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時離依舊坐在桌前,手上搖晃著酒杯,抬眼看他。
“現在師傅已經走了,阿燁還是老實交代你到底向北朝派了多少人。”
路凌燁先是給自己倒了杯水,含糊回答。
“大致五六成。”
“五六成!”
初時離驚的起身。
暗衛也被稱為死士,善于偽裝,武功高強,并只聽從一人命令,但正因如此,培養一支精英暗衛卻、極其不易,多是尋那無父無母的孩子自小便進行魔鬼修煉,最后能成功活下來的寥寥無幾。
路凌燁聽見他的驚呼,默默將兩月前千影衛的一百影探兩百影衛潛入北朝的事壓在了肚子里。
初時離屬實心疼,自家現在都亂成一鍋粥,怎麼能將一半的暗衛都派去北朝刺殺皇子!
刺就刺吧,還沒得手.......
“那人呢,有回來的嗎?”
路凌燁沒回答,而是坐下攬著他的腰抱在自己腿上。
“阿離不必操心,暗衛本就是為替主上辦事而存在。”
“那要辦也是辦要事.....”
初時離聞言便知大多是兇多吉少,嘴上嘟囔著。
路凌燁輕笑一聲,吻了吻他的額頭。
“可是在本王的心里阿離的事便是天大的事。”
初時離哼了一聲,靠在他的肩頭并未多言。
雖知他說的有理,但心下也不是滋味。
傍晚,沐風樓。
初時離走上二樓,卻一眼就看見了站在自己房前的仆人。
這衣服....是太子的家仆。
初時離的腳步一頓,神色瞬間暗了下來。
那家仆好似也是一眼就看見了他,連忙笑著迎了上來。
“初公子,您終于回來了,殿下已經等候多時了!”
初時離聞言冷著臉從他身邊走了過去,推門入內。
果然看見路勝捷站在屋內,手上正拿著原本放在柜上的兔子面具。
初時離微微蹙眉,隨之上前。
“參見太子殿下,殿下為何不派人尋時離去太子府,還要勞您親自走一趟。”
路勝捷這才回頭,臉上帶著笑。
“時離不必多禮,孤也是閑來無事想著出府走走,索性便來了你這。”
說著,他晃了晃手上的面具。
“這面具看著好生眼熟。”
“這是上次花燈節的面具,被青玉撿了回來,殿下確實見過。”
初時離應道,沒想隱瞞。
路勝捷瞇起雙眸好似也是想到了什麼,面帶微笑。
“當時天黑,孤有些忘了你戴著它的樣子,不妨你現在再戴上一回,讓孤好好看看。”
他說著,將面具不容拒絕的往前遞了遞,好似對初時離戴面具的模樣有著別樣的執著。
分明是花燈閃瞎了眼!
那麼亮都看不清!
初時離想著,眼底閃過一絲嘲諷,轉瞬即逝。
他有些能猜出路勝捷心中所想,肯定是上次刺殺他之時出現了什麼端倪。
但事已至此逃也逃不掉,他索性拿過面具低頭戴上。
初時離抬頭,聲音帶了幾分清冷。
“殿下看的可還滿意?”
路勝捷盯著他的眼睛,片刻之后突然笑了,但背在身后的手捏的死緊,指甲都快掐進了肉里。
“滿意,滿意的很。”
初時離剛要拿下面具,卻被路勝捷伸手挑起下巴,神色微妙,聲音淡淡,好似還帶著幾分感慨。
“時離的樣貌果真美若冠玉,看的再多也從不會膩,但偏偏又很不真實,有種....想讓人鎖起來的感覺......”
初時離:“.......”
有病?
他現在真的不得不懷疑皇室是不是都受過什麼心理刺激,要不然這一個兩個怎麼天天想著鎖人。
要是路凌燁說,他心中喜悅,因為那是他珍愛自己。
可輪到路勝捷的話.....
那就是純純有病!
惡心的很!
初時離一個側頭,光滑的下顎便從他的手指上滑落,隨之他后退幾步,低頭行禮。
“多謝太子抬愛,但.....”
你不配!
“.....時離不配。”
路勝捷居高臨下望他半低的頭,冷哼一聲,便從他身側拂袖離開。
初時離聽見關門的聲音這才抬頭轉身向后看去,皺了皺眉。
所以....他到底來干什麼?
“公子!公子!你沒事吧!”
青玉突然推門入內,滿眼擔心。
因是昨日成親,所以初時離讓他好好休息一天,但他這人閑不住,沒想到一回來就看見太子陰沉著臉從屋里走了出去。
初時離正坐在桌前展著玉扇輕輕扇著,見到青玉不在意的笑了笑。
“我沒事,倒是你不跟祁硯好好待著,怎麼回來了,對了還有青霖呢?”
青玉見他的樣子確實像是沒什麼事,這才松了口氣,隨之無奈的笑著。
“祁硯回了玄王府,我便也回來了,至于青霖,昨夜喝了酒,還在睡。”
初時離聞言挑眉。
“一天一夜了還在睡?”
“他一人便喝了將近八壺酒,睡這麼久也是應該的。”
青玉說著,上前一步。
“那剛才太子來找公子所謂何事,要不要我去尋王爺?”
初時離頓時想到了剛才的場景,眼眸冰冷。
看樣子路勝捷好似已然知道了些什麼,至于為何沒有當場發作.....
這倒是讓他有些不明白,但無論如何,自己的計劃也都要加快了。
青玉見他低頭不作聲,疑惑的喚他。
“公子?”
初時離這才搖頭。
“不必告訴阿燁,這事我自會處理。
”
青玉聞言點頭。
初時離抬眸看著青玉面色紅潤,心下突然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