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侍衛武功還成,腦子不行,可要多補補。”
路凌燁沒管他的嘲諷。
“你一進一出,倘若只是怕冷穿個外衣,這交易便沒得談。 ”
朔北麟聞言攏了攏身上的衣服,上前將手上兩幅畫對著他自上而下直接展開。
“如你所見,這是我生母,而初時離是我的親弟弟。”
路凌燁聞言面無表情的面上眉頭緊皺起,聲音更是冷到了極致。
“你玩我?”
第75章 路凌燁來殺你了
朔北麟聞言見著眼前之人越發壓制不住的怒火。
他不慌不忙,將畫舉起放在自己臉旁,真誠發問。
“不像嗎?”
要說畫上兩個不管是白發銀眸亦是擋也擋不住的清冷高貴,都純凈到宛如天山不染半分污濁的雪。
而朔北麟別說長得像了,黑發深瞳,分明是個黑芝麻餡兒的湯圓,也就皮兒白點。
路凌燁:“丑的要死。”
朔北麟當然知他說的指定不是畫上人。
他合上畫,無奈的笑著。
“沒辦法,隨爹。”
路凌燁沒聽他瞎扯,索性直接抱手靠上了身后鑲著龍紋的石柱,渾身的氣焰和威脅降了降。
他那冰冷的臉上但凡帶點笑,這姿態倒活像個來游玩賞景的座上賓。
雖然路凌燁方才在一瞬間確實有想把眼前這不著調的皇帝砍死的想法。
可事關阿離,他總能最快的冷靜下來。
他可不認為一個有能力當上皇帝的人,會跟他開這麼無厘頭的玩笑。
但不得不說,心里真的膈應還有這麼個“大舅子”
他冷笑一聲。
“所以現下是打感情牌,讓我放了朔北琛,你的...干弟弟?”
他特意在最后一句“干”處加重了語氣。
看著那眼中的不屑和嘲諷,朔北麟便知他方才已然是聽見或看見了什麼。
但被看透也無所謂,反正為了這份交易遲早都要說。
他瞇起雙眸笑著,很是友善。
“在某些方面我們很像,都憋著一股勁的不想讓對方好過,是不是?弟媳。”
在聽見弟媳的瞬間,路凌燁就站直了身子,袖中染著劇毒的刀刃冒著森冷的光。
雖說是不上升國家的私斗,但終究是登上那九五至尊的人,總歸要明里暗里的斗著勁兒。
見著天都要亮了,朔北麟便不想繼續糾纏,索性正經說道:“行了,我知你派過無數人去天山尋那藥草,但皆是無用功,所以我和你之間的交易很簡單,你幫我演一場戲我幫你上那天山尋那一族。”
演戲?
路凌燁眉頭緊皺,滿眼不信。
“你憑何認為我會答應你,我大可殺了朔北琛,不比你說的容易?”
朔北麟卻搖了搖頭。
“先不說你殺不殺得,況且蠱蟲這種生靈會自覺的進行吞噬,這麼長時間,初時離體內的兩種蠱蟲早不知成了何品種,再者就算你翻遍世間,那天山也唯有我能幫你上。”
路凌燁聽著他對初時離的傷勢如此知情,渾身的殺意盎然,眸光宛如含了冰刃。
“你派人監視?”
朔北麟全然不在意,面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意,慢悠悠的說道。
“對了,忘了告訴你,我生父是凈,真。”
路凌燁聞言眉峰一挑,臉色猛地陰沉,那些曾被他忽略的某事好似突然浮出海面.....
“行了,天色不早了,我見弟媳現下有些“賬”要找人算,依我看還不如先問清楚事情的緣由,再來和我談這本交易。
”
朔北望著天邊的一抹光亮,回頭突然道。
“我那爹來信說是晨時會至北朝,現下可能已然到了你們的客棧,別看他好似是閑云野鶴的慈悲樣,可心思著實難猜,難道弟媳不趕回去看看?”
路凌燁聞言心下猛地一震,深深看了他一眼,隨之飛身而去。
“唔唔唔....”
還躺在地上奮力蛄蛹的蠶寶寶齊征見自家陛下看都沒看一眼就不見了蹤影,內心一陣哀嚎!
陛下!
倘若你回頭看看我!
我不信你兩眼空空!
“敢問圣上,這個蠶蛹該如何處置。”
身旁的黑鷹衛一腳踩在齊征的屁股上,狠狠的壓制住了他往前蛄蛹的進程。
剛想踏入殿的朔北麟聞言這才想起還有這麼一個人物,他望著齊征,面上冰冷,哪還有方才對待路凌燁時的半分笑意。
“抬下去,關入天牢,自會有人認領。”
“遵命!”
終于打完一場心理戰,朔北麟重新上床,一把將背對著他的朔北琛圈在懷中,手伸進里衣內取暖。
朔北琛被冰的渾身一抖,他滿眼怒意,握緊拳頭拼死忍著。
但那手卻不甚老實……
“朔北....”
“路凌燁來殺你了。”
朔北麟閉著眼,輕的宛如呢喃的一句話瞬間讓朔北琛的氣焰消了大半。
半晌之后,感覺懷中人僵硬的身體放松下來,他才睜開輕閉的雙眸。
只見眼前之人,及腰的黑發披散在床,帶著淡淡冬日雪梅的清香,肩膀修瘦。
其實抱著朔北琛睡覺并不好受,著實硌得慌,胸膛上更是沒什麼實質性的肉感。
可不管這段時間他是補品湯藥的如何投喂,面色卻是好些,可就是不長肉。
但沒關系,他自小就愛找罪受,尤其對于這個人。
就算被硌死,也絕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