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腐腐之光 《不凈身》 第85章

《《不凈身》》第85章

住在矜妃宮中時,也就免不了與暻王打交道了,但暻王少時嘴快,總拿貴妃打趣,也因這個緣故,殿下同他動了好幾回手。”

三皇子阮莫洋,十七歲出宮建府,封號暻王,段緒言是聽過這些,但也未嘗見過阮莫洋的真容。這麼一想,阮青洲平日似乎也不常和其他皇子有所往來,想必就是因為惠貴妃和阮墨潯的事了。

紅苓接著說道:“可陛下那時還因四皇子的事正在氣頭上,再不踏足萃息宮,對殿下也難得才管問幾句,暻王愈發大膽,后來在殿下跑馬時,更是趁著殿下不注意,將成串爆竹掛在馬尾上。爆竹一響,馬匹受驚就不受控,殿下自馬背摔下,又被拖著跑了好些路,險些就要……”

再不忍說下去,紅苓噎住聲,眉頭也難舒展。

自幼馴馬練馬,段緒言自當猜見阮青洲當時的傷勢有多嚴重,他露出些不快,道:“殿下既然因此受了重傷,可我怎麼覺得,暻王似是絲毫未受此事的牽連。”

紅苓說:“都是親骨肉,還是這般少不更事的年紀,又有矜妃求情、太后勸阻,再加之當時臨近新年,暻王最終只被罰了禁足,殿下也改住進了太后宮中。可惜貴妃那時最是病得重,擔憂再將她惹得心神不安,我也只得將這事瞞著,不敢讓貴妃知曉。”

這還只是鬧大了的事,在此前身上的小傷都不知挨了多少,怪不得阮青洲抹藥時的動作這般熟練,還會無端端地懼怕爆竹的聲響,可這與他睡前留燈的習慣有何關聯?

段緒言本想再問,就聽紅苓又說:“其實這還不算最可怖的。

也是在那一年,除夕當夜太后前去赴宴,殿下起不了身,便留在寢殿養傷,卻有人趁此機會避開宮人耳目,在鳴放爆竹煙火時潛入了寢殿……幸而正巧有宮人入殿送藥,及時阻攔,事后聽人口述,稱是當時那人正用衾枕堵著殿下的口鼻,殿下被救下那會兒,臉都青紫了。”

再提此事,紅苓總余著驚駭和愧疚,因而說得發顫。她見過阮青洲受人欺負后落的傷,如今想起時盡是自責。在趨炎附勢的大潮中,她一人身微言輕,根本做不到出面為阮青洲討個公道,只能教他委曲求全,以求自保。可一次次的退讓,偏還叫他招致了禍患。

另一旁,因著圈養的獵物遭到欺侮,自己的占有和標記似也失了格,段緒言心覺不滿,臉色漸冷,沉了聲:“那人是誰?”

“是矜妃身側的宮人檀秋。檀秋曾是暻王的乳娘,只因暻王被禁足后大病一場,又與殿下積怨已久,她頭昏腦熱,便起了這種心思。陛下得知后,責令將她杖斃,也正是因為這件事,陛下沒過多久后便冊立了太子,殿下就是在那時入主了東宮。”

紅苓又說:“你懂事,這些事自己知道就好,嚼皇子親王的口舌怎麼說都是罪過,萬不能讓他人聽了去。”

極淡的一聲冷笑,段緒言碾過前路的碎石,又冷蔑地抬靴一掃,將那點惹人不快的硌石踢開了。

“姑姑放心吧。”

——

繞過御馬監,段緒言便隨紅苓進了欄場,只稍放眼一瞧,就見到了阮青洲。

欄場開闊,阮青洲扣上護腕,一身勁裝,策馬馳于其間時,腰身挺若風中孤松,肅而雅,經晴光徹照,要比素白的花瓣還晃眼。

風將馬鬃吹起,顛簸的箭囊抖出最后一支長箭,阮青洲拉弓放弦,一舉扯繩勒馬,望向遠處的靶子。

箭矢正中靶心,分毫不差,阮青洲風輕云淡地瞥了一眼,收弓轉過馬頭。

正欲往場邊行去時,一箭直向馬腿襲來,阮青洲眼眸輕動,當即扯緊韁繩,馬一嘶鳴,抬了前蹄,箭矢正當扎入地面,發著余震。

唯恐馬再受驚,尉升直趕上前,牽住了繩。

“瞧我這箭法,險些又犯了錯,”阮莫洋立于不遠處,摸了摸手中彎弓,笑道,“二哥多擔待。”

“尉升,回宮。”阮青洲未向他看去一眼,跨腿躍下馬背。

如此也得不到阮青洲的一個正眼,阮莫洋覺出些不甘,抬聲道:“欄場這麼大的一塊地,二哥緣何見了我就走啊,總不該是覺得三弟我礙眼吧。”

阮青洲當真停了步,但不是因阮莫洋的挑釁,而是因為段緒言。

那人正自不見日光的場邊邁步朝他走來,走近了,也只是帶著點不易窺見的冷峻朝他笑了笑,便側步走向那支扎進地面的箭矢。

“殿下尚有一箭未發,暻王又是這般溫恭自虛,”他抬手握上箭身,將箭頭沾的草泥抖落,遞到了阮青洲手邊,“殿下何不言傳身教?”

風又吹過,發絲貼往面頰,阮青洲垂眸片刻,伸指接過長箭。

“也好,不過言傳,”阮青洲輕抬眼眸,冷視前方,“確實不及身教。”

阮莫洋鷙視那處,莫名覺得緊張,就見阮青洲垂下手臂,將箭搭在了弓上。

阮青洲說:“其實再精的箭術歸到最后,也不過是十二個字。”

段緒言一唱一和:“是哪十二字,還請殿下賜教。

箭羽夾在指間,阮青洲持弓后邁一步,迎風站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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