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這種情況,顧沉舟也不好說什麼,畢竟對方是邀請他們過來做客,加上他們除了被嚇了一下外,還真沒有什麼事,索性轉了話題問:“這是雪豹?”
導游又跟哈薩克老人交談了一下,回頭對顧沉舟點頭說:“沒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是老人撿到的,一開始還以為是草原斑貓呢。”
“我也以為是草原斑貓。”賀海樓很淡定地接話說,正常人哪怕到了草原,也不會以為自己隨便就看見了一只豹子,“另外每只貓高興了都會咕嚕咕嚕地叫的。”
以為貓只會喵喵叫的被科普的顧沉舟:“……”
難得啊!賀海樓趕緊開啟嘲笑模式:“一看就知道沒有接觸過動物!”
同一時間,桑贊市市政府大禮堂。
大禮堂內,遂林省的領導班子包括從京城里來的顧新軍和賀南山一起,就遂林最近嚴重的社.會.治.安問題開了這一周以來的第二次全體會議。會議上,遂林省的領導班子對近期發生在遂林的暴.亂做了嚴肅的檢討及認真的分析,在亡羊補牢、努力平息暴.亂,安定社.會.治.安的基礎上,又拿出了一系列今后的治.安.管理
措施,表明態度將社.會.治.安問題放在重中之重,并拿出經過詳細研討的預防方案,有信心并務必要將未來的暴.亂扼殺在搖籃之中……
以上一切都是官面文章。
不說京城里那些大佬,哪怕是遂林里的這些人,甚至不用有多少門路的,只要混得久一些官場老油子,都清楚自己參加的這兩回的會議,真正的重點不是在如何徹底平息暴.亂上,而是在平息這場暴.亂的牽頭羊,到底先到達這里的賀總理,還是比賀總理遲兩天過來的顧部長。
這個問題其實很好理解,甚至不獨在官場中有這個現象:一件事情如果有兩個專門負責的一把手,那這兩個一把手之間必然要分清主次定個勝敗,不然兩個人的思路總不會一模一樣吧?出現分歧的時候,底下的人是聽a的呢,還是聽b的呢?當解決事情的力量不能往一處使的時候,這件事情辦起來,就難免事倍功半不如人意了。
這個道理誰都懂,但做起來就不那麼容易了,不過還好,這兩個先后從京城到地方的大佬在暗地里似乎已經有了勝負手了,第一次會議的時候,兩個人還旗鼓相當,甚至賀總理更有發言權;結果第二次會議一來,場面上的發言權就明顯朝顧部長那邊便宜了。
看來這次的事情,還是顧部長的指示更重要啊!
散會的過程中,遂林省大大小小的官員在心里琢磨著,省長及省委書記簇擁著顧新軍和賀南山走出會議室,這兩次的陪太子讀書他們倒是讀的心甘情愿樂在其中——盡管是作陪,可這座上賓,也不是什麼時候都能夠請到的啊!
走出大禮堂,顧新軍滿含風度地和賀南山一握手,說:“賀總理,這次的事情真是麻煩你了!”
一般官場里,會這樣說的只有勝利者。圍在兩個人身旁的省長和省委書記暗自想道。
賀南山果然只淡淡“嗯”了一聲,態度和幾天前的第一次會議也沒多大區別,只是說:“和顧部長同勉。”就帶著人轉頭走了。
這個氣度還真是不一般!兩人又再次感慨道,幾年來賀總理一直掌握著邊境事宜,現在因為一場暴.亂,手中權力當著遂林省整個領導班子的面被移交,結果人家硬是八風不動容,七情不上面,平常什麼樣的態度,現在也什麼樣的態度。
賀南山一走,顧新軍跟站在他旁邊的幾個省部級官員點點頭,也沒多說什麼,很快上了停在大禮堂門口的一輛車子離開禮堂。
前后腳開出去的兩輛車子內,顧新軍和賀南山的秘書同時像兩位領導報告了一件事情——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就是顧沉舟和賀海
樓昨天在桑贊遇見的搶劫被追事件。
顧新軍聽見了這件事情,眉頭就是一皺:“有沒有發生什麼?”
“沒有什麼事情,”俞文俊連忙簡略地將事情說了一遍,“昨天晚上事情發生后,他們就從機場出發到伊什維什草原了。那些暴.亂分子拿著顧少的金卡去銀行查資料,一進系統就被人發現,將事情報上來了。”
“那幾個人呢?”顧新軍問。
“已經找由頭抓住了,都被扣在局子里頭。”俞文俊回答。
顧新軍點點頭,算是認可了俞文俊對這件事情的處理。不過他旋即又皺起眉,因為顧沉舟和賀海樓碰見的事情:就算兩家關系不好,但自家兒子和賀家小子在一起,零零種種發生的事情,也有點太多了……
同樣的念頭也出現在賀南山的腦海里。
賀南山的座車里,他身旁的方姓秘書也將事情告訴的經過結尾告訴賀南山了。
賀南山拄著拐杖沉默半晌,然后說:“既然出了這件事,交接的事情就不要再拖了,這塊地方也該好好整治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