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傳來一道冷冰冰的聲音,齊征猛地回頭,就見蕭騫正滿眼怒氣的瞪他。
那正談到興頭上的小太監見著是蕭騫這麼個冰山后瞬間一哄而散。
齊征倒是見怪不怪,臉上還帶著吊兒郎當的笑意,走上前。
“騫騫啊,我可沒偷懶,這是為了更好的保護陛下,混入人群打探機密,可謂是良苦用心!”
蕭騫沒聽他胡扯,倒是開頭的稱呼讓他渾身的寒氣更重,他皮笑肉不笑,咬牙切齒。
“真是有勞齊統領費心!”
“小事小事,不值一提。”
齊征無視他語氣的嘲諷,謙虛的擺了擺手,隨后胳膊一下搭上他的肩膀,摸著下巴思索的說著。
“朝堂之上的事你肯定知道了,聽說陛下打死都要封的那位皇后異常俊美,堪比天仙,嘖,說實話,有點想見見。”
蕭騫原本盯著他搭著的手考慮要不要砍掉,聞言轉頭看他,眉頭輕皺,神色微妙。
“你有興趣?”
“當然.....”
齊征想也沒想直接應道,隨后看著蕭騫越發危險的眼神,他連忙圓回來。
“....沒興趣,我只要有騫騫就好,其他人與我無關,絕對忠心。”
蕭騫聽他又叫那個稱呼,額角跳了跳,一把打開他的手。
“誰管你!”
可在轉頭的瞬間,眸中卻摻雜著微乎其微的笑意。
齊征望著他的背影,揉了揉發紅的手背,笑著無奈的搖頭。
媳婦真難追....
尤其還是傲嬌的.....
齊征正想著,一回頭就見三四個人快步朝著宮殿走來。
他見最前面白發公子的容顏,神色不免一愣,隨之立即反應過來上前攔截,卻被跟在最后面的祁硯上前抵住。
齊征見他表情嚴肅的搖了搖頭,看著那個已然踏進宮殿的人瞬間恍然大悟.。
與此同時,宮殿之中,路凌燁手中拿著劍直指凈真的脖子,眸光陰狠,眼中肉眼可見的血絲膨脹,氣氛僵到了極致。
凈真面無表情,眼眸犀利,片刻之后伸手挪了他的劍。
“就算你拿劍指著我,初娃娃的傷我也治不了。”
路凌燁見狀不僅沒放劍,甚至又往前移了幾分,直抵咽喉。
從昨晚開始他的理智就全沒了,強忍著才沒殺了他,額上更是青筋暴起,聲音陰的宛如索命的惡鬼。
“為什麼不說。”
凈真冷哼,太了解這小兔崽子不敢在初時離面前爆發,分明就是拿自己出氣,但也明白他現在的心情,索性就壓住了火氣。
“這話你應該去問他,而不是問我。”
路凌燁自動忽略,接著問。
“怎麼治?”
“還是那句話,北朝天......”
“阿燁!”
突如其來的一聲驚呼打斷了凈真的話。
初時離見狀快步走過來,二話不說竟一把握住了劍刃,鮮血瞬間從他的手上流了下來。
路凌燁氣憤到極點,死盯著初時離。
“阿離,放手。”
初時離面色冷如寒霜,望著他。
“把劍放下!”
路凌燁瞳孔猛地一震,那不斷滴落的血宛如凌遲的刀刃將他身上的血肉一點一點的割去,痛的長久而窒息。
“咣啷”一聲,劍落了地。
跟在身后的青玉和青霖見著他手上的血連忙上前,急急忙忙的用紗巾簡單包扎。
而整個過程,初時離的眼睛從未在路凌燁的身上移出,那雙黯淡無神的黑眸何嘗不讓他濕了眼眶,心痛的厲害。
在看到凈真的那一刻,他就已然明白路凌燁知道了一切.....
這是他最不愿見到的場面,卻始終躲也躲不掉.....
初時離清退了所有人,他緩了緩眸中的淚光,可見著眼前之人的模樣,哽咽的聲音擋也擋不住。
“阿燁,聽我說好不好。”
他伸手慢慢走上前,可在剛要碰到他的臉頰后,路凌燁卻像是被燙到了般猛地向后躲了一下。
他像是受了魔怔,突然開口。
“你騙我....”
初時離的手停在半空,聞言瞳孔瞬間瞪大,可他宛如被人扼住了咽喉,否認的話根本說不出口。
路凌燁見狀突然笑了,但滿臉的笑意依舊擋不住通紅的眼眶。
他都明白,從始至終都知道!
他甚至能知道阿離會用什麼解釋,會說瞞著是為了他,騙著也是為了他,不想讓他傷心,不想讓他費心,全都是為了他!
可這三個字卻比世間最殘忍的酷刑還要讓他煎熬!
他到底知不知道那種從別人口中得知自己所愛之人命不久矣的絕望!
“阿、阿燁不要哭,不要哭,我錯了,真的錯了.....”
初時離幾步上前,雙手捧上他的臉頰,在看見路凌燁落淚的那一刻,他承認他慌了。
他好像.....真的錯了.....
路凌燁見著眼前之人慌亂的神情,突然抬手捏住他的下巴,低頭吻了上去。
這個吻沒有以往任何的溫情,僅是單方面的掠奪,力氣之大好似要將他吞吃入腹。
初時離費勁的仰著頭,下巴被捏的生疼,但沒有半分的反抗,承受這完全不算吻的啃咬。
他的嘴唇發麻,眼淚的咸味在二人的唇下擴散。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初時離感覺被吻的略微窒息大腦昏沉時,路凌燁才終于將他放開。
他的眼底瘋狂,濃厚的占有和痛楚雜糅在一起,路凌燁聲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