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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凈身》》第205章

今日來的都是北朔的將士,傷了誰都得不償失,頗有爭議。

他知道這個計劃已經不會完美了,卻沒想到段世書會提前知道丁甚的存在,甚至把矛頭引向他的軟肋,狠狠刺進去。

段緒言淡淡道:“你可以不死,但一定會生不如死。”

“我拭目以待。”

段世書笑著,忽然顯出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哦!說到這個,世子近來可好?段緒言,我們之間最緊要關鍵的一局,可是落在他身上,但你以為,只要將他留在身旁,就贏了嗎?看樣子,我給他吃過什麼,你還不知道吧。”

第107章 真相

一聲凄厲長音破過夜色,便同日暮時分陰云忽墜,驟而落下的那陣傾盆大雨。

聞聲,鐵風在大牢外警惕回首,方才快步進門,迎面便見段緒言手間染血,面帶寒意走來,卻是一語不發,徑直牽了韁繩,幾步跨上馬背。

憤然一鞭揮下,遂聽馬匹狂奔,迎雨撞入黑夜,鐵風遠望那身影,再進牢獄,便見獄吏慌張奔出,忙亂腳步中只有笑聲遠遠傳來,嘶啞癲狂。

鐵風循聲走去,血腥漸涌鼻腔,地面一片赤色漫開,段世書背靠牢柱,一手垂地,匕首已將骨肉穿透,釘死在地縫中。

他痛至抽氣,扶著手腕仰天長笑,笑聲顫顫不止,一如方才見到段緒言的殺意那般得逞。

“藥館的孔郎中很好收買,畢竟在他妻兒的性命面前,阮青洲又算得了什麼。我聽聞阮青洲身旁那宦官很是機靈,便讓人往酸棗仁上撒了白沫先行試探,后來那宦官果真將藥包送回了藥館,卻不知正合我意。

有異的酸棗仁全數調換過后,孔郎中便會告訴他,此物搗碎入藥更好,他是謹慎,自然會盯著藥童搗藥、打包,卻不知搗臼中早已加了碾成粉末的朱砂,往后每日三次,必隨湯藥進入阮青洲口中,但這還不夠!你一定想不到,用朱砂制香,經火點燃所釋出的香氣有多陰毒,你猜,阮青洲被囚進牢獄的那段時日,嗅進了多少,朱砂碾碎了成倍摻入湯藥,他又服下了多少。”

段世書說得興奮,緊盯著段緒言漸沉漸冷的一雙眼笑起來:“聽過嗎,丹砂,味甘微寒,安定神明,則精氣自固。獨用多用,令人呆悶。若經伏火及一切烹煉,則毒等砒、硇,服之必斃。”

最后幾字刻意放慢,段世書陰惻惻地笑著,脖頸猛被掐緊,狠狠抵向牢柱,一時無法呼吸。

已是極怒,段緒言臂上青筋暴起,指間扼得愈緊愈重,有意捏碎手中脖頸。

段世書瀕臨窒息,生出幾陣掙扎,至額角筋脈凸顯,雙瞳都已布滿血絲,逐漸失神,獄吏再不敢袖手旁觀,急忙上前勸解,可方一近身,卻是猝不及防就被抽去了腰間匕首。

錚聲一亮,寒光剎那閃過,直穿腕部,痛意猛然襲來,段世書慘叫出聲,右腕呈彎折狀被死死釘在地面。

段緒言轉刀絞動血肉,指縫血腥已是黏膩,卻聽那陣哀嚎隨即變作陣陣大笑。

段世書癲狂地看著他:“丹砂入火,則烈毒能殺人!段緒言!你救不了他,一切都晚了!都晚了!”

晚了。

周問坐在榻側緩緩搖首,抬眸對上阮青洲的蒼白病容,欲言又止,竟道不出一個字。

苦藥彌漫,阮青洲躺在微弱燭光里,更顯清羸,他啞聲開口:“這副身子如何,我理當也能明了,周郎中但說無妨。”

周問扶膝嘆道:“朱砂有小毒,雖可入藥但不宜多服,更不能以火煅之,世子曾多次多量服用,又被迫吸進肺腑,如今世子體內積毒甚多,此前還只是昏乏灼痛,今日嘔血便是傷及了臟器,已是……已是難以轉圜了。”

夜雨不止,狂風大作時吹入廊下,淋透了斜晃的燈盞,屋外,被冷雨浸透的身影停在門前已久,怔然至手腳僵硬,指尖欲扶上門板,又滯在半空緊緊蜷起,衣擺水珠淌落不止,砸了地面,蓄成水凼。

“世子今夜還有一道湯藥需服用,我先去配藥。”周問起身拉門,抬首便是驚愕。

“王爺……”

眼睫輕顫,阮青洲藏起染血的袖口,卻見被面也沾了片褐紅,苦味再遮不過血氣,他欲滅燈,終究作罷。

至四下無聲,一道水跡自門邊漫至床榻,斷續風干,余下斑駁,段緒言在床幃外停了很久,始終沒有上前。

燭光極弱,帷幔經風吹動,已將半副身軀掩起,阮青洲的身軀猶若虛幻的影,像存在于一場未醒的夢中。

“過來嗎?”阮青洲動了身子,掌心輕將被面揭起一角。

段緒言默然走向窗側,伸手接雨洗著血腥,卻是無意接來落楓,指尖一時緊攥,久久不松。

秋意漸濃,楓也將雨染紅,阮青洲靠躺榻上,隔窗靜望夜中楓樹的輪廓,數不清究竟有幾張被雨打落,疲累至闔眸時,眼眸處卻落來一點冰涼。

擦干后的落楓火紅如血,蓋起眼眸,卻如當年冬夜遮眼的一朵紙花,漸自鼻梁滑落。

阮青洲抬手接起,唇上驀地一熱,在接來親吻時竟似被冷雨浸染那般,退縮又顫抖。

像是已經感知到了分別,唇舌自碾磨變作吮咬,帶著沉重的喘息和濕意,阮青洲在他的寸寸掠奪里低微地哽咽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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