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人顯然已經潛伏了有一段時間,可他們竟然絲毫沒有察覺.....
想到這,齊征的臉色便越發的陰沉。
手上的劍瞬時出鞘,冒著凌冽的寒光。
蕭騫應了一聲。
回頭看了眼已然駕馬離開的二人,臉色卻是越發的難看。
“齊征,他們是為了拖住我們,速戰速決。”
齊征聞言心下了然,回頭對他短短說了句。
“我還等吃到人,別死。”
便剎那間抬劍沖了上去。
蕭騫一愣,冷哼一聲。
“你才是,別死。”
而一邊已然開打。
另一邊情況同樣不容樂觀。
路凌燁冷眼望著擋在馬前的幾個人,臉色沉的厲害。
“你可知我們是誰,竟敢如此大膽前來。”
那站在前面身形最為健壯的一人冷笑一聲。
面上只露出的一雙眼眸中,神色犀利,帶著幾分嘲諷。
“無殤者殺人只認錢不認人,既有人買你們的命,那就算是玉皇大帝也殺得!”
“無殤者?”
初時離嘴里重復著,不由一愣。
路凌燁感受著懷中人的反應,出聲問道。
“阿離認得?”
初時離眉頭緊鎖,神色嚴肅
“不算認得,只不過聽師傅提起,這無殤者是江湖中一個殺手組織,成群出現,但雖說是殺手,其實只要有錢,什麼活都攬,師傅曾經為了尋一味草藥,也找過他們。”
江湖?
路凌燁神色猛地一沉。
自古以來,江湖與朝廷便是兩分,互不干涉。
聽這群人的語氣,定是知道他們的身份,可為何.....
還未等路凌燁想完,突然方才說話之人上前一步,大手一揮。
瞬時間,四周閃起一片晶瑩光亮。
這點點熒光像是活物一般,紛紛向著馬上的二人飄去。
初時離見狀不知想起什麼,神色凌然。
“阿燁捂住口鼻,是蠱蟲!”
路凌燁心下一驚,連忙拿起刀刃撕下兩塊衣布。
分別的給自己和初時離罩在臉上,遮住口鼻。
“阿離,護好自己!”
他說完,即刻從馬上飛身而去,沖著那些黑衣人襲去。
他動作快而迅速,每每落刀都異常狠烈,絲毫不拖泥帶水。
在聽見蠱蟲的那一刻,他的心便已然提了起來!
阿離的身上已然有兩處蠱蟲,倘若再種,后果指定無法想象...
所以必須速戰速決!
初時離也在他離去的一瞬間,翻身下馬。
向天空中發射了一株煙火。
這是朔北麟原本為了突發情況備給他的煙火信號。
只希望現下他們還未回宮.....
初時離想著,拿著劍防在身前,眼神戒備。
他雖說練過武,但也只是花拳繡腿,不成大器,上去不僅幫不上忙甚至會讓阿燁分心。
他強壓下心底的擔憂,越是危機之時,便越是要冷靜。
他看著眼前武功根本不分上下的幾人,眸光越發的陰狠。
到底是誰....能調動江湖人手來暗殺皇族....
初時離想著,突然心臟猛地一痛,濃而細密的睫毛輕顫。
黑紅的血便順著嘴角滑落。
他抬眸望了眼還在奮戰的路凌燁,不著痕跡的伸手抹去。
初時離感受著體內亂竄的蠱蟲,強忍著血脈中的劇烈疼痛。
“陛下!公子!”
他回眸就見到臉上帶著傷的齊征和蕭騫二人。
蕭騫見狀直接提刀沖了上去,而齊征便守在他的身邊。
初時離見著他們的傷和仍在滴血的刀刃,本想說些什麼。
可壓抑不住的痛苦不斷的襲來。
他眼前發昏,竟一下半跪在地上。
“公子!”
“閉嘴!”
齊征原本被嚇的魂都飛了,忙驚呼。
瞬時被初時離一個冷眼給瞪了回去!
他只覺腦中一片天旋地轉,身形搖晃,弄的一旁的齊征手足無措。
原本手臂被狠狠挨了一刀處于下風的高大黑衣人,插空看著初時離的反應,
突然唇角輕勾。
“忘了告訴你,我們的目標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初時離!”
路凌燁聞言瞳孔猛地一顫。
可就在這愣神的一瞬,肩膀卻直直的挨了一刀!
“這是還給你的!撤退!”
那黑衣人揚聲道,卻并未乘勝追擊。
在不斷融入濃濃夜色中,只見他眼神嘲諷,語氣陰森。
“準備棺材等著給你夫人收尸吧!”
“阿離!”
*
北朝皇城的鎮中農舍內。
蘇沉高大的身形跌跌撞撞的進屋,只覺腳下發軟,瞬時就坐在了桌前。
他娘的,沒想到一國皇帝劍上竟然淬毒!
他扯開胳膊上的衣服,看著那傷口并非黑紅,頓時松了口氣。
并非劇毒,只是讓人筋骨松軟.
蘇沉撐著胳膊起身,隨意翻找著柜中的傷藥,直接灑在傷口上。
可突然他的動作一頓。
向著屋內掃了一眼,眉頭不由緊皺。
嘖,太安靜了....
他不知想到什麼,神色陰沉,猛地沖向內屋。
推開門。
只見借著透過窗的微弱月光,暗淡的屋內,長長的鐵鏈散發著陰冷的光。
鏈鎖卻已然被人撬開。
與屋內簡樸不同的是那張格格不入的上好綢絨床上。
此時竟空無一人!
“嘎嚓”一聲。
拿在手上的藥瓶頓時迸裂。
碎渣扎進蘇沉的手掌,滴落鮮血,可他渾然不覺。
他咬牙切齒,聲音森冷異常。
“阿、水!”
*
距離農舍不遠處的稀疏樹林間。
路勝捷跌跌撞撞,一路摸索著小跑。
他身上衣衫破裂,滿是青紫的傷口和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