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北麟望著眼前的天山,攏了攏身上的衣服,將手中的一個瓶子遞過去。
“這是引靈蠱,是天山族族長豢養的蠱蟲,每年會交給北朝三只,天山族人不出谷,為方便交易時會用到,可引你們安全至天山谷。”
凈真接過,望向山的眼神深沉幽遠。
“我會陪你們一同前去,我被鎖的記憶找回已有十之八九,此次前路未知,也好有個照應。”
路凌燁聽他說的有理,便未曾拒絕。
他回頭對著齊征和蕭騫吩咐道:“你們二人不必跟隨,留在此地待命。”
“遵命,陛下!”
凈真見狀,打開瓶子。
只見一直奇異的飛蟲自瓶中飛出,渾身散發著精光。
在半空中繞了幾圈后,便向著遠處飄去。
路凌燁低頭望著懷中人的睡顏,滿意柔情。
“阿離不要貪睡,待你醒來回到中朝,我以江山為聘娶你可好。”
他說著,在那額上落上一吻。
“你不出聲,我便認你應了。”
路凌燁抬頭,望著那遠去的蠱蟲隨即跟了過去。
凈真見狀剛要抬腳,卻聽見朔北麟突然開口。
“道長。”
他聞聲回頭。
“如何?”
朔北麟望著他,見他面上平淡,沒有絲毫多余的情感。
半晌后,突然輕笑,抱拳躬身。
“父親珍重。”
凈真聞言一愣,索性笑著搖頭,大步走了出去,只留下一句。
“臭矯情。”
第87章 美人很好
天山之上,寒風刺骨,白雪皚皚。
路凌燁抬眸,漫天飛雪擋住了眼前的視線。
他見著遠處越發微弱的光亮,不由得將懷中人抱得更緊
“要如何讓他們救人。”
他嘴角吐著寒氣,聲音冰冷,向著身后人問道。
凈真費力的將深陷雪地的腿拔出來,
望向那高聳云端見不得盡頭的山。
“無解,天山族脾氣古怪,這人該不該救全憑心情,至于二十年前是因那是他們的欠下的罪,才會盡一族之力救那一百一十九人。”
他搓著冰冷的手,又看了眼依舊沉睡的初時離,無奈的嘆了口氣,
“更別提初娃娃還是天山族在外的族人,本是不應出谷之人,要是依照天山族那不成文的規定,這屬實是其中最大的變數,而且...”
他語氣頓了頓,突然想起一人,神色微妙,繼續道,
“而且現下的天山族族長名為朔北清,是初娃娃生母的弟弟。”
路凌燁挑眉。
“既是弟弟,那救人...”
“可算了吧。”
凈真揮了揮手,打斷他,
“朔北清心思更為深沉,比起你們有過之無不及,倘若真跟他打交道,能累死,也未必救人。”
路凌燁眸光陰翳。
“倘若不救,便殺光他全族為阿離陪葬。”
凈真一愣。
看向他的眼神明晃晃的寫著你怕不是個瘋子。
但轉頭一想,他還真就是個瘋子。
索性冷哼一聲。
“你們這群小孩,天天打打殺殺成何體統!天山族能留存上百年并無道理,你還真以為是砍白菜,說滅就滅!”
“不試試怎麼知道滅不得。”
“你...”
凈真見他油鹽不進,憤憤的指著他,剛想開口,卻被打斷。
“呦,我這才剛來,就聽聞有人揚言要滅我全族,真是好生有趣。”
突然,那茫茫飛雪中,一清冷帶笑的嗓音自其中幽幽傳來。
伴著清脆鈴聲。
這聲音在這山間忽遠忽近,宛如人在眼前又好似相距甚遠。
神秘而又空靈。
凈真聞言指著路凌燁的手一頓,神色越發凌然。
他回頭,
只見一人白衣勝雪,高雅出塵,雖是衣衫單薄,但竟不見半分冷意。
滿頭白發宛如流云般傾瀉而下,散落腰際,似天上謫仙,疏遠冷清。
他光潔白皙的面上唇角輕笑。
可再往上,竟以白紗遮眼。
但他腳步卻依舊不緊不慢向他們走來。
待到跟前,那人直接掠過凈真,走到另外二人面前。
路凌燁見著眼前實在奇異之人,神色戒備,面上冰冷。
“你是何人?”
那人聞言卻理也不理,望著懷中被帽子覆蓋,只露半邊臉頰之人。
突然伸手。
路凌燁眉頭緊鎖,向后退了半步,瞬時錯開。
“朔北清。”
一直站在側方不語的凈真,見他動作,同樣冷聲。
朔北清?
阿離生母的弟弟?
路凌燁挑眉,見著眼前比凈真不知年輕多少之人,滿眼不信。
凈真好心解答。
“別看了,再看他也是朔北清,他們天山族身懷圣蠱之人,只要圣蠱不滅,便可不老不死。”
朔北清聞言輕笑,回頭看他。
“好久不見,凈真,怎麼?剛恢復記憶便趕來送死?”
就算他雙眸不被遮住,也不難感覺其中定是嘲諷之色。
凈真神色不變。
“往事暫且不論,我今日來是請你救人。”
朔北清笑著。
“好啊。”
凈真一愣。
“你答應救了?”
“不救。”
凈真:“......”
“你必須救!”
此時,見著二人一來一回打啞謎的路凌燁,在聽見那句不救時。
眸光剎那陰狠,死死盯著朔北清。
倘若眼神能殺死人,那他絕對尸骨無存。
那嗓音凍的能死人,朔北清卻毫不在意。
理所應當道。
“人還沒死,我救什麼救。”
這一句話,腦子沒點大病根本說不出來。
瞬時將路凌燁的氣焰點了起來。
“你耍我?”
朔北清微微一笑。
“對啊,真聰明,不服憋著。”
路凌燁:“......”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這能氣死人的性格真的過于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