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腐腐之光 《不凈身》 第153章

《《不凈身》》第153章

碎裂的玉牌攥在其中,劃破了指節,段緒言扣進指縫,兩人的掌心隔著玉牌相貼。

“給我吧,”段緒言說,“你我各一半,留些念想。”

阮青洲沉默許久,指節欲與他相扣,又克制著松開了。

“碎了就別帶走了,忘記吧,不要記得了。”

無人應答。

冷寒中,夜風吹開,桃花香氣溢來,突兀地漫在冬日里。

段緒言問:“若是忘不了呢?”

眼睫輕動,阮青洲淡著神色,被抬高臉頰,在親吻落往唇上時,雙目漫了熱。

極深入的一個吻,帶著壓抑已久的焦灼和留戀,段緒言記起與他沉淪時的溫存,泛起痛意,直至落在頰邊的紙花被幾滴咸澀的淚打濕,喘息也變作隱隱的顫栗,兩人無聲相擁,像要被埋進雪里。

段緒言憐愛地摩挲著他的脖頸,與他額頭相抵。

“等我吧。”

段緒言沉聲:“等我把你帶回身邊。”

萬物無聲,飛雪卷起,兩人靜躺在雪間,闔眸相靠。

墻角邊,守衛尸體漸埋于霜雪下。

血染白霜,醒目的紅狂放地綻著,似一人在回歸北朔前最后一抹克制的瘋,夾雜在雪白中,即使將被落雪覆蓋,在雪霽天晴之時也要不可避免地暴露在世人面前。

后來,一句情之所至的妄語被當了真,段緒言如期踏上了北巡之路,阮青洲在來年等到的只有北朔在關州開戰的消息。

天春二十三年春,關州軍防被精準打擊,驚覺布防圖泄露時,關州大半領土俱已失守。

銷聲匿跡的梁奉被傳成盜圖販國的千古罪人,段緒言投入北朔軍營的前夕,風顏樓人去樓空,杳無蹤跡。

阮青洲一夜燃盡東宮桃樹,灼了指尖。他跪在鑾殿外懺悔自省,雙手奉著自罪書,在明嘲暗諷中跪至昏厥。

醒后他只身策馬前往關州,晨昏不分,至軍營前停馬時,一身淋雨方才風干,渾身熱意不散。

頭暈目眩著,倒落那時,身子墜去,似聽一陣銀鈴驚響,阮青洲雙足一動,夢醒時鈴音余響,他于恍惚中漸漸回神,最先嗅見的卻是身側那人陌生又悍然的味道。

已是天春二十四年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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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無重至,華不再陽”出自魏晉陸機《短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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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進第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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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北朔

第79章 再見

夢醒之后仍是深夜。

阮青洲靜躺不動,軀體緊貼潮熱的被褥,滿是情愛后的痕,亦像只供人褻瀆的玩物,動彈時都帶著屈辱的鈴響。

段緒言自夏時起便將他拘在府中,后來遠赴關州巡視數月,至昨日才回。

北朔的冬風凌厲,段緒言袍上冬雪帶寒,入門時一雙冷漠的眼淡淡掠過阮青洲,似是毫不在意那般,卻又偏在眾人面前特意點了他的名,要他屈身伺候自己沐浴。

褪去衣衫,一身勁肉遠比先前兇悍,料想他成日在關州舞刀策馬,肌腹線條練得極好,但阮青洲并無太多在意,只蹲在浴池邊隔帕擦過他的脊背,再往胸膛抹去時,視線也只是在烙印和兩道交疊的疤痕上停了片刻。

他平靜挪開,手間擦過腰腹。溫熱指節似有若無地觸上,如同貓兒伸爪玩鬧似的撓人,勾一下都留了痕。

段緒言無多耐心,在被摸出別的心思之前將他手腕抓起。

池邊濕滑,阮青洲跟著傾身,足下一頓,踝上銀鈴招人般地響,一道紅繩尤其帶媚,妖孽地纏掛在踝骨上。

段緒言側首看了一眼,抬指將鈴撥響。搖晃幾下,銀鈴垂耷在踝骨邊,數月前恰能貼住肌膚的紅繩隨之垂下,似松了一寸。

“下水。”段緒言沉聲。

阮青洲一聲不發,默默收回手,起身要走時卻被勾起腳上紅繩,段緒言沉靜目視前方,手間貼上足踝,不疾不徐地捏來那腳腕,猛然一扯,便將人拖進了水中。

水花四濺間,腰身經人托起,阮青洲借力浮出水面,不住地嗆著聲。

段緒言淡淡靠在池邊,目光掃過每處,就這麼打量著他,在他抹面時才將那手腕扯來。

“你平日吃的什麼東西,幾個月就能瘦成這樣?”段緒言用指比量著他伶仃的手腕,好似稍稍用力,便能將那腕骨催折一般。

刺青還在腕上,再往指尖探去,便見幾道傷痕落在指間,指節處更是凍出幾片淤紅,段緒言一時沉了眼。

南望質子,既然要有當質子的覺悟,理當也該逆來順受,段緒言很有掌控他的把握,他知道阮青洲不會太過反抗,更不會自盡,因為他一旦死了,南望此前又無力再與北朔抗衡,自要奉上另一個質子代替他受罪。

阮青洲就是南望用來討好北朔的求和之禮,他親自向段承討來的。既是他一人討來的,又憑何由他人隨意糟踐。

段緒言冷笑著,摸著那雙手,陰沉下來。生出些躁意,他抬手一抹阮青洲面上的濕水,一手將他的雙腕倒扣在身后,便攥著脖頸揉捏起來。

“不懂反抗,這麼甘心受他們折磨,你的主子病就朝我一人發是嗎?”

阮青洲面不改色,淡聲道:“珵王怎樣待我,他們自當怎樣待我,反抗不過是換來變本加厲的欺侮,你想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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