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初時離手上彈著琴,眼神卻是向著四處慢慢掃去,而當他在看到二樓的某處之時,心下一喜。
雖是在一層輕薄的簾幔下,看的并不真切,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路凌燁。
感受到眼中的些許溫熱,初時離低下頭。
不知是心下之感都融入到那琴音之中,竟讓路凌燁的心中不由的動容。
直到一曲終了,樓下傳來聲聲呼喊,初時離已然下了臺,路凌燁才回過神,他壓下那莫名的感覺,看向身后的祁硯轉移情緒。
“事情辦的如何?”
“回王爺,屬下查到程將軍最近與樓中一個名喚洛鸞的小倌來往密切。”
祁硯聞言連忙抱拳低頭匯報。
路凌燁眼中頓時寒光涌現。
“繼續盯著,此人或許能夠引出他的幕后之人。”
“是。”
近日來路凌燁一直在追查內奸,終于查出是自己的下屬程天云。
此人貪財好色,確實極易被人收買利用,為此他特意寫了一封假的密函,目的就是為了引出幕后之人。
就在前日,這封密函不見蹤影,而偷取密函之人,正是程天云。
第3章 玄王的密信
當然最后花魁比賽的結果毋庸置疑,定是初時離。
他不愿在堂前停留,索性回到房中。
“洛鸞在何處?”
初時離回頭,問著身后跟進來的青玉。
“回公子,剛才見他好像已經離開沐風樓,坐上了程將軍府的馬車。”
初時離聞言勾唇一笑,他走到檀木柜前,打開了擺放在面前的一個精致木盒,隨手取出包藥粉,回頭看去。
“青玉,備上兩壺好酒,等洛公子送來的回禮。”
回禮?
青玉聽著他的話滿眼疑惑,但自知有些事不能過問,便端來兩壺酒放到了桌上。
初時離見狀走到桌前。
“青玉,你去門口等著,見到程將軍直接引上樓就好。”
“是,公子。”
青玉得令立刻走了出去。
待青玉走后,初時離便抬手解開那藥包,先是倒在一個酒杯之中,隨后倒上些許的酒,那粉末瞬間融入酒水之中。
他修長纖細的手指捏起那個酒杯輕輕搖晃著,而剛才少量的酒水便順著杯壁暈染開來,根本看不出端倪。
他看著酒杯,臉上帶著笑,但眸光卻是陰翳。
“程天云,我十分期待你臨死前的樣子。”
中朝的皇帝現下唯有三個兒子,一個是太子路勝捷,一個是宸王路應淵,而最后一個便是玄王路凌燁。
太子雖是太子,但未坐上皇位之前都不成定數,宸王不學無術先是不論,但玄王資質決然,卻是太子的眼中釘,所以路勝捷經常會在玄王的身邊安插眼線,而程天云,便是太子的耳目。
前世,路凌燁早就查到了程天云的身上,不過當時自己受蒙蔽還在替路勝捷做事。
索性在程天云快被發現時出手替他擦了尾巴,逃過一劫,但卻因此才讓路凌燁因為這個小人受了傷。
現如今他已重生,那這些不足掛齒的老鼠便由他親自鏟除,也好讓阿燁少費些心思。
初時離想著,將酒杯放下,隨之走到一旁的美人榻上躺下,閉起雙眸撐著手肘,及腰的白發散落至榻上,展開的玉扇一下下的搖著,等著那蠢魚上鉤。
與此同時,程將軍府。
程天云一把抱起洛鸞將他放在腿上,正打算欺身上前,洛鸞推搡了他一把,嬌嗔道:“將軍,別這麼著急嘛,今日咱們玩個新奇的游戲~”
程天云被他撩得心癢癢,洛鸞的相貌雖不及初時離那般驚艷絕倫,但在沐風樓里也屬于極品,此刻的程天云精.蟲上腦,恨不得立刻將人拆吃入腹。
“還等什麼,我可想死你了。”
他向前湊著,可眸光卻不經意間瞥到了洛鸞頭上的發簪,微微皺眉。
這不是他向太子傳遞消息時才會有的信物嗎!
怎會在洛鸞這里?
程天云抬手將洛鸞頭上的玉簪取下,細細的打量了一番,果真沒錯!
太子心思縝密,每次與他接頭的人樣貌各有不同,但這紫玉簪作為信物確不曾變過。
他盯著洛鸞,略帶試探的開口。
“鸞鸞,這紫玉簪從未見你戴過,成色真是不錯,不知是何人送的?”
洛鸞面帶嬌羞,從他手里拿過玉簪。
“這是初時離送的。”
他說著,眼中閃過幾分得意。
可程天云聽到這話臉色頓時一變,心中大感不妙。
他怎能這麼傻!竟然聽信傳聞!
那初時離能跟在太子身邊那麼多年,怎麼可能輕易的失了太子的信任!
他一拍額頭,頓時懊悔,剛才的激情好似被冷水渾身沖了個遍,急急忙忙的穿鞋下床。
這初時離都讓洛鸞把簪子帶到他府上來了,顯然是等他消息等的不耐煩了。
一想起初時離那冷冰冰,有仇必報的性格,他瞬間打了個哆嗦。
洛鸞看他這匆忙的樣,伸手想著攀上他的脖子,可被一把推開。
程天云奪過他手上的簪子,幾步就出了門。
只剩下洛鸞一個人呆坐在床上滿頭霧水。
……
青玉站在門口,不多時便看見程天云策馬而來。
“吁——”
程天云到達沐風樓翻身下馬,青玉見狀立馬上前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