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見星:“……”
倒也不用運氣這麼差吧!
他思忖著劇情,一旁的梁宇見他反應不大,便覺得林見星估計早就忘了撞破自己之前和白月光約會的事情,唇畔掛著一絲溫和的笑意:“小星,叔叔阿姨說,要和你通電話呢。”
林見星一怔,電話便湊近了他的耳邊。
“林見星?”電話那頭是一道很威嚴的男聲,只是聽著就讓人膽顫,“你不許退婚,婚姻是我們雙方長輩定下的,我不允許你空口無憑的污蔑梁宇!聽到沒?你現在趕緊給梁宇道個歉,這幾天都是他在照顧你。”
林見星明白過來,電話那頭就是自己的便宜父親。
不知道為什麼,在林見星模糊的印象之中,原身父母對原身的態度一直很差,甚至不如梁宇這個外人來的親密。
此次撞破梁宇奸情,父母也是一概不信的,徑直指責原身“一肚子花花腸子”。
林見星抿著唇,黑黝黝的瞳眸洇著水汽,眼尾帶著一抹薄紅,與蒼白的的面頰一相襯,便顯得脆弱非常:“嗯。”
也許是他們也沒想到林見星會像這樣乖順,一時,電話那邊沒了聲息。
許久,林父的聲音才傳來:“那你好好和梁宇道個歉,兩人合好吧,你這麼弱,都靠梁宇照顧,就更應該體諒他了,而不是像之前那樣無緣無故地指責他……”
他還沒說完,林見星便很干脆地掛斷了電話。
說的什麼小豬話,根本不想聽哎。
梁宇以為是林父那邊掛斷的電話,笑了笑,抬手想摸一摸林見星的頭,卻被靈巧地躲開:“走開。”
林見星坐在床邊,神色淡淡的,眼底漾出一個近似于譏諷的笑:“梁宇,我想喝糖水粥。
”
梁宇剛剛還沉浸在林見星躲掉自己的疑慮之中,此刻倒是打消了些疑慮:“可是,我開車到那里要半個小時……”
林見星看著他的眼睛,近乎于固執道:“我想喝。”
梁宇心中有愧,只能起身,走到門邊,又回頭叮囑林見星:“那你在這里乖乖等我,不要亂走。”
林見星乖巧地坐在病床上,沒有回話。他消瘦的身材被寬大的病號服遮掩,顯得很孱弱。
三秒鐘后,門被關上。
林見星立刻動手扯下了頭頂上纏得嚴嚴實實的繃帶,撈過一旁掛著的常服衣褲,行云流水的穿好,跳下了床。
那張精致的臉上方才的乖巧怯弱、惟命是從的神色如同面具一般從臉上褪去,留下的只剩下一抹叛逆。
乖乖等你個頭,不走才是大笨蛋。
父母不讓他退婚?他就是要退。
梁宇不要他走?他偏要走!
林見星輕揚眉梢,神色變得鮮活起來。他推開門,見走廊上四下無人,戴好鴨舌帽,衣擺隨著走動時的息流翻飛舞動。
半刻后,他跟隨著電梯上的人流,混入人群之中。
……
半個小時后,提著還冒著熱氣的糖水粥回來的梁宇推開了門。
面對著空無一人的特級病房,他凌亂了。
林見星……他人呢?
*
首都最大的□□,金嘉。
林見星憑借著對于書中劇情模糊的記憶,成功找到了這里。
他避開那些喧鬧得炸耳的音樂,推開酒吧內衛生間的門,對著鏡子摘掉了鴨舌帽,把一頭被壓著的頭發重新整理得蓬松起來。
鏡子里的人肌膚很白,在暖白的燈光下瑩潤到有些發亮。
五官精致,黑眸很深,眼尾一顆小小的紅痣,配上微微上挑著的桃花眼,無端顯得有些風流。
他才不想陪那個渣男玩什麼狗血游戲呢——
先自己爽了再說!
已經是晚上九點,酒吧里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身影幢幢,在舞池里躍動著,林見星怕自己大病初愈的腦震蕩被人撞得復發,蹲在了卡座最角落的地方,點了一大堆酒。
電話不停的嗡嗡作響,林見星一邊欣賞著炫目的燈光,忙里偷閑地回看一眼,那些電話記錄之中,有足足二十幾條都是梁宇打來的。
還有寥寥幾條是父母打來的,不過隱沒在一大堆騷擾電話里,顯得很不起眼。
林見星已經喝得微醺,垂著眸子,微微擠了擠眼睛,露出一個嘲諷意味明顯的笑。
嘁。管他們呢。
時間差不多了,林見星覺得自己已經快到達極限,要是再過一會兒,他就可能會完全醉倒了。
在來之前,為了以防被人撿尸,林見星早就訂好了一間酒吧樓上的包間。
林見星喝的暈乎乎的,走路也跌跌撞撞,很快,身后有個人就跟了上來,和他并肩而行,甚至想要攙扶他。
林見星下意識躲開,皺著眉看那個人:“你干嘛?”
聲音浸透著醉意,帶著一點點沙啞,是林見星自己都未曾想過的勾人。
林見星不喜歡他身上的酒味,皺著眉躲開。即使醉了,理智告訴他,面前這個男人很可能會作出一些不好的事情。
那人卻像是看不出他的抗拒意思,不依不饒地跟了上來:“你這樣一個人多危險啊……我等會兒送你回我家好不好?”
此刻,林見星已經走到了包間外面的走廊,再走一段路,就能夠把這個討人厭的家伙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