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是一幅畫。
也剛剛好就是初時離為了將李錚引出來所畫的那幅。
這畫原本是被李錚藏在了自己房間床底下的暗格里,是路凌燁專門派人給偷出來的。
當然也不算是偷,初時離的一切都是他的,只能說是物歸原主。
淑妃看著這畫,兩個眼睛都放著別樣的光彩,可謂是滿意至極。
“哎呦,這孩子真好看,你瞧瞧這眉眼、這嘴、這臉真是長在人的心尖尖上。”
路凌燁聽聞臉上帶著自豪的笑意。
“那當然,也不看看是誰相中的人。”
淑妃瞥了他一眼,臉上帶著不滿。
“你還說呢,本宮早就叫你將人帶進宮來,你可倒好,跟護食似的,藏的老緊,難不成本宮還能吃了他。”
“母妃不要心急,等時機到了自然會讓您見他。”
淑妃這話聽了不知多少遍了,索性理都沒理。
“行了,燁兒還是說說此行的目的吧,本宮可不信你這趟是白來的。”
路凌燁見狀也不再繞彎子。
“兒臣想調配千影衛,需要母妃的令牌。”
淑妃聽聞眼神這才從畫上移開,嘴角的笑也降了下來。
半晌之后,她皺著的秀眉舒緩,看著他啟唇:“不給。”
路凌燁一愣,沒想到她拒絕的如此干脆,疑惑:“為什麼?”
淑妃將手抵在桌上,拿著茶杯輕輕晃著,沒有看他,而是望著門外那高聳的宮墻。
“你是本宮在這冷宮中拼死生的,就你那點想法,光是一個眼神本宮就能猜出來。”
她說著,回頭看他,眼中帶著探究。
“你是不是想要利用千影衛,除掉太子。”
路凌燁聽聞沉默不語。
淑妃哼了一聲,見他這樣也知是被自己說中了。
她的父親是前朝官位最高的監察御史,一生公平清正,可卻最終遭奸人所害,落得家破人亡。
她當時因懷有身孕才逃過一劫,但卻被打入冷宮。
而這千影衛就是她父親留下來的死士,是連皇帝都不知道的存在,體系龐大,組織嚴密,游走于黑暗之中,千人千面,遍布京都的各個角落。
歷經十幾年的栽培和養育,其手上所擁有的消息更是能夠撼動皇室根基的存在,一般家族的密探根本無法與之衡量,同時也是在關鍵時刻出手的利刃。
淑妃雖然身處深宮,但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她全知道,更別說最近京都中的暗潮涌動。
現在她這個傻兒子來跟她要令牌,明眼人都能察覺出來。
屋內越發的寂靜,最終路凌燁開口打破了僵局。
“母妃,兒臣自有分寸。”
淑妃聞聲嘆了口氣。
“給你也不是不行,反正最后也會是你的東西。”
路凌燁看著她,對他的母妃同樣是再了解不過。
“母妃是不是還有什麼條件?”
淑妃莞爾一笑。
“好兒子,真聰明。”
隨后她接著開口:“燁兒現下想對太子下手,根本就是無稽之談,甚至引火上身,而近來西部邊疆發生戰亂,李彭威更是領命自薦前去參戰。
所以本宮的條件很簡單,要你陪著李將軍一同前往邊疆,抓住時機,立戰功并贏得軍心。”
路凌燁聽聞,見她眼中并無半分玩笑,沉默了片刻,隨之站起身。
“母妃的條件,兒臣會考慮,現下便先行告退。”
說完躬身行禮后就想拿著桌上的畫離開,卻沒想到被淑妃搶先一步。
路凌燁看著她。
“那是兒臣的畫。”
“現在是本宮的。”
淑妃說著轉身就向內室走去,同時晃了晃手上的畫,頭也不回。
“燁兒好好考慮,母妃會等你的消息。”
夜晚,初時離坐在搖椅上,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現下天已轉涼了,公子可要注意身體。”
青玉說著,先是關上了窗戶,隨后拿著衣服走了過來,披在了初時離的身上。
初時離攏了攏身上的衣服,向著門口看了看。
“阿燁還沒有來嗎?”
青玉笑著。
“公子不要急,青霖已經去請了,不多時應該就到了。”
他的話音剛落下,青霖就開門走了進來。
“公子,王爺已經到了。”
初時離起身,臉上立刻露出了笑意,連忙上前,身上的衣服順勢滑落,他也沒有管。
“阿燁!”
青玉青霖二人相視一笑,便退出了屋子,關上了門。
路凌燁看見那笑容,郁悶的心情瞬間晴朗。
“阿離怎麼這般高興?”
初時離湊到他眼前。
“阿燁,太子的傷是不是你派人去的,對了,還有李錚的。”
路凌燁笑著牽起初時離微涼的手,細細摩挲。
“沒有派人,本王親自動的手,所以阿離這麼急忙的叫我來,只是為了問這個嗎?”
初時離點頭又搖頭。
“是也不是。”
他拉著路凌燁走到了桌子旁,將盒子里面準備的東西都拿了出來。
路凌燁見他擺滿一桌子的菜。
“阿離,你這是?”
“我知道阿燁是想為我出頭,所以答謝你,我親自下廚準備了晚飯。”
初時離說著,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是第一次做,要不阿燁湊合著吃?”
路凌燁心下一暖,臉上的笑意濃厚。
“阿離如此勞累,怎能湊合著,當然是要吃的干干凈凈。
”
初時離聽他這麼說可高興了,連忙讓他做好,給他夾菜倒酒。
“快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