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他說的這樣哎。
此刻,他甚至都不用詢問梁頌年的性取向了——
他什麼樣,林見星還不清楚嗎!
不知為什麼,那天晚上渾身酸痛的勁兒反了上來,林見星不由瑟縮了一下。
那去,還是不去呢?
要是不去,除了那些三無賓館,估計真的找不到什麼地方住了。
比起那些地方,梁頌年這兒至少可靠些,畢竟也算“知根知底”了。
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他今天才和梁宇說了,找了新的“金主爸爸”,雖然是為了激怒他而撒下的謊言,但總不能一兩天就不攻自破了吧!
林見星只是稍稍的猶豫了一下,就做出了決定。
“當然不會!”林見星彎了彎眼睛,黑白分明的瞳眸清澈明亮,“我們現在可是房東和房客的關系哎,你當然不可以越界……”
梁頌年意味不明的輕笑,打斷他:“那要是我越界了呢?”
林見星:“?”
這死變態!難道來真的啊!
真狗!
也許是察覺了林見星表情的變化,梁頌年輕輕笑了笑:“我開玩笑的,我同意了。請問小林影帝,現在可以開始正常吃飯了嗎?”
“什麼影帝啊!”林見星稍稍炸毛,又想起自己和他現在還在別人的地盤,恢復往日風度,矜持地點點頭。就當梁頌年以為他終于要安心好好吃飯了,又見他忽然撩起簾子,朝外面探出半個身子,“你好,三號隔間想再加兩瓶米酒。”
等他把上半身收回來,重新坐好的時候,對面一直沒出聲的梁頌年才道:“你一個人喝的了兩瓶?”
林見星挑眉:“不信?我真的能哦!等會兒你看著吧!”
梁頌年輕笑,沒有再說話。
怎麼這麼大的酒癮,和那天晚上那個人一樣……
他猛然發現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麼,倏地停下思緒,面色微沉。
到底是怎麼搞的,梁頌年總是覺得和林見星待在一起的時候,就很容易想到那個既愉悅又令人惱火的夜晚。
他從小到大都眾星拱月,活在鮮花簇擁與掌聲彌漫的圣壇之上,頭一次被人用五十塊錢嫖了。
最好別讓他抓到。梁頌年淡淡的想。
不然,下場可是相當慘烈的。
*
林見星很光榮的被兩小瓶米酒灌醉了。
他酒量很小,但偏偏屬于又菜又愛喝的類型。
在恍惚中,他似乎察覺到梁頌年勸了自己幾次,但是絲毫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梁頌年嘆了口氣,目光下落。林見星坐在原地,很乖巧的捧著自己的臉頰,緋色從臉頰開始,彌漫到脖頸、鎖骨,乃至于往下的位置。
因為酒熱上頭,林見星的手很不安分的扯開了襯衫的兩粒扣子,露出大片大片原本白皙、現在卻顯得粉意明顯的肌膚。
他愣愣的坐在原地,眼神有點迷茫。
梁頌年和他的視線相撞,倏地別開眼睛,讓自己的目光落在別的地方。
“菜。”他中肯客觀的評價道,“自己幾斤幾兩都不知道,到時候被人撿走了也沒感覺是吧。”
林見星是醉了,但不是變笨了。
他反駁道:“才沒有!我沒醉,好得很!”
梁頌年:“……”
看來真的無法和他交流太多啊。
他嘆了口氣,屈服于現實:“我帶你回去吧。”
林見星還不愿意。他覺得自己還能再喝一些,那雙蘊含著濃厚水汽的眼睛抬起,眼尾被染得緋紅一片,氤氳著帶露桃花一般的水色,聲音被酒意浸潤得很綿軟:“……才不要呢。
”
梁頌年挑眉:“真不要?那我自己走了?”
林見星下意識拽住他的袖子,臉被蒸騰上淡淡的蝦粉色,連呼吸都顯得灼熱異常:“抱我。”
梁頌年想都沒想,就拒絕道:“不抱。”
林見星很堅持,那雙眼睛濕潤,眼尾漫上緋紅,落于眼角的那顆朱紅小痣便顯得異常奪目。他仍然沒留意到自己的這個行為應當被稱作“撒嬌”,聲音軟軟的:“可是我走不動了。”
林見星覺得很熱。
酒精席卷著理智,一起上升,在空氣之中化作泡沫。整個人都像是在溫水里泡著,熱得難以言喻。
而下一秒,一只涼涼的、帶著薄繭的手就輕輕貼上了他的額頭。
僅僅是一觸即分,那絲毫的涼意就消弭無蹤。
林見星本能的去追尋這種能讓他舒服一點兒的來源,直至握住對方的手,撒嬌一般在他的手背上磨磨蹭蹭。
梁頌年眸光沉落,嗓音低啞,帶著沉甸甸的質感:“不要蹭了。”
“……”林見星好半天才掀開眼皮,潔白的牙齒輕輕咬著唇肉,“那你抱我。”
梁頌年的目光落在他因為咬著而顯得異常紅潤的唇瓣,許久都無法挪開目光:“你很重。”
這明明只是一句拒絕的說辭,可林見星當了真,認真的伸出另外一只手,比了個耶的手勢:“可是……可是我只有一百多斤,多一點點……真的。”
他還沒說完,就被一雙手攬住了腰。
那塊肌膚是林見星的敏感點,他順勢一倒,很安詳的靠進了梁頌年懷中。
本來只想拖著他離開的梁頌年:“……?”
他垂眸,見林見星已經閉上眼睛,唯有眼睫隨著呼吸起伏而輕輕顫動著。
林見星不說話的時候,乖乖待在他的臂彎里,就像一個處處都完美精致的洋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