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腐腐之光 《不凈身》 第160章

《《不凈身》》第160章

卸了戒備的一雙眼正平和,明澈若水,人見猶憐,李之看得臉紅,低眸小聲嘟囔著:“主子不是說往后免不了要依靠王爺,怎的又鬧得不歡而散了。看王爺心急如焚地下水救您,我還以為……還以為你們就和好了呢……”

阮青洲輕聲言道:“可我若是一夕之間便判若兩人,你會信嗎?”

“所以主子還是——”

李之驚覺自己聲量大了些,忙捂嘴朝外看了幾眼,小聲說:“所以主子還是有把握的,只不過不能急于求成,我知道,這叫攻心為上……嗯,也叫,也叫誘敵深入。”

阮青洲說:“以敵制敵而已。在北朔,我只能信他,也只能靠他。”

李之雙眼亮堂,見阮青洲溫和地一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胡說的,主子別介意,往常在東宮待得悶,我向尉侍衛討了好幾本書看,可尉侍衛手頭上有的都是些兵書和武學,那時瞧著乏味,現下這麼一想便脫口而出了。”

說著他又垂了頭:“不過想想,若是尉侍衛在就好了,我這麼沒用,還要靠主子來護。”

“沒有的事。”

聽阮青洲安慰,李之朝他手間再多看幾眼,不免紅了鼻頭,眼眶漸也熱起,方才不爭氣地吸了吸鼻,阮青洲已將帕子遞至他眼底。

淚意更是止不住,李之沒敢臟了他的帕子,抿唇壓著哭腔。

“李之此生福報,能碰見主子,不嘲我出身,不嫌我臟劣,李之……”李之用袖口抹過鼻頭,“李之縱是無德無能,也想盡力助主子回家。”

“會的,”阮青洲垂眸低語,“我們都會回去的。”

——

高燒不見退,用飯時阮青洲整個人都昏沉,食不知味便也只勉強地喝了碗粥。

段緒言從始至終坐在一旁,手中蠢蠢欲動,不住地摸著虎口咬傷,見他停筷,又一言不發地往他面前推去一碗肉湯,才發覺虎口的血痂都已剝裂,冒出幾點血珠來。

不過小傷而已,他拾帕粗粗抹去,那旁阮青洲卻已起身,桌上肉湯一口未飲。

“喝了。”段緒言不緊不慢地挑筷敲了碗身。

“飽了。”阮青洲頭也未回,方才行出一步,被一攬腰身,倒退著坐進他懷中。

掌心自大氅衣邊探進,覆上胃部,卻將肋骨摸得清晰。段緒言揮掌朝他腰間拍了拍,懲罰似的揉起皮肉。

“你自己摸摸,身上有點肉嗎?喝了。”

阮青洲不多抵抗,端碗喝下,正欲起身,再被摟腰箍回。

隔衣便能覺出他渾身燙熱,段緒言往他脖上探去,強制他把臉轉過時,就見一雙眼已燒得迷離。

“出過汗嗎?”段緒言問。

阮青洲推開那手,起身時踢丟了一只靸鞋,索性赤足踩地,卻是雙腿一空,被抱進懷里。

“蠢。”段緒言面色沉郁,將人抱回床榻,便讓李之打了熱水。

一番折騰過后便至深夜,屋內藥味彌漫,連發絲都已沾染,才將阮青洲汗濕的衣裳換下,段緒言撐頭替他抹汗,不知何時也在旁睡下。

醒時鼻尖嗅到的正是阮青洲的味道,一如往常熟悉得讓人心安,段緒言依賴著埋進去,幾絲藥味的苦澀卻也將人拽回清醒之地。

天還未明,阮青洲呼吸正勻,靜躺在旁,由他自后圍抱著。段緒言稍稍起身,用手背探向他脖頸。

高熱退下了。他克制著松手退開,起身時才覺出虎口濕潤。

抬手靠在鼻尖輕嗅,卻是傷藥的味道,殘火還余星點的光亮,他借光一看,原是被抹了藥。

心頭微動,他側首看向阮青洲,不覺地扣緊了手。

——

寒風吹過幾日。

冬夜,一手緊攥床褥,再被握腕扣進指縫,阮青洲抿唇忍喘,腳鈴蕩響,只是大病初愈,這副身子經不住折騰,不待段緒言饜足,便已癱軟地陷進被間。

榻上狼藉,段緒言卻對替他清理這件事樂此不疲,濕熱帕子拭過肌膚,他大可憑借這點空閑欣賞那些隱秘的痕,無一不是他占有過的證據。

而此時的阮青洲太過疲乏,那股惡狠狠的咬人勁兒也軟下許多。敵對中難得有了幾分順從,段緒言嘗到些征服的快意,在旁看他睡著方才去擦身更衣。

一身水汽攜了些濕寒,段緒言將布帕扔回盆中,又用溫水洗了道手,側首就看那人細瘦的腿腕搭在榻沿,頗有被拽入風塵的浪蕩。

他至床邊,撐手俯身下去,靜觀阮青洲的睡顏,又逗貓似的用指撥動銀鈴,發了陣輕響。

阮青洲沒醒,看似睡得正熟,呼吸打在他撐在一旁的手臂上,又輕又癢。

驟生憐愛,指尖接過那點輕癢,試探著觸上那張臉龐,情不自已的一個吻落下時,段緒言自己都覺得恍惚。

他吻離阮青洲的唇,掌心順著腰線丈量。

倒是養回一些了。

段緒言默記尺寸,替愛寵順毛似的撫了撫,將他露出的腳踝掖進被中,轉身退出了房門。

他沒了留宿的習慣,難得的溫情也從不在阮青洲面前表露,他自認卑微過了,也礙于旁人的監視,由不得再心軟。

北朔一到冬日,常見風雪,夜間步行廊下,自也免不過被吹雪沾濕半身,可今夜南苑廊道卻是掛滿了布簾,恰能將風雪攔擋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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