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寧沒想到徐應欽會有動作,略僵了下,所以這也是扮演乖巧花瓶擺設的一部分?
他轉移開注意力看向胡彥陽,順著徐應欽的話道:“有些事情我不說不代表真不知道,以前是看重你這個朋友,忍就忍了,但現在——
“我要跟你絕交。”
要絕交就當眾絕交,放在明面上大家都知道,省得以后麻煩,他不想招惹徐應欽,也不想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打著大佬的名頭做什麼。
這話一說出來,在場的其他人都是一驚,有些話大家明白,但聽到祁寧一字一句說出來又是不一樣的感覺。
胡彥陽仿佛被大庭廣眾之下狠狠打了一巴掌。
他嘴唇都直發抖,“祁寧你別太過分了,我沒有嫌棄你拖累我,你反而要污蔑我……你別仗著、仗著現在有徐總給你撐腰就翻臉不認人!”
祁寧笑了笑,沒開口,偏過頭看向自己身邊的人,既然要假裝,就再徹底一點兒嘛。
徐應欽瞧著祁寧,只一眼就讀懂了對方的潛臺詞。
這眼角帶笑的模樣頗有些像端坐高處看熱鬧的貓咪,看得人心里癢癢,只想把喵喵抱下來揉上一通。
他不由得勾起嘴角,心情相當不錯,看向胡彥陽,道:“他自己就有能力處理這些事情,但并不妨礙我想成為他的依仗。”
聽到這話的不只是心里拔涼的胡彥陽,還有吃瓜群眾。
祁寧一樣意外,但忍著沒說,直到坐進車里才開口問道:“即便要維持表面婚姻,你也沒必要把話說到那種程度吧?”
肉麻兮兮的。
尤其還頂著他至交好友這張臉,沖擊力更大了,聽到的一瞬間他有種隔著千百年時間被惦念的人觸動到的感覺。
前世他們確實互相依靠,也只有彼此能夠依靠。
徐應欽看向姿態懶散的祁寧,對方即便歪著靠在作為里,氣質氣場依舊是截然不同的。
他一手撐在兩人中間的位置,湊近了,嗓音微低帶著幾不可聞的笑意,“結婚之前我并不喜歡你,但從新婚當天晚上見面開始,我覺得……能喜歡你很好。
“和你結婚是我久等的榮幸。”
祁寧皺起眉,眨了眨眼,不太理解這話背后的意思,就是對原主不感興趣唄,既然不感興趣那為什麼要選擇接受祁家的巴結?
閑著沒事兒干純純濟貧呢?
那也用不著通過結婚這樣的方式把自己搭進去啊,多的是別的方法。
不過徐應欽現在看他的眼神太過親近了,讓他有點不自在還沒法理解,所以果然是大佬的惡趣味吧。
一片兩相沉默的靜謐中,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一點急促,還莫名有些緊張。
他抬手按在徐應欽胸膛上用了點力氣把人推開,指尖的觸感讓他有幾秒鐘的走神,隔著薄薄一層襯衣,能摸到緊實流暢的肌理,手感很好。
說起來徐大佬跟他的好友在身形上也很像,不像他現在哪兒哪兒都軟軟的,連腹肌都沒有。
還是得練練。
他清了下嗓子,望向窗外的同時扯開了話題,“今天在節目現場看到的那把劍……我覺得所謂權臣不一定真的是,說不定只是表象,是一個障眼法。
“如果是……我覺得是,那對當臣子的不公平,根本不該背負這樣的千古罵名。”
徐應欽順著祁寧的力道退回去坐好,眼神依舊停留在對方身上,聽見這話沉默了七八秒,回道:“或許他并不在乎,有些人有些事遠比虛無縹緲的名聲更重要。
”
祁寧怔了下,偏頭看向徐應欽,類似的話他前世就聽過。
在他們決定那麼做的時候,他的好友這麼安慰過他。
在這一瞬間,他從徐應欽身上看到了好友的影子,真的不只是長相,說話的語調和神情都有些像,可再一眨眼又覺得是自己想得魔怔了,出現了幻覺。
他甚至有種徐應欽如果是他心心念念惦記著的人就好了的奢望,然而隨即涌上來的是愧疚。
他想念前世的好友,可也不該抹除掉眼前這位存在的事實,那一樣是不尊重,甚至是冒犯。
緩過神后他含糊地應了聲,又道:“把明星當職業似乎也不錯,我對演戲不感興趣,但今天這樣的活動偶爾參加挺有意思。”
徐應欽略一思索,道:“好,不用給自己太多壓力,想做什麼做什麼就好,你現在是和胡彥陽在同一家經紀公司,解約另簽別家?會更自由些。”
祁寧沒意見,現在的公司對他一直很忽視,就是作為胡彥陽的附庸,而既然絕交了他也不想跟這位損友再有接觸,因此他點了點頭,應道:“徐總看著安排就行。”
“稱呼我的名字吧,即便只是朋友也不用這麼生疏。”
祁寧想了想,沒拒絕,朋友?似乎不是不行。
當朋友可以,但他很清楚眼前人不是心上人,就算有點熟悉那也不是,最多就是看看對方的容貌緬懷一下,而他也會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
當一個合格甚至是優秀的花瓶。
晚餐后他就回了房間,抱著手機窩在落地窗邊地毯上的一堆靠枕里,刷著網絡上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