意他一清二楚不會誤解。
在場的人對他的書畫很是贊賞,但對他的說法卻并不認可,他也不強求,畢竟口說無憑,他現在寄希望于皇陵的發掘,文物比史書來得有說服力。
話說到了他并不糾纏,向網友們展示過成品畫作之后就結束了直播,欄目組招呼著眾人中午吃飯、稍作休息,李長河先一步離開,他沒直接往徐應欽那邊去,反倒跟方煜桐相聊甚歡。
他的眼角余光能看到,制片和導演都過去攀話了,他湊什麼熱鬧。
方煜桐把視線從那副畫作上收回來,饒是不茍言笑也不由驚喜地贊嘆道:“這麼短的時間能畫出這樣的作品,祁先生不止棋藝出眾,書畫也是一絕,在娛樂圈到底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