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剛要動作的手一愣,回頭皺著眉看了眼杵在一旁的祁硯。
“你還有何事稟告?”
祁硯正吃驚于自家王爺的溫柔,但隨后一陣呆愣。
“沒、沒事。”
“沒事就去找事,愣在這有什麼用!”
祁硯聽著路凌燁冰冷冷的語氣,立馬應聲。
“是!屬下這就去找事!”
說完就轉頭幾步出了房間,到了門口還不忘把門關緊。
路凌燁見他走后,這才將初時離的身子輕柔托起,破碎的衣衫自初時離的肩頭慢慢滑落,白嫩的肩膀上一片青紫。
他重新坐回初時離的身后,一只大手托著他的身子,另一只手拿著白布繼續擦拭著他的身子……
看著白皙皮膚上刺眼的傷口,他的心屬實不是滋味。
正思慮間,初時離的額角又冒出了細汗,嘴里似乎還在呢喃著什麼。
路凌燁俯身,只聽他喚著幾聲“阿燁。”
這聲音雖輕但卻夾雜著無數的感情,有留戀,依賴和....愛意....
想到這兩個詞,路凌燁的眉峰微微一挑,心下也是一顫。
他突然想起方才在地牢時初時離的表情和這一聲聲“阿燁”,又想起前些日子二人之間單獨相處時的情形....
莫非....
初時離心悅他?!
可是他們好似并沒有見過幾次......
難不成....
是一見鐘情?
這想法一出,一直覆在他心中的那點疑惑全煙消云散,臉上都不由得染上笑意。
他可不信初時離會為了迷惑他而上演了這麼一出好戲,還將自己弄成這般模樣...
對于看人這塊他總歸還是有些把握在的。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他抬手把初時離身旁的棉被一掀,將他牢牢蓋實。
青玉帶著大夫推門入內,身后還跟著祁硯。
祁硯原本躲在最后面,一臉看不見我的樣子,但又發現自家主子面上好似愉悅了許多,這才放大膽子站直了身子。
路凌燁雙手負于身后看著床上的人,輕啟唇。
“給他看看,他發熱了。”
老者上前把脈,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須。
“這位公子并無大礙。受驚過度導致這位公子心氣郁結使他遍身發熱,老夫即刻為他開副藥方,服下即可。”
祁硯連忙伸手接過藥方,與老者一起退出房間走向廚房。
站在一旁的青玉看著自家公子這副模樣,眼眶漸漸發紅。
想不到公子做好了準備卻還是避免不了受傷。
若不是自家兄長青霖在宸王府當家仆,公子指不定還要受多大的苦.....
與此同時,宸王府外。
躲在暗處的青霖在看到路凌燁將初時離救走之后才腳步踉蹌的往宸王府走去。
在走到門口時,直接在門口家丁驚訝的目光下栽倒在地。
等青霖再睜開雙眼,已經是第二日晌午。
他撐起身子捂著自己的胸口淺淺一笑。
青霖已經盡了自己最大努力為初時離拖延了時間,好在初時離已經被平安救出。
“吱呀——”
房間的門被人推開。
青霖抬頭看去,站在房間門口的路應淵背對著陽光,使人無法看清他的臉色。
青霖驚得連忙起身跪地。
“王爺。”
這時,路應淵才面無表情地緩緩走進房中,眸光意味不明。
昨晚有人劫地牢,不僅將初時離救走竟還敢放火燒了他的府邸!
大火整整燒了一晚現下還未滅!
此事他還不能聲張,只能對外說是夜間走火。
他心里憋屈快要被氣炸了!
突然聽守門的下人說是昨晚有一叫青霖的家仆拿著什麼東西鬼鬼祟祟的出了府又受了傷回來.....
青霖見他表情越發陰翳,搶先認錯。
“青霖有罪!還請王爺責罰!”
路應淵聞言看他。
“你何罪之有?”
青霖低頭誠實答道:“昨晚奴才受了順子哥的指示出府買合歡散,卻沒想到在半路遇見了玄王,他將奴才打了一頓逼問初公子的下落。”
玄王!
路應淵聽他說著只覺心下的火氣越燒越旺,背在身后的拳頭捏的死緊!
好你個玄王!
竟然跟本王搶人!
“但屬下在回來的路上,卻又發現了另一批人,這才……”
路應淵眼眸一瞇。
另一批人?看來要好好查查。
他想著轉身拂袖離開,對青霖理都沒理。
青霖見人走的沒影后,這才敢起身,心下終于松了一口氣。
就算告知是玄王,路應淵也不敢真的下手做些什麼,但倘若自己不說,可就真的會沒命,他能幫的已經全部都幫了......
第10章 這個稱呼獨一無二
“凌燁——!”
一聲驚呼,初時離從睡夢中驚醒。
這一覺睡了好久,久到初時離感覺自己回到了重生前。
“公子,你終于醒了!身子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青玉剛打好水端進來,便聽到了初時離的呼喚,他立馬沖到床邊蹲下,一臉焦急的詢問。
“我沒事。”
“昨日……是玄王送我回來的?”
初時離的面上還帶著做噩夢留下的驚魂未定。
雖然自己的意識模糊,但那個熟悉的人只一出現,他便不會忘。
青玉站起身走到床頭旁,將木架上的臉帕打濕擰干遞給了初時離。
“是的公子,昨夜您的身子發了高熱,玄王殿下將您救出后一直留在沐風樓,直到清晨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