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見到他們的視線紛紛轉到了自己的身上。
“.......”
兩個賤貨!真他娘是一家人!
初時離臉色陰沉能滴墨,偏偏他現下疼的話都說不出,否則什麼禮儀高冷都不要了,絕對將程家的祖宗十八代都罵個遍!
他也不傻,要是罵了皇室,作為路凌燁的正宮,那不就是連著自己都罵了。
程梟可不知初時離心中所想,面上玩味,冷聲。
“壓住他!”
他話音剛落,就來了兩三個粗莽的將士按住他的四肢,初時離別說掙扎了,毫無抵抗之力。
程梟此時的面色宛如地獄的惡鬼,手起刀落,竟瞬間挑了他的手筋和腳筋!
劇痛瞬間襲來,直沖頭頂!
初時離咬著牙悶.哼,額上冒汗,雖然疼的一陣眩暈但是不知為何,他腦中依舊清明。
程梟見他俊美的容顏上滿是痛苦之色,這才滿意的笑著,將袖口的一瓶藥扔了過去。
“箭上的毒是蠱毒,是北域審問犯人時特用的毒,使人渾身無力但不會致死,每每午夜之時疼痛加強,但越疼意識卻是越清明,這毒無藥可解,唯一緩解的就是我手上的這個。”
路勝捷冷眼盯著躺在地上的初時離,神色漠然,將那藥雙手接了過來。
“多謝舅舅。”
程梟在離開之時,眼下滿是玩味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倘若他還不從,那殺了他珍愛之人,一具行尸.走.肉,介時你想怎麼玩全憑心情,你要明白,這心可以不要,但人一定要捏在手心!”
太子府的一處隱秘的房間內,暗香浮動。
路勝捷推門入內,他慢悠悠向里走著,面色沉沉,讓人覺不出喜怒,片刻后他停住了腳。
只見在整個寬大的屋內,白紗飄揚,樹立著一個有三人高的巨大純金籠子,那籠子的占地之大甚至可以裝下三四個野獸。
但此時在籠子的底部被覆蓋了一層厚重的純白毛絨毯子。
初時離一身紅衣.蔽.體,燈光柔和,襯的他白皙光.滑的皮膚宛如晶瑩玉透的上好羊脂玉,滿頭白發在背后散落,宛如掉落塵世的仙人。
倘若忽略他眼底的極致殺意和滿臉怒意,那當真是美得不可方物,但現下也算是別有一方滋味。
路勝捷上前,蹲下一身,一把捏起他的下巴,看著初時離面上的冰冷,他有些想不明白,索性就問了出來。
“孤不懂,就算知會落得如此下場,你為何還要背叛孤,是因何事,還是....因何人?”
他沒等回應,皺眉想了想,突然神色一頓,他望著初時離的眼睛,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句道:“是,路凌燁!”
初時離聞言突然笑出了聲,聲音好似盡是愉悅,可偏偏笑不達眼底,他不顧手腕的疼痛,一把打下路勝捷手,重心不穩向著側邊倒去。
他的手腕上的紗帶滲出絲絲血跡,但他全然不顧,那雙眼中瘋狂,狠列,惡狠狠的說著。
“我還以為殿下的腦子被狗吃凈了!原來還剩一點!怎麼?得知是玄王,殿下很吃驚嗎?”
路勝捷陰狠著臉。
“為什麼?!”
“殿下真想知道?”
初時離聞言,唇角輕勾,突然朝著他勾了勾手指。
“你過來些,我告訴你。”
可能是被他如此的模樣蠱惑,路勝捷眸光沉了沉,上前邁一步半蹲下身。
初時離湊近他的耳邊漫悠悠的輕聲說:“因為玄王……”
“棄。”
“達。”
“活。”
“郝。”
路勝捷渾身猛地一怔。
與此同時,初時離趁著這走神的一刻,眼神瞬間冷了下來,抽出藏在身下的長簪沖著他的心臟處就刺了上去。
可路勝捷卻反應過來,握住他的手腕往后一扯,另一只手扼住他的脖頸只一瞬間便壓制在地面!
初時離見著他渾身崩騰的怒意,笑著,眼神又好似帶著回味。
“殿下有所不知,阿燁花樣多,每每都是叫人……疲力盡。”
“但、卻是愉悅,至極。”
不顧脖頸上的窒息感,他面色不變,好似真的想要分享那房.中密.事。
“他說我在窗上是迷人的妖精,恨不得將我吞入……我能感受到,他那……絕非尋常。”
“每每真叫人....著實難忘。”
“初時離!你閉嘴!”
路勝捷的手勁加大,額上更是青筋暴起,眸中殺意濃厚!
可初時離卻笑了,聲音愈發的大,愈發的瘋狂!
就算死!
他也不會讓路勝捷好過!
他艱難的向下瞥了一眼,隨之眼底皆是嘲諷。
“時離這有幾本書,咳,殿下、殿下。”
“這小竹簽。”
“怎麼、伺后得好人。”
“還不如、學點花樣.....”
初時離脖頸的窒息感極大,腦海之中不斷翻涌,赫然是在生死之邊。
他從被關起來時,便未想著能活著離開,偏偏他手腕被挑,連自殺的力氣都沒有。
他激怒路勝捷,就是想讓他殺了自己!
他不想成為威脅阿燁的籌碼.......
可是初時離不甘!
他好想......
看見阿燁登上皇位時的風姿,好想成為那個能一直站在他身邊的人......
初時離閉上眼,一滴淚珠自眼角滑落....
就在他抱著必死的心時,突然自皇宮之中,傳來陣陣“龍魂”大鐘之音。
路勝捷的神智好似被這鐘聲喚醒,他松開手,猛地起身望向窗外,眸光凌然。
這是.....皇帝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