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霄懷疑自己沒有一絲好運,上帝對他是吝嗇的,不會讓他擁有任何屬于自己的東西,也許他的命途注定只會是孤身一人。
二十歲的沈霄恨整個世界。
可二十七歲的沈霄很愛很愛這個世界,因為這個世界上有他要去珍視一輩子的人。
何以初揉了揉眼睛,他擔心沈霄再想到那些不開心的事,忙轉移話題。
【阿司匹林】:為什麼要偷偷過來給我拍照?那個手串不是丟了嗎?怎麼還在這里?
我拍了拍“哥哥”。
我拍了拍“哥哥”。
【哥哥】:別拍了,你手不疼?
何以初笑起來,眉眼彎彎的打字。
【阿司匹林】:那你告訴我嘛。
【阿司匹林】:哆啦A夢扭屁股.jpg
【哥哥】:我答應過你,陪你過每一次生日,陪你度過人生中每一個階段,我只是沒有食言。
【哥哥】:手串,那天晚上我下去找了。
沈霄說的很簡單,但當時隨著手串在空中劃出拋物線最后落地,他才恍然明白,他這次是真的把一切都親手推入深淵了。
他的初初真的要恨死他了。
沈霄一直都是一個無神論者,戴上那個手串也并不是因為它代表的寓意,也從來都不認為那真的能保佑自己什麼。
而是因為那是何以初送的,僅此而已。
他不相信神明,可隨著手串落地,他忽然間就很想用力抓住點什麼,他怕他跟何以初之間唯一的那點保佑也要跟著破碎了。
乃至于之后的很多年,他都細心收藏著,精心養護著,寄希望于于心中并不存在的神明,祈求他們保佑他的初初,平安順遂,一世無憂。
何以初眨眨眼,他一會兒哭一會兒笑,覺得自己像個神經病。
可是他哥太好了,好的他怎麼愛他都不夠,怎麼表達愛都不夠。
何以初擦擦眼淚鼻涕,咧著嘴角打字。
【阿司匹林】:哥。
【哥哥】:嗯?
【阿司匹林】:你也拍一拍我。
【哥哥】:不拍。
【阿司匹林】:干嘛啊?
【哥哥】:怕你疼。
【阿司匹林】:我不疼!
【哥哥】:嗯,我心疼。
何以初鬧了個大紅臉,好在沈霄看不見,依舊頑強的打字。
【阿司匹林】:你別鬧了!快拍一拍我!
片刻。
“哥哥”拍了拍我并狠狠親了大一口。
何以初紅著臉繼續打字。
【阿司匹林】:哥哥親我一下。
【哥哥】:3
【哥哥】:誰拍你都是親你一大口?
【哥哥】:不可以。
【哥哥】:快改了。
【阿司匹林】:......
【哥哥】:還有你的網名,為什麼是藥品的名稱?
何以初手指要敲出火花來,撅著嘴憤憤打字。
【阿司匹林】:因為它指的不僅是一種藥!它還有自己的其他含義!
沈霄那邊安靜了兩分鐘,何以初的手機才重新震動。
【哥哥】:我知道了。
【哥哥】:你的意思是我對你來說很重要。
何以初撓了撓熱騰騰的臉,耳朵紅紅的決定不理沈霄一分鐘。
然而不到半分鐘他就很沒出息的又抓起來了手機,并且在看到沈霄的消息后直接起身穿衣服拿東西出門,動作連貫到一氣呵成,一路上臉都紅紅的,為沈霄叫他的那兩個字,完全變成了一個戀愛腦袋。
【哥哥】:寶貝,我想你了,什麼時候過來?
第90章 很久
沈霄工作起來總是會容易忘了時間,常常忙的晝夜顛倒也感覺不出來,最近在何以初的嚴格管控下改善了許多,到點后也肯老老實實的放下工作早睡了。
沈霄公司年會的頭天夜里,何以初看著沈霄先睡著后才肯窩在他懷里閉眼。
然而這晚他罕見的在半夜醒來,突然口渴想喝水,下意識伸手往旁邊摸了摸,手掌卻摸了個空。
何以初嚇了一跳,恍如從夢中驚醒,一下子就清醒過來,困意全無。他開了燈,沒能在臥室里面看到沈霄,心臟亂糟糟的出了門,腳步也亂,抬頭就發現書房的燈還亮著。
那天晚上沈霄哄了何以初好久,何以初眼圈紅紅的,他實在是不能理解,為什麼那麼晚了不睡覺?沈霄就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嗎?他知不知道自己會很擔心很心疼?
可何以初什麼都沒說,他現在只想讓沈霄快點睡覺,他背對著沈霄閉上眼睛,只悶悶的說自己困了,讓他快睡,看上去好像不生氣了。
可沈霄知道他還是不開心的,以至于第二天沈霄去開會前,何以初的小臉都還是冷冷的。
沈霄一步三回頭的出了門,當天的他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喝多了。
他那天面上看上去心情不錯,而這種積極向上的情緒顯然是很能傳染人的,員工們見自己的老板一時之間變得那麼平易近人,一個個都鼓足了勇氣上去敬酒。
沈霄更是來者不拒,以至于最后結束的時候,他雖不至于意識不清醒,走路的時候看上去也確實是有些飄飄然了,整個人就像踩在棉花上,落不到實處。
沈霄喝多了也不耍酒瘋,從外表看根本看不出來他醉了,還是端端正正坐在那里,安靜的看手機。
以至于誰都看不出來自己老板心里裝著事,就連笑都是勉強出來的,勉強的多了就真的有了種快樂的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