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是一間建筑面積足有150平米、三室二廳設計的中戶型。
三人轉過設計巧妙,遮住大半視線的玄關,一眼看見的就是放置在房子最中央、足足五米的紅色大床——這所房子在裝修時打通了所有房間,后續布置又因為其特殊的用途,放棄沙發茶幾廚房客廳等等設施,只在寬大的空間里鋪上厚重的地毯,浴室因鑲嵌透明的玻璃而一覽無遺,角落的衣柜是敞開的,里頭掛滿各種情趣內衣,與這些東西所屬類別相同的成人用品則隨意丟在地上或床上,有一些大樣的如手銬皮鞭之類的東西還大喇喇掛在粉色的墻上,保證所有轉過玄關的人能在第一時間發現注意。
三人走進大房間,相較于賀海樓自若的神態,其他兩個退伍兵神情都有輕微的不自然,但也僅僅只是不自然,放在賀海樓雙臂上的兩只手依舊如開頭一樣沉穩有力。
賀海樓的目光在熟悉的房間里一掃而過,就定在房間中唯一的人身上。
顧沉舟。
這三個字在他舌尖轉悠了一圈,就消散在口腔之中。
他臉上帶了更深的笑意,笑容里也有一些詫異與驚奇:顧沉舟出現在這里并不足以讓人驚訝,真正讓他覺得有趣或者奇異的是,.房間里站出大禮堂的尊貴氣勢來。
房間中,穿著西服的男人并沒有很規整地站著,而是斜靠著一架黑色烤漆鋼琴——這或許是這間屋子里唯一和情.色.不沾邊的東西——手里還拿著一條細長的銀色鞭子,這條本來用于調.教.的鞭子在他手里,居然硬生生有了指揮棒的正經之感。
“賀少,好久不見。”顧沉舟淡淡一笑,放下東西走上
前朝對方伸出手的同時,示意抓著賀海樓的兩個退伍兵松開手。
賀海樓同樣伸出手,臉上笑吟吟的,和顧沉舟一樣,沒有被周圍特殊的氣氛影響:“好說,顧少是我請也請不來的貴客啊。早知道顧少會過來,我怎麼樣也要充分準備準備,好好招待顧少。”
話音落下,兩人同時松開手,賀海樓尾指抽搐一下,半條手臂都是麻的。這倒讓他看著顧沉舟的目光更加明亮與放肆了。
“你們先出去。”顧沉舟兩位退伍兵說,接著轉身從酒柜里取出一支酒,動作嫻熟得就像他是這間房子里的常客甚至主人。
饒是以賀海樓的天馬行空,在腦海里閃過這個念頭時,神情也古怪了一瞬。
顧沉舟倒好了兩杯紅酒,一杯遞給賀海樓,一杯拿在手里,走到之前他靠著的那架鋼琴旁。
“在進來的時候我有些意外,賀少喜歡鋼琴?”顧沉舟像對一個老朋友一般同賀海樓寒暄,左手五指垂落,放在琴鍵上,輕輕一按,幾聲悠揚的音符就自指尖躍出,“音色非常好,是由名師制作的?”
賀海樓端著酒杯輕輕搖晃,淡淡的緋紅暈染他蒼白的指尖。他踱到鋼琴旁,伸手一按,重重的音節就打斷悠揚的樂符:“顧少說笑了,我只是覺得——”他斜了手腕,看紅色的液體沾染黑白琴鍵,“在這上面做.愛.非常有意思,每個男女的身體都能奏出不同的樂章。”
“賀少真是會玩。”顧沉舟說,朝對方舉舉酒杯,就放到唇邊輕抿一口。
這種仿佛談論高雅藝術的態度讓賀海樓陡然升起一種無趣感。他將酒杯放回吧臺:“顧少特意來這里應該不是找我談論這些的吧?”
“快人快語。”顧沉舟輕輕鼓掌,“賀少有沒有興趣合作一次?”
“合作?”確定自己沒有聽錯詞語后,賀海樓有趣地笑了笑,“我真是沒想到,顧少會拋出這根橄欖枝給我——怎麼,顧少不生氣了?”
“生哪一次的氣?”顧沉舟好脾氣地笑了笑,“是上兩個月你在賽車場撞我這件事,還是最近你放話卡我的人這件事?或者——”
他神情漫不經心:
“是三年前,那場關于我和周行的,在整個圈子里甚囂塵上的流言?”
20第二十章 行動
?賀海樓的瞳孔輕輕縮了一下。
這次,鼓掌的人換了一個:“顧大少名不虛傳,我是班門弄斧,在關公面前耍大刀了。”
“如果我沒有記錯,三年前我還沒見過賀少,和賀少近無冤遠無仇……”
“可是顧大少名聲太響,"賀海樓含笑接話,"叫我慕名久矣啊。”
這個回答不知道有沒有出顧沉舟的意料,反正顧沉舟臉上沒有任何不同的表情。他端著酒杯又抿了一口酒,才說:“然后呢?”
賀海樓眉梢一挑:“顧少的意思是?”
“賀少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啊,”顧沉舟淡淡說,“這一個多月來,賀少也查過我的資料了吧?有沒有找到什麼——”他似笑非笑地看一眼賀海樓,“能夠給我帶來麻煩的?就像三年前那樣?”
“還沒有。”賀海樓泰然自若地笑著,“顧少倒是給我找了不少麻煩。”
“但賀少又哪里放在心上呢?”顧沉舟說,“這種過家家的交手,偶爾一兩次就算了,這一個多月賀少還沒有玩膩嗎?”
賀海樓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興趣被對方吊起來了:“顧少不介意詳細說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