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沒有扭頭去看,眼睛依舊看著電視,耳朵卻靜靜的聽著那邊的動靜,余光也不自覺投過去。
直到他用帶著激動跟興奮的聲音叫我,我才有些不自在的咳了咳,再一次意識到剛才自己的行為有多幼稚,轉頭沖他笑了下,“回來了?”
“嗯!”他手里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我跟他一起把買好的晚飯放到餐桌上整理好,突然想起來什麼一樣,語氣無波無瀾的問:“怎麼不在外面吃?”
“啊?”他正在從廚房往外拿餐具,聞言瞇了瞇眼,笑著回答:“想跟哥哥一起吃。”
他說著,也不管我什麼反應,飯也顧不上吃,就小跑著去拿自己放在沙發上的包,我看著他在里面摸了摸,很快掏出來一條鏈珠狀態的東西。
他看起來很珍惜,笑著輕輕摸了摸,又抿起嘴角很輕的笑了下,腳步輕快的朝我走過來,舉到我眼前向我展示。
我挑了下眉,目光落在那串手串上,是很基礎的款式,由一小串看起來沉香木的珠子串聯而成,珠子不大,每一顆都色澤飽滿,在燈光下折射著盈盈的光。
我愣了下,有些不解的看向何以初。
何以初摸了摸鼻尖,他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抿著嘴角,眼神閃躲的看了看,“送給哥哥的。”
我接過來,在他殷切的目光下用手摸了摸那個手串。
開口時嗓子有些啞,我看著他,忍不住屏氣,“這是?”
“這是我給你求的祈福手串,閆航說他奶奶給他求過一次,很靈驗的,我就讓他帶著我去了。”
我愣愣的看著他,手不自覺用力握緊了,再開口時嗓音有些啞,還夾雜著些我自己都意識不到的欣喜,“所以你今天去那麼久...是為了給我求這個?”
“嗯。”他點了點頭,又嘿嘿笑了兩下,抓著我的手腕碰了碰,“哥你戴上試試。”
我腦子還有些亂,思考能力亂糟糟的跟著消失了,任由他舉著我的手,又把那個手串小心翼翼戴到我的手腕上。
戴好之后他舉著我的手看了看,笑瞇瞇的抿了抿嘴,“好看。”
我回過神,張了張嘴,聲音很低的問:“所以,這是求的什麼福?”
“啊?”他握著我手腕的手頓了下,表情有些不自然,我注意到他臉蛋都變得紅撲撲的,開口說話的時候有些結巴。
“就是...保佑平安的那種。”
我有些探究的看了看他,手放在他頭頂揉了揉,眼睛里含上了明顯的笑意,“謝謝。”
“哥哥喜歡嗎?”他眨巴著眼睛看我。
“喜歡。”我看著他圓圓的眼睛,喉結滾動兩下,又說,“很喜歡。”
看著何以初綻放出來的笑,我感覺到積攢在胸腔里一天的沉悶都倏然間散去了,就像新雪簌簌落下,輕柔的撫摸地面,我體會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輕松,今天一天的焦慮更像幼稚的笑話。
這一刻,我突然一點都不關心何以初給別人買的是什麼禮物了,我也不在意他為什麼要跟閆航出去那麼久。
我坐在餐桌邊,看著他熟練的打開一樣樣東西,全都是我喜歡的。
他像一只小精靈,撲騰著翅膀把最好的東西都給了我。
我再也忍不住,握住他整理著飯盒的手腕,控著他把他拉到我的腿上,呼吸有些沉,眼睛黑漆漆的翻滾著情緒。
我掐著他的腰很用力,像是要陷進皮肉里,強勢的讓他低下頭來。
呼吸聲跟心跳聲混雜在一起,一個比一個亂糟糟,我放任自己,頭一次如此清醒的主動吻了他。
第47章 電影
我覺得何以初這個同學的生日過的有些太過隆重了。
什麼生日要過上整整一天啊,而且整整一天都要跟同學朋友們呆在一起,就不會分出來一些時間留給自己的家人嗎?
何以初吃了早飯就出發了,據說這一天的活動一直被安排到了晚上九點。
而電影開始的時間正好是晚上七點,完美錯過。
我密謀的初次約會還沒有開始就已經泡了湯。
我看著何以初蹦蹦跳跳的離去,只覺得一股氣憋在心里,然而最終也只能徒勞的麻痹自己。
雖然昨天已經在心里釋懷了,甚至還得到了某人花費一天時間求來的手串,然而真的到了現在,我發現我心里那點自私的占有欲還是無法釋懷。
而且我現在甚至都有些后悔答應凌軒他們出去玩了,昨天盲目做出決定的自己太沖動,單單只憑一個相同的地點就決定過去,現在想想簡直蠢得可以,何以初什麼時間過去,去了以后在哪個房間我全然不知。
就是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我還能過去找他不成,又要以什麼樣的理由去找他呢?他跟自己的同學朋友在一塊玩,我找他那不是在掃興嗎?這就好像一堆朋友玩的開心的時候,突然冒出來一個家長,掃了自家孩子的興致不說,連帶著還會影響到別人。
我嘆了口氣,手里拿著瓶冰水坐在飄窗上,融化掉的水珠順著杯壁滴落在手指,帶著一種朦朧的張力,泛起來透明的粉色,又融化在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