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與此同時被驚醒的還有容不念,黑咕隆咚的床帳里瞬間拱起一個人形。
“小師叔——”
但子路還沒站起來就看見旁邊沖過去一個黑影,頓了一下后穩穩地立在了床頭:“哥哥,我在這兒。”
容不念本來也就是驚了一下,聽見熟悉的聲音就更覺得放松了:“殷辭?”
“嗯。”
“剛剛是外面的叫聲嗎,秦姑來了?”說著他撩開了床帳,看見兩人齊刷刷的立在前面時表情有點疑惑,“你們倆…晚上都不睡覺的嗎?”
“……”
說實話,不只是他疑惑,子路也迷,他聽著小師叔和殷辭的對話不僅疑惑,甚至還生出了一種自己不應該待在這里的感覺。可小師叔醒來之后,殷辭好像又變回了前兩天那個沉默寡言的樣子,站在床頭并不多開口,因此他心里那點不成型的猜測又沒了佐證的地方。
想了想,子路還是上前問道:“小師叔,你之前說的那個幫手就是秦姑?”
“對啊。”
“所以那剛才院子里的叫聲和秦姑有關系,”子路攥緊了劍,來回看了他們兩眼,“你們都知道?”
“對啊,”容不念慢吞吞地回答他,“秦姑來了嘛,她可是免費的打手。”
“打手?!”
容不念還不是太清醒,瞥了子路一眼,“子路,你不要這麼激動啊,秦姑不會傷人的,就是嚇唬嚇唬他們。”
“師叔,你是不是還沒睡醒!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容不念和殷辭對視了一眼,“知道啊。”
子路的情緒前所未有的激動,幾乎忘記了一直以來的禮數,“那你知不知你這是在和鬼物勾結?這是修道之人的大忌!”
“……”
容不念罕見的沒有立即還嘴,沉默了一會才說道:“子路,你先不要這麼激動,我向你保證秦姑只是來做戲的,不會傷人,我也知道這事確實有些欠考慮,但是她給的時間太短了,這是唯一的辦法。
”
“唯一的辦法?唯一的辦法就是你把鬼物放進一個普通人的大門?”
“不許這——”
“殷辭,”殷辭剛剛邁出一步就被容不念叫住了,他沖殷辭搖搖頭,“確實決定的急了些,但是你要說秦姑是我放進來的我也是不認的,這秦府大門哪里能攔她,再說了,”容不念笑了下,突然變臉,“你個小兔崽子能不能冷靜點!下山幾天長本事了還,敢頂撞你師兄!”
“我,我……”小師叔變臉,子路立馬氣短,“那你也不能和鬼物做交易啊,小師叔,你知不知道和鬼物做交易的人都是什麼下場?”
子路剛剛急得臉通紅,言語間也是頂撞,但容不念也知道他是為了自己,不由得心下一暖道:“放心,我們正經人不做這種虧本買賣的。”
“啊?”
容不念指指殷辭,笑得很是得意,“你忘了我們有個大寶貝啊,直接用拳頭說話,作甚生意!”
“……”來這麼一出,子路也算是冷靜下來了,他看看殷辭又看看容不念,“那為什麼叫秦姑來啊,她之前不也來過,沒什麼用啊?”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叫秦姑當然是為了看看咱們這位秦老爺交代的有幾分真了。”
子路仍有幾分不忿,“那我也可以做啊,何必和鬼物……”
說到一半,他在容不念看傻子一樣的眼神里停住了,“子路啊,怎麼說呢?說你傻你還真是不聰明,秦姑才是雇主,但她一沒給錢二沒給人的,輪到干苦力不用她用誰,再說了嚇唬人這事兒,靠你行還是靠我行?”
子路被小師叔的邏輯震驚的啞口無言,一時不知道腹誹小師叔和鬼物勾結還是小師叔連干起活來連女孩子都使喚。
亂七八糟的思緒在腦子里過了一圈,屋外就響起了第二聲尖叫,這回還沒等他們再說什麼,雜亂的腳步聲和叫聲就接二連三的響了起來,跟放爆竹似的。
子路在一片嘈雜里微微抬高了聲音:“師叔,那我們什麼時候出去?”
“再等等——”
“等到什麼時候啊?”
這是屋外終于由遠及近的響起了一道蒼老聲音:“哎呀,仙長救命啊!仙長!”
于是容不念捂著耳朵回他:“現在——”
作者有話說:
對了,給家人們推薦我近期的循環曲目——《沒咯》
福祿壽真的是寶藏,我只要一沒有什麼可聽的就會繼續回頭聽,歌單里的盛寵不衰了屬實是
第26章 貪心起
他們循著聲音出去時秦諾正跌坐在門口等臺階上,秦春雨就站在十步開外的地方,也不多說話,黑漆漆的一雙眼只盯著秦諾——她看起來同前天晚上并無不同,紅衣紅鞋紅纏花,活脫脫是個待嫁的新娘子。
反觀秦諾倒是披頭散發,臉色煞白,比秦姑還像個鬼怪。
容不念他們一出門就像個護崽的母雞似的把人擋在了身后:“你這鬼物休得張狂,我等天玄弟子在此豈能叫你放肆!”
秦老爺已全然沒了白天的風度,腿軟的站都站不起來,只一味的懇求要幾位仙長救救他。
容不念沒理會他,準備和秦姑對詞。
他也留了個心眼,剛剛特地把秦諾露出了一半,好讓他可以把前面的秦姑看得清清楚楚。
“你們就是他請來害人的邪修?怎麼,當初害了我和我夫君尚不夠,現在還要害鎮民嗎?”秦姑伸指挨個點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