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自己也該負些責任,是他讓小狗學會了放肆,小狗發瘋咬了他,要麼打死,要麼丟掉。
但顧星爍一是已經殘了,二則不知道已經是他多少任的前任了。
能怎麼辦?像一條賴在門口呲牙咧嘴的流浪狗,可憐又可恨,擺脫不掉,也就只能自咽苦果,自認倒霉。
祁淼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顧星爍的備注從“黏人的小狗狗”,改成了“狗皮膏藥”。
陸羽飛對他這種不作為特別恨鐵不成鋼。
那天晚上散場后,他們又被拉到俱樂部,喝了第二場。
陸羽飛喝得有些醉了,走路都用的漂移,但眼神出奇的亮:“阿淼,你說顧星爍下半身都不能動了,那玩意還能硬嗎?”
“又提他干嘛?”祁淼的心情瞬間不好了。
陸羽飛繼續說:“聽說他還嫌隔音不好,看來前面能不能用不知道,后面肯定沒毛病。”
“你是不是有病?”沒有人想要聽自己的前任與別人做愛的細節,祁淼當然也不例外,他煩死了,開始后悔赴這個局。
“你對他太好了,我怕你栽他身上,用心良苦懂嗎?”陸羽飛說得大義凜然。
“你真的可以滾了。”祁淼不知道他哪里算得上好,顧星爍貪心不假,但要的錢也算合理,也就昨天剛分手那個買個戒指的錢。
他實在膩了這個話題,朝角落里招招手,老實等在一旁的新床伴聽話的過來,看了一眼陸羽飛,在祁淼冰冷的注視下,開始一件件脫自己的衣服。
“我承認顧星爍以前確實是個不錯的對象,但這已經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學生時期誰不喜歡成績好的男同學,尤其這個男同學長得還不錯,性格還像QQ糖,又甜又粘牙。
陸羽飛他真的懂男人這種情節,但問題是現在畢業都多少年了,什麼樣的他們沒見過沒玩過,偏祁淼對顧星爍這麼特殊。
陸羽飛真的喝多了,腦子開始冒煙。一具雪白勻稱的裸體從他身旁擦過,溫順的趴在祁淼的腿邊,他卻像是沒看到一般,還拎著酒一屁股賴坐在祁淼旁邊。
“你跟我說實話……”陸羽飛的食指點在祁淼鼻子上。
“好,說實話。”祁淼覺得他肯定是最近沒人,空虛寂寞,才異常多事。他從陸羽飛手中奪過酒瓶,一口氣幫他喝了個干凈,利落的趕人,“說實話我真的不愛搞3p,還是你想看現場版?”
晶瑩的液體從他嘴角劃過,赤身無物的男孩仰頭伸手幫他拭去,祁淼捉住了他的手,卻被他誤會,男孩順勢橫跨在祁淼腿上,攬住他脖子,想吻去他嘴角的酒漬。
他的舌尖剛要觸到祁淼的下巴,卻被祁淼毫不留情的推開,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
包廂里霎時間安靜下來。幾秒后,陸羽飛眨著迷蒙的眼笑了,笑得特別大聲,且滿帶嘲諷:“我說你栽了你還不信。”
他晃悠著起身,把一臉錯愕的男孩拉起來,“盧特助沒告訴你,你們祁總不跟、不能跟別人接吻的嗎?”
祁淼臉色沉下來,興致盡失,“你們都滾吧。”
男孩無措的低下頭:“對不起祁總……”
“行了,走吧。”祁淼打斷他,看向陸羽飛,“你也滾。”
男孩抱著衣服貓著腰走了,陸羽飛卻沒動,他又老話重提,誓要拯救失足青年祁淼。
他不知什麼時候調取了亞心國際的監控,把顧星爍出現的畫面的視頻保存在了自己手機上。
此時他把手機解鎖,把視頻的畫面放大,懟到祁淼面前,“你看看顧星爍現在的樣子,你對著他還能硬得起來?”
陸羽飛覺得祁淼對顧星爍的記憶一定還停留在高中時期,甚至是初見時。
但記憶絕大部分時候都像基金經理,善于粉飾、美化事實,乃至到詐騙的程度。尤其對象是有些意猶未盡還足夠可憐的前任時。
哪個男人不這樣呢?他又懂了。
截取下來的視頻幀數不高,畫面有些模糊,里面的顧星爍穿著劣質的灰色運動套裝,身型瘦削的縮在一架舊輪椅上。
確實挺像一團小小的、臟兮兮的流浪狗。
讓人看了即使覺得可憐,也只是覺得可憐,根本不想把他再次撿回家。
與自己腦海中的顧星爍確實相差甚遠。
不過祁淼的重點卻不在此。
他從陸羽飛手中拿過手機,滑動進度條,定格在顧星爍用手機偷拍他的鏡頭上。
畫面上的顧星爍透過手機定定地看著他,現實中的他透過手機,也定定地看著顧星爍。
“他還愛我。”
白蘭地的后勁上來,祁淼也開始有些不清醒,他對著手機目光直直看了半晌后兀自下了結論,并且用的還是肯定句。
陸羽飛被他逗笑了,笑得前俯后仰,笑得酒都快醒了。
“愛你還能張口閉口問候你,問候你媽,問候你全家?”陸羽飛毫不留情,“愛你還是愛你的錢,你心里沒點b數?”
陸羽飛一直深覺自己還是有優點的,起碼自己從不動心,也從不要求別人非要對自己真心。
圖錢的爽快給錢,圖人的更加爽快給錢,然后趕緊讓人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