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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凈身》》第19章

“啊對,府中之人均可作證。”

那他們昨夜在途中遇到的是誰?

阮青洲與尉升對視一眼,又問:“管事人在何處?”

趙成業倒也爽快:“人還在錢府,殿下若要見他,臣即刻派人將他帶來。”

阮青洲再行起步,道:“無事,讓他留在府中,我稍后去看一眼就好。”

——

很快,眾人行至書房,守在門外的錦衣衛瞧見來人,紛紛拱手行禮,讓出條道。

眼下尸體已從書房運回北鎮撫司,進門時只能瞧見一地狼藉,書卷上灑著幾道濺血,腥得發臭。阮青洲不常見這等血腥場面,但很快便也壓住了不適。

趙成業陳述道:“兩具尸身腹部頸部均有刀傷,但具體情況如何,還需等仵作驗尸的結果,另外就是屋內還有過翻找的痕跡,書冊也遭到焚毀,但燒得不多,沒造成火勢。臣也讓人在別處搜查過,尋見了不少財物,正在裝車運回北鎮撫司清點。”

阮青洲腳邊落的就是一冊泛黃的書卷,他挪靴俯首看了一眼,再又往屋里大致巡了半圈。

他問:“錢尹昨日醉酒,又特召酒妓同行,就算要來宅中,也不應出現在書房,趙同知覺得兇手將人帶到此處,是何目的?”

趙成業兩日未眠,面上冒著青茬,眼下顧著忍困,沒及時應話,結果呵欠才憋回一半,后腰就被人用劍柄抵著,戳了一道。他猛一回神,惱得轉頭向尉升看去,那人卻若無其事般沖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說話。

趙成業暗暗地白了他一眼:“臣……”

“是想讓人覺得書房藏有重要之物,”段緒言說,“而且是不惜焚書殺人也要尋到的重要之物。

段緒言說得冷靜,阮青洲略帶深意地看向他,引導著問了一句:“那是什麼呢?”

段緒言裝傻愧笑:“奴才不知。”

尉升接道:“工部左侍郎的書房,最機密的定然是與關州軍防相關的文書密卷,可如今這些軍機要件不會輕易存放在官員的私人書房中,更不該放在無人看管的荒宅。就算要盜,北朔細作也不會如此莽撞行事,畢竟殺害朝廷命官不是小事,若因此引起朝廷的重視,反而輕重倒置了。”

事實確是如此,兇手設計這一出,就是想將錢尹的死嫁禍給北朔細作,但屬實倉促拙劣了些。

可即便這場嫁禍不夠成功,段緒言還是覺出了不悅。

關州之戰過后的這十六年來,因關州,因南望,北朔處處受阻,被欺壓至退無可退,如今南望自相爭斗,卻還要來毀北朔的名聲。

憎惡難息,段緒言克制幾許,就聽阮青洲說:“既然知道兇手欲蓋彌彰,我現在只問,錢尹為何要死?”

趙成業端著手肘,另一手便靠在鼻下,他嗅著指間的煙味,思索道:“臣倒是以為,此事與章炳有關。他招供的時機選得太過巧妙,待錦衣衛找到錢尹時,這人偏巧就遇害了,而錦衣衛細查此處,確也尋見了幾批數目不小的珍玩財物,可此時已是死無對證。臣斗膽猜想,或許連章炳入獄,都在他們的謀劃之中,那麼錢尹是否當真與稅銀案有關,倒也難說。”

聽那旁談事,段緒言自主尋摸著,已在屋里看了幾個來回。

這書房蒙塵積灰,不像常有人出入的模樣,便連架上都落了灰,段緒言抬指抹來一點,卻被架上的擺件引去了注意。

那是個銅擺件,模樣尋常,就是匹抬蹄昂首的銅馬,奇怪的是馬身凈至無灰無塵。段緒言伸手將它抬起一些,突然記起昨日阮青洲在風顏樓時,曾端著一個銅擺件左右打量。

此時他好似猜到些緣由,便將擺件輕放回原處,再又刻意抬肘將其碰落。

一聲重響,那擺件砸往地面,就摔至阮青洲腳邊。阮青洲蹲身去撿,在拾起擺件的那刻神色微變。

他將擺件托在掌心掂了掂,而后遞到了身側。

“尉升,把它刮開。”

“刮……啊刮開。”尉升不解,但也不敢多問,接過手后順勢也掂了幾下,這才明白阮青洲的用意。

這銅擺件的重量,較于同等大小的銅件,著實重了近半,若是在外形上看不出異同,那問題便出在里面。

尉升隨即抽出腰間佩刀,可刀身太長,怎麼個姿態都不順手,他便將擺件放在膝頭,用刀刃一點點剮著外層的銅皮。

趙成業終于尋見機會嘲了他一句:“尉侍衛這是在磨刀呢。”

這兩人師出同門,也算師兄弟,只不過趙成業是在尉升進入東宮后才進的錦衣衛,待到現任錦衣衛指揮使上任后,阮青洲與錦衣衛來往更加密切,尉升也就同趙成業混得熟了,但這兩人誰都不服誰,就愛較勁。

挨了懟,尉升悶不吭聲,趙成業徑自從腰間取出把匕首,蹲地刮起來。不多時,刮出的銅屑已積成堆,他呼出口氣,把粉屑吹開,在光下端詳片刻后,將那銅器挪至燭火上炙烤。

外層的黃銅被燃火裹著,漸漸生出了黑,唯獨刮口處還呈著金黃。

“真金不怕火煉,”趙成業拿著擺件,往尉升的刀上磕了磕,笑道,“往金子外邊鍍銅,這種藏錢的法子虧他們想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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