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腐腐之光 《不凈身》 第174章

《《不凈身》》第174章

柳芳傾很不喜悅,還是順著他的意,和他一起墮落在了瘋癲里。

自路州追來起,佟飛旭騙過了阮譽之,一直將他囚在南山。

再見即是仇敵,那日佟飛旭來時,血已染過江面,只剩柳芳傾一人獨守江岸。風定天清,僅那一片死寂的紅,柳芳傾說所有人都死在了這里。

自刎、投河,尸身會隨船運回北朔,待魂歸故土,使命才算終結。因為細作扎根于異國他鄉,為了防止有人反戈,他們在來到南望起,就只有這一個下場。

血腥浸透江風,柳芳傾在那片醒目的紅中格外冷靜。他抽劍逼迫佟飛旭出手,在刀尖抵向胸口的那刻徒手握住了刀背,要往心口刺進,偏是佟飛旭及時轉開刀鋒,刀尖才只往他右肋扎入。

柳芳傾愣住片刻,掌心血水鮮紅。

他嘆笑:“你應當早就想殺我才對,為什麼不敢?”

佟飛旭一言不發,見柳芳傾手間緊覆刀身,腳下朝他行進,刀身再往胸口扎進一寸。

“錦衣衛忽來風顏樓搜尋采花賊的那日,是因你尋到了高府管事,他提及布防圖失竊時賊人的身貌,你懷疑風顏樓,卻沒在樓中尋到與管事描述相似之人,才與我坦白了白薇的身份吧。你為什麼沒尋到?”

柳芳傾低眸嗤笑:“因為那人是我啊。指揮使大人,是我,讓梁奉有機會陷害戴千玨,讓關州陷入戰火,才會害你在戰場身受重傷,害得白薇家破人亡。所以佟飛旭,你要親眼看著,看我死在你面前。”

指節攥白,柳芳傾慢慢抬起雙眼,誘他誅殺。

佟飛旭冷漠直視,五指愈漸緊收,猛地抽回刀身。

柳芳傾被抽刀力道帶著往前傾倒,佟飛旭扶肩將人接住,抬掌按上了他胸口的刀傷。

力道漸重,血水堵在其間,往指縫溢出。

佟飛旭說:“你求死,就別想如愿。”

似夢一場,胸前刀傷僅留了一道疤痕,遮進衣中。眼下熱氣漸散,陽光正好,柳芳傾伸手夠著窗側暖光,腕上幾道自殘的傷痕交錯,觸目驚心。

佟飛旭替他拉過袖口遮起,抱人進院,坐上了藤椅。

椅上鋪了層裘皮,柳芳傾搭手懶靠上方,側臉埋進絨毛里,悠悠地抬起右腿踩他膝上。

“指揮使挑斷的腳筋,疼了。”

第90章 今昔

左腳軟塌塌地靠在椅上,至今未能下地,連著右腳踩動時都綿軟無力,可一見佟飛旭仍是不動聲色,柳芳傾偏就較勁地蹬了一腳。

佟飛旭沉默抵回,端粥喂到他唇邊。

“張嘴。”

柳芳傾冷下神色,抿唇避開,蹙了蹙眉:“我說了,我疼。”

佟飛旭不以為意,兩指掐正他的臉:“自己作的孽,忍著。”

作孽。

柳芳傾失笑。他是作孽,分明早就知道自己必死無疑,還偏生招惹來風花雪月,如今用盡一切方式自毀,卻都砸在佟飛旭這團棉花里。

原先他本該在路州被錦衣衛押回皇都受刑,佟飛旭途中卻要將他帶離。自囚房大開那時起,柳芳傾就已猜見他的來意,于是趁時從他腰間抽出匕首,當場挑斷了自己的腳筋。

“你帶不走我。”柳芳傾說。

佟飛旭緩緩下蹲,自他手中拿回匕首,插入地面:“很想死?”

足踝血流如注,柳芳傾疼至顫栗,冷漠笑起。

“想,但還不能。我聽說了,御旨是活捉吧,少了我,你怎麼復命?”

“是,不論詔獄還是刑部大牢,只要回到皇都就是插翅難逃。

你是一心求死了,”佟飛旭淡淡抬眼,“但我不允。”

頸上一掌劈來,柳芳傾在昏厥時被扛上肩頭,再醒來就已到了南山。

一條傷腿無醫無治,僅僅止了血,佟飛旭任它作廢。后來柳芳傾藏刀劃腕,佟飛旭便收走了一切尖利的東西。喂食、更衣、洗漱……佟飛旭極其耐心地打理著他的一切,要他白日黑夜都離不開自己的視野。

他求死。

所以佟飛旭把他養成了殘廢。

柳芳傾也確實就是在靠他一人活著,冷時躺在屋里避風,晴日被抱到院中沐光,沐浴時光赤著身子浸在浴桶中,任他摩挲擺布。一旦被挑起欲念,他們就會報復般地把彼此都拽進情愛這片深淵泥潭里,要誰都脫不開身。

柳芳傾不想看他當什麼狗屁的正人君子,佟飛旭亦是攢著恨怒,借此轉嫁到他身上發泄著。

眼前一碗熱粥喂完,佟飛旭替他擦過嘴角,柳芳傾提不起半點興致,乏懶地曬著暖陽,瞇眼淺睡。

佟飛旭洗過碗勺不過片時,門外來人,柳芳傾還睡著,他看過一眼,開門帶人繞過庭院,進了書房。

來人正是尉升,自被撤職后,尉升借住趙成業家中,已是一副江湖客的模樣。

兩人深居在此,柳芳傾一心求死,不能再出他視線,佟飛旭挪不開身,只得托尉升采買日常所需,來時捎帶說些皇都的消息。

酒已溫熱,佟飛旭推過杯盞,身坐窗側,偏頭正能將院中入睡的柳芳傾納進眼底。

尉升嘗酒,道:“應指揮使所托,此次帶的鎮痛藥理當會比先前的更見效,但用多了恐會嗜睡或是成癮,若非必要,還是得少量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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