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頌年打斷他,“等會兒打進你的卡里。”
他知道的,林見星現在很缺錢。
想要從那個全員反對的家庭之中脫離出來,林見星肯定還需要很多其他的東西。
——比如說,足夠支撐自己獨立的經濟實力。
下一秒,林見星“唰”的一下打開門,唇角勾起,兩個酒窩在唇邊聚攏,笑得真摯又溫暖,像是剛剛那個執意要趕梁頌年走的炸毛小貓完全不見了似的:“哈哈,這可真巧。我就是喜歡陪別人吃飯。梁總,我們什麼時候走?”
有錢不賺王八蛋!
梁頌年語塞,不著痕跡地在他身上上下掃視了一遍:“……先穿好鞋。”
“好嘞。”林見星拿錢辦事,十分敬業。
他一進門就接到了梁宇的電話,因此,一口水都沒來得及喝。
身上那件剪裁合身的燕尾服還沒脫下,翼領立起,襯得脖頸更加修長白皙。
這件衣服經過改良和改色,更加貼合林見星的瘦長纖細的身材,放在尋常場合,或許有些過于華麗。
但是,站在同樣穿著一件長款風衣的梁頌年身側時,卻異常相得益彰。
林見星收拾好,在落后于梁頌年一小步的位置跟著走。
他猶猶豫豫的,像是有什麼話想說。
梁頌年輕輕挑眉,按捺住心中疑問,在兩人走到他車旁的時候,才輕聲開口道:“你是想說些什麼嗎?”
路燈光下,細小的雨絲隨著風飄落,落在林見星纖長濃密的睫毛上。
他聞言,仰著腦袋,眼睫輕輕顫著,上面細小的水珠也隨之顫顫巍巍:“……沒有。”
“剛剛我只是一直在想,你要我牽著你嗎?”
據說約會就是要牽著手的。
二十萬怪多的,只是吃一頓飯就能賺這麼多,他怕梁頌年耍詐。
梁頌年:“……”
他別開眼去,心臟不知為什麼,跳的越發歡快:“不用。”
這是什麼腦回路。
林見星放下心來,為了那二十萬,違背良心的哄他:“嘿嘿,梁總真好。”
……
梁頌年定的那家餐館在市郊,雖說是郊區,但是環境非常清幽,裝修富麗,處處透露著冷淡的奢靡感。
他們進去的時候,一位經理模樣的人帶著他們進了小包間。
梁頌年不會再這種方面吝嗇虧待,沒有主動點,而是示意經理,讓林見星先點。
林見星選了幾個上輩子自己愛吃的菜,等到經理走了,才開門見山道:“梁總,我先說好,二十萬只夠吃飯的!不包括特殊服務的!”
梁頌年:“?”
他沉默了一兩秒,才緩緩道:“……還有特殊服務?”
林見星假笑:“沒有,你死了這條心吧。”
梁頌年繼續陷入了沉默之中。
林見星好像誤會了什麼,但他說不出來。
梁宇那件事情讓他來說,確實比較艱難。
梁頌年正想著怎麼開口,便見林見星原地不動地看著他。
那雙眼睛亮晶晶的,想是在等他發話。
“怎麼了?”梁頌年遲疑了一下,還是道。
林見星笑得很假,但是足夠甜蜜:“我現在可以吃嗎?好餓哦。”
不知什麼時候,面前已經擺滿了剛剛他們點的菜品。
也許是自己想得太投入,梁頌年一時間沒有注意到桌面的情況。
梁頌年頷首,有些奇怪:“你沒吃晚飯嗎?”
林見星搖頭,說到這個就氣不打一處來:“沒有。我和你說,真的氣死我了,有個男的是個爛菜花,一點也不潔身自好,還一直纏著我!太討厭了,惡心得我飯都沒來得及吃。
”
剛一直在想在林見星面前怎麼夸夸他這個表弟的梁頌年:“。”
林見星沒注意到他神色的低沉,沒忘踩一捧一:“還是梁總好,太好了,男人就應該這樣!”
還想說點什麼挽救一下的梁頌年:“……”
他還是不說比較好。
太微妙了。
林見星也沒有機會再說太多。
他放在身側的手機一直在亮屏,搞錢這方面,林見星具有良好的職業操守,于是一直沒有搭理。
梁頌年急于打斷這些吐槽,善解人意道:“你手機在響。”
林見星揮揮手,笑得很甜:“沒事,大概率是狗在叫。”
梁頌年:“。”
大概懂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道:“接一下吧。”
林見星挑挑眉,接了那個電話。
——是林父打過來的。
長時間的黑名單處理明顯已經讓他心灰意冷,因此,再一次逮到和林見星通話的機會時,林父顯得異常激動:“你這小兔崽子!終于接電話了!”
林見星把電話拿遠了些,俏皮的對著梁頌年做口型:
耳朵痛。
“……我也不想和你說太多。你要是不和梁宇復合的話,你也別在外面住了!”林父的聲音夾雜著暴虐,“你不是有能耐嗎?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有多能耐!”
林見星想了想,回答道:“你是打算把房子收走嗎?”
林父以為他怕了,冷笑道:“是啊,你最好識相點和梁宇……”
林見星干脆利落的掛斷電話。
他放好手機,調成了靜音狀態,才抬起頭,沖著梁頌年彎彎眼睛。
“不好意思。”林見星掀起粉色的唇,露出潔白尖尖的虎牙,“狗叫得太大聲。”
這攻擊力梁頌年是認可的。
他沉默了一下,第一次主動問道:“那你……是不是沒地方住了。
”
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梁宇造成的,梁頌年總覺得心里有些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