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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凈身》》第7章

像是忽然缺失了一段記憶,羅宓一時啞口無言。她對著面前這個“阮墨潯”,卻半點記不起這十余年里的片刻畫面。

段緒言替她將身后靠枕撤下,哄她側躺下來。

“不早了,貴妃該就寢了。”段緒言燃起安神香,把燭火吹熄后,便要退到門外去。

將要行禮告退時,羅宓卻喊住了他:“潯兒,母妃最近常忘事,你莫要怪我。”

段緒言重新跪了回去,替她將被褥掖好:“貴妃歇息吧。”

可羅宓便同患得患失一般,將他看了又看。她伸手撫上段緒言的眉眼,卻不知緣何會覺出一陣難過。

“潯兒?”她遲疑地喚了一聲。

“嗯。”段緒言應了。

羅宓心緒稍定,在暗光中看著他的輪廓。

“讓母妃再多看幾眼吧,”羅宓說,“這世上再沒人會比母妃更記掛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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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宓(mì),宓是個多音字,也可讀作fú

第3章 初見

落了一夜寒雪,次日終見晴天。

曦光將天際點出昏黃時,御花園的池水已經結了層薄冰。丁耿在池邊提著鐵鏟除冰,雙手凍得一道紫一道白。

一到冬日,御花園的池水難免結冰,因而每至晨間必有宮人前來清鑿,以防冬日宮廷走水時尋不見救火的水源,今日這差事特被萃息宮領去了,然而被遣去除冰的唯有丁耿一人。

昨日梅花粥一事鬧到最后也還是無憑無據,但為了警醒,紅苓還是以在配房鬧事為由,讓他和段緒言都領了罰。

但段緒言前有對梅花粥的疏管之責,后又在配房尋釁滋事,除卻罰跪外,還多領了二十板子。可盡管如此,段緒言挨完板子后,反倒還被免了三天的差事。

想著自己還有大半個池子的凍冰沒有清理,段緒言卻能在房里偷閑,丁耿更是忿忿不平,落鏟時力道都狠了些。

待到鑿冰的差事辦完時已近正午,丁耿轉頭回萃息宮用飯,卻因嘴上的傷痕引來不少注目,他暗生怨恨,又要顧全顏面,只能一路垂頭遮掩,可到了用飯時,偏連咀嚼時嘴里都泛著疼,他沒吃幾口便作罷了。

始終咽不下心中那口怨氣,丁耿暗自盤算著什麼,卻恰巧聽聞段緒言撿回的野貓成了羅宓的新寵。

從奴才到畜生,都是諂上媚下的禍害。

段緒言發狠的模樣又在眼前浮現,丁耿平不息胸中妒火,暗自攥緊了拳。

既是禍害,就早該除盡了。

——

一道風打得窗欞輕響,段緒言趴躺在榻上,醒時被投入屋里的日光晃了眼。

新被褥是他挨打后自行去領的,草草地鋪開后,他便帶傷鉆了進去,手邊唯有的藥瓶還是傾慕他的小宮女遞來的。

可昨日被風吹著受了寒,今早又挨了打,段緒言躺下沒多久便發起高燒,莫說傷藥半點沒抹,就連渴了也沒法起身倒水喝,迷糊時專靠自己的意志挺了過來。

縱使有惠貴妃的偏愛,他也還是個初到萃息宮不久的小宦官,或有一日沒了羅宓這個倚仗,他就什麼都不是,更不會有人愿意花費心力來照顧他。

也正因為宮廷里以利相交、人心難測,他也不敢睡得太死,才半日便渾噩地醒了十幾回。臨到傍晚,還是他自己挪步到后院討來了溫水和吃剩的白粥,入夜后,熱汗才終于發出來,浸得衣衫又濕又黏。

段緒言熱得難受,稍稍動了動身子,才發覺身側擠了只貓。那野貓通人性似的,白日在羅宓那兒撒嬌討食,夜里便把省下的魚骨叼至他枕邊,再又鉆往他被里取暖。

兩天不到,段緒言便被魚骨的腥味臭醒了四回。面對這種“恩惠”,他在嫌惡之余又有些欣然,也便由著那貓夜半時在他身側鬧騰。

轉眼已是帶傷的第三日,段緒言醒時,那貓已沒了蹤影,他趁無人時抹了藥,可方才下床走動了一會兒,便有兩名宦官拖著濕透的身子小跑進門。

“大寒天到水里浸一遭還真是要人命啊!”

那兩人哆嗦著脫衣擦身,又掀了被褥往身上裹,轉頭瞧見段緒言后,便耐不住訴苦道:“九伶啊,你那貓可把我倆折騰得不輕!”

“它又如何鬧騰了?”段緒言假意體貼地遞過兩方帕子,轉頭便要去倒熱水。

“你可不知,就你撿來那野貓,這幾日把貴妃哄得開心,貴妃惦記著呢,醒來便要去尋,可往常拋些葷食便能將它引來,偏巧今日喊了半天也尋不見它半個影子,這不,在萃息宮里尋不見,貴妃就親自到御花園里找,結果就瞧見那貓在池里漂著,我倆下水撈了一通,可那貓早便咽了氣了。”

水聲停頓了片刻才又續上,段緒言沒有應話,只將水壺的手柄越握越緊。

另一人擦著濕發,接道:“就是說,瞧著挺機靈的一只貓,在哪兒玩鬧不好,非往池里鉆,也不嫌水冷,況且當年四皇子就是……總之貴妃被那場面嚇得不輕,怕是記起來了點什麼,迷瞪時嘴里喊的都是四皇子,不過方才御醫也到了,應當不會有什麼大礙。

只是過兩日太子殿下就該到皇都了,到時貴妃若還是今日這模樣,咱們底下這些人可都得挨罰挨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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