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男男女女示愛的人再多,都沒能有過一個人成功過,每次都被醫學院這位高嶺之花一句淡淡的“抱歉”給打斷,甚至表白的話都沒有來得及說完。
有人說他不懂禮貌,再怎麼不喜歡也應該聽人把話說完,而不是聽到一句“我喜歡你”就急匆匆打斷,殊不知他只是真的沒有時間,聽完表白以后他就要急著去實驗室或圖書館。
然而除去表白,生活工作中的他又是十足的耐心有禮。他會不厭其煩的給同學講解同一個問題,確保人聽懂了才放心。工作能力出色的更是讓人難以望其項背,各項獎金獎牌拿到手軟,導師更是早早的就向他拋來了研究生的橄欖枝。期末小組作業時,班上一大半的人都搶著跟他組隊。他對待身邊的每一個同學師長都彬彬有禮,禮節方面幾乎完美到挑不出任何瑕疵,很多人都喜歡跟他呆在一起,因為相處起來很舒服。
可即使是這樣,那些被他溫和對待過的同學,還是會在某個瞬間產生一種莫名的恍惚。他們總覺得這樣的何以初其實是并不開心的,他的溫柔好像總是虛無縹緲,好像在隔著他們去看另外一個人,即使是在一起相處共事了兩年,他們好像也從未走到過何以初的心里面,就好像他們從未真正了解過他。
望城大學跟寧城大學的校辯論隊都是全國有名的,說來有趣,統管這兩個辯論隊的老師又都是多年的老同學。相傳這兩個人在大學時期就經常作為正反方跟彼此對辯,以至于到了現在,兩個人又成了對家,每每見面他們兩個總要就最近社會上的一些話題展開一些激烈的討論,一個比一個能說,腦子里的東西多的不行,學生們聽一場都能學到不少東西。
今年的校園辯論賽開始前,兩個學校的隊伍又成功對上。
老規矩,正式比賽開始前,他們私底下先進行了一場娛樂局,都是兩個老師想出來的,相對來說選題更隨意,但該有的規矩跟氣氛還是拉的很滿。
今年輪到寧城大學做東,出發之前的車上,趙老師跟同學們說這回過去可得好好宰他們一頓,上次那邊的人過來,他錢包一下子全空了。
寧城跟望城是臨城,大巴過去半個小時就到了,自駕的話估計也就需要二十分鐘。
地理位置相近,城市建筑風格也很相似,但很多沒來過的同學還是興致勃勃的伸著脖子往外面看,看哪里都覺得新鮮。
趙老師在前面含笑看著他們,看到一個學生動作危險的把腦袋都伸出了車窗,忙厲聲阻止,“干嘛呢干嘛呢王博,小命都不想要了?學學人何以初,淡定一點,比完賽有你們玩的。”
王博同學尷尬的吐吐舌頭,立馬正襟危坐裝乖寶寶,忍不住扭頭看了斜前方的何以初一眼,后者端端正正坐在座位上,脊背挺的筆直,絲毫不受車廂氛圍的影響,一個人坐在那里安安靜靜聽歌。
到達寧城大學后,他們直接在停車站下車,遠遠的就看到一個跟趙老師差不多年紀的男人領著幾個學生站在那里,翹首以盼的像是等了好久。
學生們猜這就是那位跟趙老師直接在食堂就辯論起來的李老師了。
果然,趙老師都沒再管他們,風風火火的就下了車,兩人見面第一句話,就聽李老師開口對著趙老師笑:“老趙啊,你這頭發還真是一年更比一年旺啊,快給我推薦推薦你的增發劑。
”
頭頂一共不剩幾根頭發的趙老師氣的直翻白眼,不甘示弱的回懟回去,“您這膚色也是啊,現在不是都流行美黑嗎?你算是生活在好的時代了。”
玩笑完之后,大家相互介紹了一番,準備先一起去吃個飯,接風洗塵。
剛落座,趙老師就皺著眉眼睛在一桌人之間轉了兩圈,嘟囔道:“小沈怎麼沒來?”
“小沈今年就出國了,交換生去了。”
“那真是太遺憾了,每年都得跟他來幾場辯論的,光跟你一個人真是好沒挑戰性。”
“去,你跟他打是有挑戰性了,因為你沒贏過他啊。”
“去你的,去年不還是贏了一次的。”
在兩個老師的耍貧帶動下,餐桌上的氛圍逐漸熱絡了起來,一頓飯的時間,兩個學校的隊員就逐漸熟悉了。
飯桌上老師就給了辯題,說是隨性還真是隨性,辯題是“你會選擇跟你愛的人在一起還是跟愛你的人在一起。”
何以初他們抽中了反方,跟愛你的人在一起。
幾個人嘰嘰喳喳的討論了一會兒,老師只給了他們一下午的時間去準備,到了晚上,無論準備的如何,都得上場。
正反雙方都是兩所名校最有實力的辯手,辯論場上每個人都精神飽滿,犀利的話一句接一句,不斷拋出新的話題又能獨辟蹊徑的挑出對方觀點中的錯誤,整場比賽看的人精神高度緊張,大腦皮層都跟著跳躍,是一場十足的實力角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