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賤貨可是個人魚,這幫沒有腦子的野蠻怪物竟然押送他去水牢!
“凌蘇大人請息怒……”
那邊的異種人全然不知道為什麼凌蘇突然變得歇斯底里了起來,只能不斷惶恐地道歉。
凌蘇壓抑著怒氣:“現在去殺死他,然后把他的尸體帶過來!快滾!”
“遵命,遵命……”
對方的話還沒有說完,凌蘇便直接將全息投影的儀器扔下了桌子,感覺胸口著了一團火。
顧銘就是個不中用的廢物,只會在帝國學院那個地方逞威風,白費了他的藥,最后不僅沒有將容眠標記,還讓他意外找到了廢棄的研究基地。
后來,容眠被救回來之后,他將容眠的身份告訴哥哥凌冉,但奈何葉苛一直呆在容眠的身邊,沒辦法直接下手,白白錯失了除掉那個omega的機會。
“算了……”凌蘇捋了捋散亂的頭發,強行深呼吸了幾下。
現在最主要的是協助異種軍隊突破塞西爾星的防線,再殺死總統,扶持顧乘風為新任執政者。
至于葉苛,凌蘇恨恨地想著,自己舍不得殺死他,但要把他雙腿給廢了關在地牢里,只供自己一個人享樂。
算起來,再有幾天,塞西爾星的最后一道防線便會被突破,等到那時,便是發動政變的最好時機。
等到自己抵達了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就不用再仰視葉苛的背影了。
“葉苛,你的伴侶本應該是我。”
……
容眠擺動著尾巴,發現水池下面還有很深的一段距離,越往下光線越少,也就越黑暗。
但直覺告訴他,這水下一定存在著什麼東西。
至少現在,他不能游上去浮出水面,以免被那些異種人發現自己還活著。
這里的水流很平穩,容眠感覺身上的傷口也痊愈了一部分,便朝著更深處游去。
他的感覺是對的。
大約下潛到十米的深度時,容眠見到了水池的底部,并在角落里發現了一個人形的影子。
容眠小心翼翼地游上前,發現那確實是一個被鐵鏈鎖著側壁上的人。
準確地說,是人魚。
更離譜的是,那個人似乎還活著。
這地方怎麼會關著一個人魚?
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你……你還好嗎?”
容眠試著打了個招呼。
被鎖住的人魚猛然睜開了眼睛,把容眠嚇了一跳。
剛才容眠湊近看才發現,他的面容枯槁,似乎已經一百多歲了,但是那雙藍色的眼睛此刻卻迸發出十足的精神力。
“你,你,你……”
他渾身顫抖起來,似乎對容眠的出現很震撼,激動得快要哭出來了。
“已經二十年了……已經二十年了……竟然,竟然真的有族人找到了這里……”
“什麼?”
容眠沒有聽清他喃喃自語的話,便問道。
“孩子,就靠你了……我們人魚族就靠你了……”
他將鐵鏈扯得嘩嘩作響,似乎是想要撲上去擁抱容眠。
“等等……我,我想知道您身上發生了什麼事?還有,人魚族怎麼了?”
容眠感覺自己的接受能力實在有限。
“在二十年前,我們作為玫瑰星云帝國的盟友與異種族群作戰,原本以為贏得了戰爭,但是沒想到他們竟然暗中勾結了其他星球的軍隊對我們發起進攻,最后將整個人魚族逼到了絕境……”
過去發生的事情太過于復雜,牽扯眾多,容眠一時間只覺得大腦有些處理不過來這些龐雜的信息量。
“不幸遭到俘虜的族人,一部分送進了研究室,另一部分被扔給了異種族群,而我,僥幸躲到了這里,并且進入了休眠狀態。我一直以為,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都死了……沒想到在今天竟然能遇見我的族人……”
“實不相瞞,我是在一顆垃圾星球上長大的,所以對于這些事情根本不了解,我也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我來自哪里。”
“那或許是你的父母在逃亡途中,為了保護你才將你遺留在了那里。孩子,你一定要為我們報仇,除掉玫瑰星云帝國的凌氏家族,他們是這場屠殺的主謀!”
“可是憑我自己,恐怕做不到。”容眠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們是帝國的重臣,而我現在甚至連一個確定的戶籍也沒有……”
“人魚族的每個族人都有自己的天賦,我的天賦就是休眠,可以最大程度地避免身體能量的損耗,如果不是感受到了你的氣息,我或許會一直沉睡下去,你要懂得運用你自己的天賦,發揮它的最大效用。”
老人魚的話點醒了容眠。
他想起來之前在面臨死亡威脅的時候,雙手會出現淡藍色的光芒,然后周圍的人都會受到影響從而陷入昏迷。
容眠猜測或許這就是他的天賦。
“孩子,你大概是我們人魚族的最后一名幸存者了。”老人魚殷切地看著容眠,“光復族群已然是不可能了,只企求你能夠為我們報仇雪恨,讓那些含冤而死的族人們安息。”老人魚留下一滴眼淚,“我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希望你不要辜負我的囑托。”
“等等,我……”容眠伸手,想給老人魚解開鎖鏈,卻發現他在說完最后一句話之后便停止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