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佑心呼吸一滯,曾經他們有很長的未來可以期待,都以為總有一天能一起把這個電影看完。結果是世事難料。
分手之后,兩個人做了一樣的事情。
他們最終各自看完了這個電影,卻在美滿的結局中心生寂寞。
他們在彼此生命中的分量太重,連分開都沒辦法徹徹底底。從前沈佑心覺得這是一種不幸。
但現在沈佑心感謝那些情緒和記憶,原來不管分開了多少歲月多遠距離,只要見到章隨,沈佑心就會無可救藥地愛上他。
吹風機停下之后,沈佑心抱住了章隨,埋在他的肩頭,悶悶地說:“今年圣誕節一定要從頭看到尾。”
章隨抱住了他渴望的結局,柔聲說:“一言為定。”
我們就去偷情啊
第二天睡醒,沈佑心才想起八卦洪燁的事,于是他給洪燁打了電話,約好今天下午去打羽毛球。
他們約在體育中心,打累了就一起坐在地上喝水,沈佑心用手撐著地,問他:“昨天吃飯怎麼樣?”
洪燁沉默一陣,突然說:“崔文博有喜歡的人了。”
沈佑心看他一眼:“這不是很正常嗎?”
“不正常。”洪燁撇嘴,“我昨天問他是誰他都不告訴我。”
沈佑心繼續喝水,在心里罵洪燁是個呆子。
“那你怎麼知道的?”沈佑心問。
“我昨天不是約了他在十全街吃飯嗎,有個女生跟他要微信,他拒絕的時候說的。”洪燁看起來心情有些低落,他看著地板發呆。
“有可能是推辭啊。”沈佑心說。
洪燁搖搖頭:“后來吃飯的時候我也問他了,他承認了,是有喜歡的人。”
沈佑心點點頭。
洪燁嘆了口氣:“以前他談戀愛,只要我問,他都會告訴我,對方是什麼樣的人,怎麼認識的,從來不瞞我。但這次他為什麼不愿意告訴我啊?”
沈佑心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好安慰他:“這次估計還沒在一起吧,所以不跟你講。”
洪燁有點煩躁地擼了下頭發:“你說我有這種想法正常嗎?我希望我才是對崔文博來說最重要的人。”
沈佑心震驚,他半開玩笑地說:“聽起來你好像在吃醋啊。”
洪燁迷茫地仰頭:“好朋友之間也會吃醋嗎?我以為我和崔文博之間沒有秘密的。昨天我問他,他不說,但看起來有點難過,我就覺得特別不爽。”
“那家伙在我面前總是嬉皮笑臉的,我好像都忘記他也會難過了。”洪燁半垂下眼睛,他想起昨天。
他們面對面坐在餐廳里,燈光昏昏,崔文博安靜地喝酒,始終不和洪燁對視。
“他在不高興,但什麼都不跟我說。”洪燁說著就有點生氣,他往后仰,躺在了體育館的地上,沖著天花板喊,“還是不是朋友了啊!”
沈佑心托著臉,用羽毛球拍敲洪燁的膝蓋:“我覺得可能是文博哥喜歡的那個人不喜歡他,所以他才不說的。”
“靠,為什麼會不喜歡崔文博?”洪燁偏頭,拳頭都握起來了,“要長相有長相,要學歷有學歷,要事業有事業,有什麼不滿意的?“
沈佑心看著他,挺認真地問:“那萬一那個人不喜歡男人呢?”
洪燁沉默了,他眨巴著眼睛,一臉大腦死機的樣子。
就在沈佑心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洪燁突然開口:“讓那個人試試唄,不是說性向是流動的嗎?”
沈佑心奇怪地看他:“你還懂這個呢?”
洪燁撇嘴:“我身邊朋友這麼多gay,我當然要學習一下啊。”
沈佑心笑死了,問:“你怎麼學習的?”
“圖書館看了點書,知網看了相關論文。”洪燁頓了頓,“額,我還看過片。”
沈佑心目瞪口呆,他伸手摸摸洪燁的額頭:“我開始懷疑你是不是個深柜了。”
“去去去。”洪燁沒好氣地把他的手拉開,然后利落地起身,拿起球拍說,“再打一會兒。”
晚上沈佑心跟章隨聊起這件事,他表情神經兮兮:“我現在越來越懷疑洪燁直得不是很徹底,我覺得文博哥應該要主動出擊,撩撥他,勾引他,攻陷他。”
章隨正拿著筆記本坐在沙發上寫論文,理智勸說:“希望渺茫,失敗的話代價太大了。”
“但洪燁對文博哥很不一樣,他才不會在乎我有沒有什麼事沒跟他說呢。”沈佑心不服氣地說。
“我知道你是想讓崔文博得償所愿,但這麼多年了,他一直沒做努力,不就是怕最后連朋友都不能做嗎?”章隨說。
“不去嘗試怎麼知道最后怎麼樣?蹉跎了這麼多年已經很可惜了。”沈佑心也在沙發上坐下來,他一把拿開章隨手里的電腦,熟練地躺在了他的腿上。
沈佑心仰著臉看他,不高興地說:“回家禁止工作。”
章隨伸手摸他的耳垂,眼睛暗了暗:“這麼多年,確實有些可惜。”
聽了這話,沈佑心側過臉,毫不客氣地咬了一口章隨的手掌。
輕微的疼痛讓章隨回神,又讓他覺得上癮。
“這是兩碼事。”沈佑心像小狗那樣,又輕輕地舔了舔他留下的牙印。
“我很能理解文博哥的,其實一開始我也怕,我怕重蹈覆轍,更怕最后甚至會毀了那些好的回憶。
”沈佑心轉身,抱住章隨的腰,把臉埋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