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了解商蕓柔本性,我大概不會有什麼懷疑,現在聽他這樣說,我都覺得這一切是不是商蕓柔設計好的,就是為了盡快與楊海陽結婚,避免夜長夢多。
然而這些都只是我的猜測,雖然商家人多多少少都有讓人頭疼的怪毛病,但就目前來說,商蕓柔對楊海陽還不錯,除了送上祝福,我也沒有別的能做的。
肖代表在當天晚上終于通過了我的好友申請,簡單問好后,他要去了我身體的各項數據,并且詢問了我的一些基本情況。
肖先生:你自己一個人住嗎?
我:是。
肖先生:有交往對象嗎?
我盯著他的問題遲疑了片刻,不明白這和我即將要佩戴的外骨骼設備間有什麼必然關系。
我:為什麼需要知道這個?
大概一分鐘后,對方才答復我。
肖先生:主要是想知道日常身邊有沒有人可以協助你使用我們的外骨骼設備呢親。
我:不用協助,我一個人就可以。
肖先生:好的親。
我:叫我北芥就好。
肖先生:好的,北芥。
晚上吃好飯,下樓倒了個垃圾,結果又遇到商牧梟遛狗。
他背對著我,沒有察覺我的到來,一個人對著花壇自言自語。
“外面好冷,你能不能快點上廁所?”
茂密的麥冬晃動兩下,鉆出一只土黃色的小狗,一眼看到我,歡快地叫了兩聲,對著我的方向一個勁兒地搖尾巴,好像要過來。然而花壇不過一掌高,它跑到邊緣卻怎麼也下不去,只得焦急地朝商牧梟不斷吠叫。
“叫什麼……”商牧梟回頭看來,見是我,緊蹙的眉心一點點展開,“是你啊。
”
垃圾桶就在他邊上,我丟了垃圾不欲久留,轉身就想走。
那頭商牧梟一把抄起小狗,語氣涼涼道:“你看,人家根本就不要你,你湊上去干嗎?賤不賤啊。”
我實在很想跟他好好捋一捋這件事,到底是我遺棄還是他強搶,但又想到他現在是債主,手握二十萬借條,不好與他起正面沖突,便也只當什麼都沒聽到,忍氣吞聲地徑自回了我那棟樓。
由于無法兌現承諾,我對余喜喜心中有愧,買了不少零食哄她開心,還答應替她物色新狗。余喜喜雖然遺憾自己未能成為蛋黃主人,但知道小狗過得不錯也就不再計較。
而為了賠她新狗,我又聯系上了賀微舟,詢問他們那邊有沒有別人不要的小狗。對方得知我意圖,發了好幾張小狗的照片,各個眉清目秀,說都是主人丟在他們那里的病犬,治好了就一直養在醫院接受領養。
我將照片又都轉給余喜喜,她看過后,挑了只有著黑白卷毛的小奶狗。
賀微舟可能也很高興小狗終于有人領養,說什麼都要親自給送到學校。
他也算是幫了我一個大忙,而且他來的時候已經快要中午,我就干脆留他一道吃了頓飯。
將小狗暫時安頓在辦公室,我、余喜喜、賀微舟三人便前往學校食堂用餐。
將自己的飯卡給到余喜喜,讓她想吃什麼盡情點,她高興地接過,蹦蹦跳跳走了。
我和賀微舟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他打量著四周,對清灣大學的食堂稱贊有加,從窗戶到桌子再到飯菜的香氣都被他夸了一遍,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食堂阿姨請來的托兒。
“你們大學食堂不這樣嗎?”我問。
“我們那個小食堂可破了……”他忽然毫無預兆地變換了話題,“你和你那位朋友吵架了嗎?蛋黃要不回來了?”
我唇邊笑容微僵,道:“嗯。”
賀微舟若有所思地看著我,看得我恨不自在。
我剛要問他在看什麼,他開口了:“其實你們不是朋友吧?至少……不是普通朋友。”
這話都已經不是試探了,我雙唇微張,被他如此直白的一問弄得很尷尬。
可能我的臉色過于精彩,賀微舟慢半拍地反應過來自己不合時宜地提問,忙道:“抱歉,我是不是問了不該問的?”
何止不該問,這要是掃雷游戲,他已經踩到了最大的那顆雷。
但他既然已經看破,我也不再欲蓋彌彰,大方承認道:“我們分手了。”
他點點頭:“怪不得。”
怪不得什麼,他沒說,我也不想知道。
“你們知不知道宋萬呈最近要拍新片了?”余喜喜很快點完了菜,過來一坐下就開始分享八卦。
“宋萬呈?那個很有名的文藝片導演?”賀微舟道。
一聽宋萬呈的名字,我也來了興趣。宋萬呈便是商祿息影前最后一部電影《逆行風》的導演,憑借此片,他在國際上拿獎無數,直接晉升一流導演行列。
后來他又拍了幾部電影,口碑都不錯,名利雙收后,便逐漸退居幕后,輕易不再導戲。這幾年都沒再聽到他的名字了,乍聞他有新戲,還挺驚喜。
“對哦。”余喜喜見有人捧場,說得更起勁了,“就是那個拿了很多獎的文藝片大佬。他最近要拍一部新片,根據商祿和他亡妻的真實故事改編的,男主是現在最炙手可熱的當紅流量,女主是個新人。
商祿老婆是個畫家嘛,他們就找了個正經油畫系的女大學生來演,你別說,還真挺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