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抽人抽得心頭膈得慌的顧沉舟一聽這話,就跟燙到手一樣立刻把鞭子丟到地上。
他用力忍了忍,才咬住牙關沒有把沖到喉嚨里的“我操”說出來。
“賀海樓——”顧沉舟跟咬骨頭一樣咀嚼著對方的名字,真是說不出自己心里到底是什麼感覺:綁也綁了,打也打了,結果對方還覺得是在玩情.趣!玩情.趣,玩情.趣……
“我操!”他還是沒忍住破了自己的定力,重重踢了面前的大床一腳。
別說這床還
真是特制的,顧沉舟這一腳愣是讓整張床跟水波一樣抖起來了,連帶著被綁著跪在床上的賀海樓都隨波抖動起來,還發出了低啞的仿佛被撩撥起欲.望的呻吟……
顧沉舟臉都僵了。
他也不再甩什麼鞭子弄什麼道具,直接踩上床把綁在天花板上的繩索解開,卻沒有解開綁著對方雙手的繩結,然后他直接把人拖下床,照著那張英俊又迷惑的臉就是狠狠的一拳!
賀海樓直接被打得摔倒在地毯上,看神情都有些懵了。
顧沉舟照著對方的小腹踹了一腳,又隨手拿起地上的什麼東西,朝對方被鞭子抽到的位置狠狠按碾下去!
鮮血在幾個呼吸間浸透襯衫,賀海樓幾乎慘叫了一聲。
顧沉舟這才看清楚自己手中的東西:是個大規格的陽.具,他嫌惡地把沾了血的東西丟開,繼續握起拳頭,一拳一拳地用力砸下去,還專照著對方的臉來,不一會就把對方砸得鼻青臉腫,跟臉上潑了各色染料一樣。
雙手被反綁,.更挑戰人的神經,但這樣完完全全,甚至還隱含著一絲壓抑不住的真實殺意的毆打,讓賀海樓也忍不住本能地閃躲起來,一直等到顧沉舟停下手來,才含混不清地說:“你真是比我想象的還重口……”
不行殺人,不行殺人,不行殺人,不行殺人……
剛剛覺得稍微冷靜一些的顧沉舟立刻繼續給自己做心里暗示,他氣不過用手狠按了一下對方胸口處剛剛被鞭打出來的血痕——但立刻就知道自己做了個昏招——賀海樓隨著他的動作而響起的呻吟里,除了痛楚外還分明夾雜著快樂,下面剛剛消下去的凸起居然又重新站了起來。
從進來發現賀海樓撲上來,再到幾乎把對方揍成豬頭的現在,顧沉舟的心情從震驚到憤怒再到無力,短短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他居然有了一種精疲力盡的感覺。
不要跟變態計較,不要跟精神病計較,不要跟變態計較,不要跟精神病計較……
顧沉舟在心里反復地勸服自己,同時慢吞吞站起來,厭惡地踢開地毯上的各種道具,向外走去。
賀海樓一開始還是特別的淡定,就等著顧沉舟接下去的動作,他甚至還在心里給接下去的步驟排了個順序:捆綁和鞭子都玩過了,接下去是蠟燭?跳.蛋?陽.具?蠟燭也就看著好看,實在沒有太多有趣的地方,后兩者嘛,雖然刺激是刺激,但好像跳過了太多的前奏……但顧沉舟走著走著,就走過了鋼琴——對了,待會可以建議他在鋼琴上做,賀海樓又想——又走過了吧臺,差不多都要走到門口了——等等,他要離開?
賀海樓終于有了這個意識,他驚愕到極點,轉動腦袋看了看一屋子的道具又看了看還在吧臺上燃著的香,看著顧沉舟的表情就跟看個性.無.能一樣:“你要走?”
不需要費多少工夫,顧沉舟就從對方的聲音里聽出了對方更深層次的含義,不夸張地說,這個精神攻擊實在太過厲害,已經走到了門口的顧沉舟瞬間眼前一黑……極短暫的混亂過后,他發現自己又回到賀海樓身旁,還直接拖著他的胳膊把對方拖到室內的那張等身大鏡子面前。
被揍成豬頭的人實在沒有任何魅麗可言。
顧沉舟蹲□,直接掰起賀海樓的下巴讓他直直面對著鏡子,冷笑說:“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模樣,你算個什麼東西?憑你也配讓我上?”
其實這暴露了顧沉舟實在不怎麼會罵臟話的弱點,這在平時可能不影響,畢竟顧沉舟的作風一向干脆利落;但等到不能干脆利落,對象又是精神病人渣屬性的賀海樓的時候,這可真是個……致命的弱點。
賀海樓瞟了鏡子一眼,表示對方的攻擊力連他的防御罩都沒打破:“如果你不這麼直接,我們可以玩得更有趣一些。”
……我一點都不想玩得更有趣!顧沉舟氣得都把賀海樓的下巴捏出青紫來了,他看著賀海樓,一字一頓地說:“你比一條狗好在哪里?我哪怕去上一條狗,也不會上你這個——”他一時沒想好要怎麼形容賀海樓,可就在這個當口,他突然感覺手下的人身體一陣顫抖,接著他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麝香味,還有屬于對方的喘息聲……
顧沉舟看著賀海樓。
賀海樓也看著顧沉舟。
慢了好幾拍,顧沉舟終于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在他面前,就在他剛剛說了一句話之后,賀海樓射.了……顧沉舟怔怔地看著賀海樓,連手都忘記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