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提出要送他回去,被沈霄無情冷硬的拒絕了,并且毫無回旋的余地。
于是數九寒冬里,還下著紛紛揚揚的大雪,幾個員工跟在沈霄身邊,站在冷風呼嘯的街頭,等著傳說中的養在老板身邊的金絲雀過來接。
盡管沈霄說了很多遍讓他們先回去,然而人數非但沒有減少,反而還增多了。
不少準備離開的人在聽說可以見到老板的小情人兒時,紛紛表示就是不回家也要一睹金絲雀真容!一定要看看這個讓老板性情大變的人是誰!他們可是實打實沾了這位的光,最近的日子都不知道輕松多少。
然而金絲雀沒能等到,倒是等到了一個令所有女員工為之尖叫的大帥哥。
一輛看不出市價的豪車穩穩在他們一群人面前停下,黑色锃亮的車門被從里面拉開,眾人先看到的是一雙限量版的球鞋,落地后便是一雙又長又直的腿,被寬松的運動褲包裹著,也仍能讓人想象到那里面是怎樣美好的風光。
男人撐開一把黑傘下車,大片大片的雪花撲簌撲簌落到他的周身,他站在路燈下,整個人像是被鑲了一層金色的絨邊。
何以初穿著一件短款的黑色羽絨服,細碎的短發上下晃動兩下,他一步步走過來,目光始終黏在他們的老板身上。
員工們看著這個好像還在上大學的男孩子一點點靠近,一個個都驚呆了。
何以初在眾人面前站定,自然而然的攬過沈霄,十分大氣的沖著其他人笑了下,說了聲新年快樂。
員工們震驚的半天沒說出來話,過了好一會兒意識才回籠,磕磕絆絆的跟著接了一句新年快樂。
少年神采飛揚的笑無疑是十分具有感染力的,幾個女員工已經克制不住內心的激動,興奮的抱著彼此的胳膊原地跺腳。
“那我先帶他回去。”何以初再一次微笑暴擊。
等到車子都走遠了,眾人才終于從剛才的震驚里回神,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過了好半晌,才聽見人群中有人說了一句:
“所以咱們老板的小金絲雀,是個男的啊?”
“什麼金絲雀啊,我看就是男朋友吧!你們沒看到剛剛老板那眼神,從人家一下車就沒從他身上移開過吧。”
“是誰說老板包養的別人啊,我看咱們老板反而是被吃的死死的那一方。”
“我靠....別說老板了,誰看到這樣的大帥哥不迷糊啊,你們看到他剛剛的笑了嗎?那一瞬間我都覺得春天來了。”
“行了,還下著雪呢。再說了,老板的男人你也敢肖想?”
“哎呀我就說說嘛,不過我真有點好奇欸,這倆人在一起,誰上誰下啊。”
“我猜老板是1吧,剛剛那個小帥哥長相偏可愛一點。”
李昊在心里偷偷哼哼的反駁,錯了!你們是大錯特錯了!
老板是0!老板是下面的那個!因為我聽到過老板在半夜哭泣!
想想他心目中無所不能的老板為愛做零的畫面,李昊再一次忍不住感慨,這不是真愛這是什麼!
而他嘴里為愛做零的老板,此刻正歪著頭靠在副駕上,他看著一臉目視前方一個眼神都不愿意分給自己的何以初,眼神動了動,還是伸出手輕輕碰了碰他的胳膊。
何以初沒理他,完全沒了剛才對著眾人如沐春風的笑模樣。
沈霄半瞇著眼,他低聲叫了一遍“初初”,又伸手想去抓何以初的手。
何以初沒讓他碰到,小臉繃著,嚴肅道:“開車呢。”
一路上何以初都沒有說話,沈霄眼皮很沉,但眼睛很亮,一動不動的盯著何以初看。
何以初開了一路車,他就那樣看了何以初一路。
以至于何以初被他看的耳朵根都燒了起來,好幾次都想把他眼睛給遮上,可意識到自己還在生著氣,又只能硬生生忍住。
短短的一路,兩個人都不好受,下車的時候何以初硬是出了一后背的的汗。
他哥的眼神太讓人坐不住了。
何以初給沈霄開了車門,還沒來得及把他拉下來,沈霄就自己下了車。
他站定在地面上,身體卻跟著晃了兩下,下一秒,何以初感覺到自己的肩膀上砸下一個腦袋。
沈霄順勢摟住了他的腰,腦袋在何以初頸窩蹭了蹭,說話的時候混合著淡淡的酒氣,低低的喊他“初初。”
何以初安靜的抱了他一會兒,才把沈霄的胳膊駕到自己肩膀上,慢慢地扶著他往電梯走。
沈霄卻說什麼都不肯上電梯,他拉著何以初的手就要往外面走,何以初也不攔他,就跟在他身后,由著他拽著自己四處游蕩。
沈霄直接把何以初帶到了室外。
大雪還在下著,一腳踩下去能陷進去半個小腿,外面很亮,恍如白晝。
雖然冷,但仍然熱鬧,小區里面吵吵鬧鬧的不似夜晚,很多小孩子追逐著打鬧,打雪仗的,堆雪人的,在雪地里拍照的,攙扶著胳膊牽手散步的。
這會是一個很好的新年。
很奇怪,明明是一所多雪的北方城市,雪花在這里并非什麼稀罕物,可是每一年下雪,行人們還是會忍不住駐足停留,孩子們還是會在雪地里肆意奔跑,情人們還是會不斷制造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