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心的服務確實不錯,沒讓他們等多久,就有人上來敲門。進來的兩人穿著款式差不多的白襯衫和黑褲,身高和體重都恰到好處的處于標準線,看著干凈有型卻又彬彬有禮。
其中一人戴著眼鏡,另一人不細看的話,五官的格局和輪廓確實與祁淼有個六七分像。
只是他鼻梁直挺而下,一片光潔,不似祁淼,鼻尖上有顆畫龍點睛般的小痣。
猶如權杖頂端最華麗的寶石,那顆本該毫不起眼的小痣,卻讓祁淼高挺粗重的鼻骨平添精致感,將艷絕與清雋完美融合,以此擺脫了尋常人帥氣中的俗,讓人易耽溺他的美色而忘了其它。
譬如曾經的顧星爍。
所以這種程度,顧星爍也已經很滿意了。
“會干些什麼?”他故作淡定。
“什麼都會。”長得像祁淼的那個搶先回答。他知道從他進來顧星爍的目光就落在他身上。說話間他跟著上前一步,半蹲下來,與顧星爍平視,“顧先生,我叫維克托。”
“哦。”他湊得近些顧星爍又細看了下,看完更滿意了,“那按摩呢,會嗎?我肩頸有些疼。”
“按摩啊?你早說嘛嚇我一跳。”俞瑾聞言白了他一眼,緊繃的神經稍稍松懈一些。
總統套房里裝備齊全,兩人趴在床上,享受了一場暢快淋漓的SPA。
不過肩頸按完,維克托的手便開始不安分的往下滑,顧星爍叫停,示意俞瑾拉他起來。
他坐在床邊,看著蹲在他腳邊的維克托,問:“會撒謊嗎?”
“?”
“你出臺的價格是多少,我給你雙倍,不十倍吧。但,”顧星爍盯住他,語氣變得嚴厲,“等會出去直接找你們的經理,就說我嫌棄這里隔音太差,做愛的時候都不敢盡情的叫出來。
”
怕他聽不明白,顧星爍補充,“你已經睡了我,明白嗎?”
“可是……”維克托有些疑惑。
“沒什麼可是。你按我說的做就可以了。”顧星爍笑笑,“若是有人感興趣,你也可以補充些細節,你比我懂,自行發揮吧。”
維克托和另一個眼睛鴨,之后在外廳一臉懵逼的陪著看了半個小時電視劇后,難以理解的拿著賬單去找經理報銷了。
俞瑾把自己的外套穿好,扶顧星爍坐上輪椅,用同樣難以理解的表情看著顧星爍:“你這是干嘛?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說什麼仁至義盡,不就是想用他的臭錢惡心我。”顧星爍仰頭沖俞瑾笑,“他惡心我,我就惡心他。”
“……”
俞瑾之前沒弄明白祁淼的邏輯,現在也開始看不懂顧星爍了。
他半天沒說話,瞟了一眼顧星爍,又把目光收回。
不是,你找個與祁淼長得很像的鴨……萬一祁淼覺得你對他余情未了呢。
但這話俞瑾沒敢說出口,他怕顧星爍因此受了刺激,做出更奇葩的事情來。
32區山頂別墅內燈火通明,金碧輝煌,穿著華麗隆重的男女端著美酒,穿梭其間。
山下是即將拆遷的破樓爛房,燈無幾盞,一片黑黢。兩相對比,恍若兩個世界。
此時,亞心集團破土動工的慶功宴已經進入尾聲。
“你對顧星爍未免也太好了,我都要吃醋了。”
一樓露臺裝飾著價值不菲的銅質壁燈,碎金般的燈光均勻灑下,鍍在花草掩蓋下休憩的人那雙修長的雙腿上。
作為投資人之一的陸羽飛好不容易閑下來,他趕走祁淼身旁兩個嬌俏女孩,學著她們撒嬌的口吻說。
“要不你也斷條腿?”祁淼懶得和他貧。
“你就是對他沒底線。你這些年給的那些錢,好好治的話說不定已經能站起來了,醫生當時不是也說,有重新站起來的可能嗎?”陸羽飛把酒杯里剩下的酒隨手潑進花圃里,“你一邊給錢一邊挨罵,之前在國外時省吃儉用給他送錢,現在還送黑卡,如來佛都不如你慈悲。”
他見祁淼閉眼不理他,更來勁了。
“你沒對我都沒這麼好,黑卡怎麼不送我一張?誒你是不是對他余情未了,才這樣忍讓他?”
“你煩不煩,老是提他干什麼?”祁淼還是沒睜眼。
年輕時玩玩而已,能有什麼余情。唯一可能的,大概是顧星爍剛從醫院醒來時的樣子,有些惹人同情,他才這樣犯了蠢吧。
“我怕你吃回頭草。”陸羽飛還在喋喋不休,“不動情,不留情,不吃回頭草,當時我們可是說好的。”
祁淼失了清凈,不想在這里待下去了。他起身拿起放在一旁的西裝外套:“下個月我回去,你是留在這里還是走?”
“你別轉移話題,你也送我一張黑卡啊。”陸羽飛拽住祁淼。
“今年的額度只有兩張,你等明年吧。”祁淼毫不客氣的拔開他的手,不理陸羽飛在身后嘀咕。
“不認識的人你都送,卻不送我。”
“不然呢,當時那種情況我只送一張,不丟人?”
陸羽飛當然也只是說說而已。他跟在祁淼身后走了兩步,忽然不懷好意的笑起來,“想不想知道你尊敬的黑卡用戶享受了什麼服務?”
祁淼才沒興趣知道,他已經撥了電話給助理,司機馬上就到。
走到大門口的短短距離又與幾個領導寒暄一番,等助理下車拉開賓利的車門,陸羽飛已經掛了電話追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