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回去,護士說你還要留院觀察一個月,之后再確定復健的事。”
顧星爍瞥了他一眼,覺得有些可笑。
現在跑過來裝什麼關心和體貼,是誰在醫院里,著急忙慌地把他像個垃圾似的,甩得干干凈凈的?
想到他的輕藐和傲慢,顧星爍血淋淋的心口,就仿佛又被多灑了幾把鹽。
所以此刻他只想回他四個字。
“關你屁事。”
祁淼聞言眉頭擰得更深了:“顧星爍,你到底搞什麼?”
“關,你,屁,事。”
“你確實應該再去腦科檢查一下。”祁淼被他氣笑了,上前一步準備直接上手推他的輪椅。
“關你屁事啊!”顧星爍滾動輪椅后退一步,試圖與祁淼拉開距離。
然而這只是徒勞,祁淼的手還是摁在了他的輪椅扶手上。
祁淼難得的好脾氣,他蹲下來,與顧星爍對視:“憑什麼不關我事,你肚子里還懷著我的孩子呢。”
這種時候,這種笑話,一點都他媽的不好笑!顧星爍心里騰地燎起一把烈火,燒得他理智盡失。
“腦子有毛病的是你吧。”他開始口不擇言,“懷你媽懷啊傻b!”
果然,祁淼聽到那兩個字,劍眉徒然蹙起,眼睛微瞇,如同鎖定獵物的猛獸,危險且兇猛。
“我說過,我不喜歡聽人這樣說。”他一字一頓的說。
話既然說出口,顧星爍反而豁出去了。他知道什麼最能剜刺祁淼的心。
“懷你媽。”顧星爍重復一遍,嘴角扯起一個并不怎麼成功的笑,“我說了你能怎樣?”
嘴唇因為過于干燥有些皸裂,抿唇的時候能嘗到血腥味。
這個味道,這個場景,讓顧星爍不由得想起他們第一次的瘋狂。
那時他被祁淼按在副駕駛上不得動彈,眼睜睜看著祁淼用舌尖舔了舔嘴邊的鮮血,笑得囂張又惡劣。
“會咬人的小狗,是不是還很會叫?”他掐住顧星爍的臉,故意湊到他耳邊用氣聲說。
耳邊的敏感讓顧星爍渾身都繃起來,他覺得自己成了俎上魚肉,只能活生生任人宰割。
事實也是如此。
因為接著鋪天蓋地而來的,是讓人難以抵抗的、強硬卻嫻熟的進攻。
仿佛陷入沼澤深處,越掙扎便越下沉,顧星爍刻意忘記讓人難堪的細節,只記得自己最后好像有求饒,但換來的只有更淋漓的、混合著快感的疼痛,和一遍遍帶著鐵銹味的深吻。
這味道,他忘不掉。
只不過說是記憶,其實與現在也沒隔多久,再次回想起來,卻恍若隔世。
祁淼那時對他做著可惡的事,嘴里卻極盡溫柔,口口聲聲地說著“愛他”。
只是后來,他卻又說,只是“玩玩而已”。
顧星爍忽然有些惡心和反胃。
為祁淼,也為自己。
腦子里包裹著一團無名之火,燒得他有些缺氧。
他現在只希望祁淼生氣,然后趕快滾,滾得越遠越好,一輩子都不要再相見。
然而祁淼頓了許久只是說:“我當作沒聽到。沒有下次。”
他的好脾氣也隨著這句話到了盡頭,他直接上手推顧星爍的輪椅,“回醫院,別廢話了,有什麼事等你好了再說。”
好了再說?他還會好?他怎麼會好?他的雙腿已經毫無知覺,比之腐肉也沒好哪里去!
眼看著祁淼就要推著他到門口,顧星爍提起一口氣,用最大的聲音罵道:“回你媽的醫院,放手!”
“你夠了!”祁淼咬牙切齒的模樣讓顧星爍感到莫名的愉悅,他如何能不繼續。
他歇斯底里的喊道,用盡此刻最大的力氣:“沒夠。祁淼你聽好了,操你媽,去你媽,滾你媽,滾啊快滾啊!……”
話音隨著揮過來的拳風本能停住。
第3章 黑色
那時他被祁淼按在副駕駛上不得動彈,眼睜睜看著祁淼用舌尖舔了舔嘴邊的鮮血,笑得囂張又惡劣。
“會咬人的小狗,是不是還很會叫?”他掐住顧星爍的臉,故意湊到他耳邊用氣聲說。
耳邊的敏感讓顧星爍渾身都繃起來,他覺得自己成了俎上魚肉,只能活生生任人宰割。
事實也是如此。
因為接著鋪天蓋地而來的,是讓人難以抵抗的、強硬卻嫻熟的進攻。
仿佛陷入沼澤深處,越掙扎便越下沉,顧星爍刻意忘記讓人難堪的細節,只記得自己最后好像有求饒,但換來的只有更淋漓的、混合著快感的疼痛,和一遍遍帶著鐵銹味的深吻。
這味道,他忘不掉。
只不過說是記憶,其實與現在也沒隔多久,再次回想起來,卻恍若隔世。
祁淼那時對他做著可惡的事,嘴里卻極盡溫柔,口口聲聲地說著“愛他”。
只是后來,他卻又說,只是“玩玩而已”。
顧星爍忽然有些惡心和反胃。
為祁淼,也為自己。
腦子里包裹著一團無名之火,燒得他有些缺氧。
他現在只希望祁淼生氣,然后趕快滾,滾得越遠越好,一輩子都不要再相見。
然而祁淼頓了許久只是說:“我當作沒聽到。沒有下次。”
然而在距離顧星爍的臉頰還有一厘米的時候,祁淼猛然頓住,接著變拳為掌,一把堵在他的嘴上。
鼻腔里滿是醫院消毒水的味道,顧星爍討厭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