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抗拒的模樣觸怒了,段緒言反攥那手,一把將人拽到跟前,將那腰臀按得緊。
“我怎麼不敢。”他逼近,帶著種侵略和挑撥,將身軀間的空隙擠得一干二凈。阮青洲向后退去,又被狠力地箍進來。
一陣悶熱惹出了躁動,阮青洲握拳忍耐,側頭錯開他的臉,又被掰回來。許是烈酒起了后勁,引得喘息漸重,阮青洲雙眼已熱得泛紅,引人垂憐又滿是招惹。
段緒言不知輕重地收緊了十指,將他捏得生疼:“我將你從圣潔的高壇上拽下來了,所以很恨我是嗎?若是覺得被我這樣抱著很是勉強難堪,你大可開口把侍衛召來,不若幾次三番地躲著我又護著我,是想要我怎麼揣測你的心思?你給我留的希望還少嗎,我若對此追根究底,你對我的情意也清白不到哪里去,需要我——”
“喜歡糾纏不清是嗎?”
阮青洲揪緊了衣袍,帶著羞憤直視他:“你想聽到什麼,需要追根究底?若只是為了看我拜服在欲望之下,那我滿足你。”
話落,阮青洲忽然使力扯來他的衣襟,吻了過去。
唇一相碰,段緒言滯住了呼吸,雙唇不可置信地接來了柔軟,一覺得回味,麻意瞬時便躥上了腹部。
“這樣,你滿意了嗎?”阮青洲冷著聲,斥手將他推開,卻被猛地拽回,抵在了桌沿。
“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你只當我要羞辱你,”段緒言帶著玩味捏他的腕骨,漸將那處磨出了紅,才抬起眼眸,沉聲道,“難道在殿下眼中,我就不配擁有情愛嗎?”
阮青洲與他對視,攥了指尖。
“不想談這些?那好,”段緒言說,“你不是要喝酒嗎,酒沒喝完,是想去哪兒?”
蓋一掀,青梅香氣縈繞,段緒言取來酒壇痛飲,兩指捏高阮青洲的下巴,將酒渡了過去。
觸過桃瓣的指節還帶點余香,被酒味襯得清甜,就這般抵在頰邊,讓貼合的唇齒都沁了醉人的味。段緒言再吻得深了些。
接來的酒水自唇角淌出,阮青洲被他輕掐住了脖頸,禁錮在此處癡纏著,竟也張唇接納了侵入的狂熱,直至親吻往頸上落下時,才要醒過神。
阮青洲輕推開人,因這陣失態而浸在羞愧中難以自拔。
“今夜是我喝多了,你走吧。”
阮青洲起身要走,就覺手腕被人扯過,才想轉頭,便被打橫抱起,壓在了床榻上。
“喝多了就敢投懷送抱,”段緒言強扣著他的雙腕,俯近了身子,“你是真這麼容易就被招引,還是只對我這樣?”
阮青洲只是攥著雙拳,也不說話,一雙眼蓄起細淡的光,一經淡暈相襯,便像是在催人折辱。
看得久了,邪火險些燒了理智,段緒言凝神平復半晌,緩了語氣。
“攀胸上的玉石,是你讓人去打碎的,對吧,”他松了力道,輕揉起阮青洲的腕,“就這麼把過失攬在身上,不怕被人議論是非,說成是你心懷怨恨,有意報復?”
“與你無關。”阮青洲側臉避談,方要收手又被那人握進了掌心。
“他墜馬又何曾與你有關?”段緒言說,“惹得馬匹失驚的難道不是棘針嗎?”
阮青洲神色沉下,扣緊了十指。
段緒言繼續說道:“幾枚棘針藏在鞍韉的夾層里,不至于很快就會刺穿馬鞍,但不論是上坡還是獵逐,總有需要跑得快的時候,只要顛簸得狠了,夾層里的棘針遲早會扎進去,刺到馬身。
”
段緒言看著他的雙眼:“你希望是我做的嗎?”
心火在醉意的攛掇下驟然升高,阮青洲眼中慍怒漸起,他闔眸試圖平靜下來,呼吸漸也發重。
段緒言靜看他的模樣,開口道:“如若是我,你——”
不及他說完,阮青洲已掙開雙腕拽近他的前襟,即便怒著也還是壓了聲量。
“嚴九伶,你到底清不清楚謀害親王是何罪名?若是今年的春蒐大會沒有從簡,各處守衛多出近半,那時你就能保證自己萬無一失嗎?萬一馬在山崖處失蹄,阮莫洋會面臨什麼,萬一有人先一步發現你動的手腳,謀害親王的罪名落在你身上,你又會面臨什麼,這些你想過沒有?如果你覺得將自己送進刑部大牢是件無關緊要的事,覺得你和阮莫洋受到的傷害不足以讓我覺得愧疚自責的話,那權當我沒說過,但我不需要任何人為了我去做這些,更不希望繼檀秋之后還會有人因此遭受杖斃之刑,你聽明白了嗎?”
沉默對視中,段緒言輕呵熱氣,將他托抱起身,整個摟進懷中。
“沒想惹你不高興,但也確實不太明白,”段緒言靠他耳邊,“不若你再教教我,這算是疼惜,還是責怪?”
聽得幾陣熱息打在耳邊,段緒言才想側頭看他,就覺隱痛傳來,再回神,阮青洲已是咬上了他的肩頭。
咬來的力道不重,阮青洲只是留了兩道淺紅的印,在松齒時便被段緒言抬高了臉頰。
“咬得還不夠用力,能解氣嗎?”段緒言忽然笑起來,“可我何時說過他墜馬與我有關?”
慍惱驀地淡開,阮青洲軟了神色,被他撫著后腦按向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