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不自信,而是有自知之明,和對面那群壯漢比,他們這群人實在不夠看。
裁判正經道:“輸了的會掉河里。”
眾人:“?”就這?
等大家懵逼過后,裁判才悠悠補充道:“當然不止這個,輸了的一隊等一會要去抓你們的晚飯食材。”
鄭景仁敏感地抓到一個詞:“抓?”
“沒錯。”高式插話道:“目前暫定的晚飯菜單是烤魚、烤全羊和燒雞,附近還有菜品采摘園,輸了的一隊不僅要抓食材,還要摘食材。當然這之后的事交給咱們景區的大廚就行了。”
眾人明白了,這就是純純為他們準備的活動。
【抓三個肉菜,加上采摘園,正好是四組,看來是節目組的套路無疑了。】
【不知道一會兒要怎麼分組哈哈哈,想看亭哥和老秦抓雞。】
【亭哥最怕這種帶喙的生物了,他倆去抓羊也行哈哈哈。】
一群在城市里長大的年輕人,被放去親手抓這些東西,想想就已經很好笑了,戲劇感絕對足。
“那我們這是八個人,對面也是八個人嗎?”司文帶著僥幸心理問道。
高式無情打破他的僥幸:“當然,咱們要公平。”
眾人:“......”
如果沒看錯,對面那幾個已經開始熱身的壯漢,都是今天上午的摔跤手吧?
“來吧。”紀奚亭倒是無所謂,反正他們來這里就是度假的,多點環節也挺好玩的。
其他人基本也是這個心理,很快就調整好心情開始熱身。
紀奚亭伸了伸胳膊,然后彎下腰,掌心輕輕松松碰到地面,他的頭甚至都直接貼到了自己的腿。
眾人:“!”
“我的媽呀亭哥,你這個身體夠軟的啊。”甄健康震驚。
沈軟驕傲道:“亭哥可是練舞蹈的,可厲害了。”
與此相對的,另外幾人也就沈軟比較軟一點,其他人本來就腿長,身體又硬,所以指尖碰到地面已經是極限了,根本做不到掌心觸地。
紀奚亭站直身后又踢了踢腿,輕輕松松就把腿踢到了和地面垂直的角度。
眾人嘖嘖稱奇。
秦錚的臉色卻詭異地紅了,他拉下紀奚亭的腿,小聲道:“你干嘛呢。”
“熱身啊。”紀奚亭莫名其妙道:“你臉怎麼這麼紅?”
“沒、沒事。”
紀奚亭蹙眉,抬手摸了下他的頭:“沒發燒啊。”
“當然沒有,我身體健碩著呢。”
紀奚亭覺得健碩這個詞聽著有點怪怪的,但又好像沒錯。
他沒再管秦錚,正準備換另一條腿抻一抻,秦錚就急忙按住他,紅著臉說:“你、你做點別的熱身不行嗎?”
這個姿勢,總讓他想起自己看過的他和紀奚亭的同人文。
就......很那樣的同人文,怪讓人遐想的呢。
紀奚亭盯著他看了幾秒,終于從他泛紅的臉蛋上看出了點不太明顯的“黃”。
“......”他無語道:“你就騷吧你。”
秦錚輕咳一聲,看似尷尬,眼底卻泛起了明顯的笑意。
粉絲們給他的建議還真好用,他能感覺到紀奚亭已經開始動搖了。
他回憶了一下,自己應該是條條都做到了。
比如照顧紀奚亭,理解他的想法,再比如昨晚壓著紀奚亭的那個火熱的吻,還有這兩天他在言語行動上暗示紀奚亭,讓他知道自己在惦記著攻他的事......都讓他感覺到了紀奚亭的改變。
當然這些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紀奚亭現在對他的態度。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反正秦錚是明顯地有種“被寵愛”的感覺了。
他一直介意自己年紀比紀奚亭小的事,而且對上紀奚亭,他就會比正常年齡還要幼稚無數倍,每次發作完就又開始擔心被嫌棄。
但現在,他忽然覺得這是他的優勢,他每次示弱的時候,紀奚亭就都會心軟。
這可真是另辟蹊徑,說不準他可以裝可憐,然后神不知鬼不覺地占據“攻”權力。
而且最近的紀奚亭真的越來越軟了,看著就非常“可口”。
眾人都戴上手套在繩子旁站定,紀奚亭一轉頭卻發現秦錚還站在原地,笑的一臉的高深莫測,還有點傻氣。
他沾濕手套,朝秦錚身上甩了點水滴過去。
秦錚一激靈,茫然地看過來。
紀奚亭道:“傻站著干什麼呢,不比賽了?”
“來了。”秦錚急忙拿了手套,走到最前面站定。
他們之前在家掰過手腕,結果是顧裴的力氣最大,其次就是秦錚,他們倆一個在前,一個殿后,是非常合理的陣型。
裁判揮手:“準備。”
眾人立刻抓著繩子擺開架勢,對面的摔跤手們也做好了準備。
一聲哨響,兩邊人一同開始拔河。
岸邊的游客和工作人員們都在喊加油,直播鏡頭前的觀眾們也都在給大家云加油。
紀奚亭死死咬著牙,脖頸上的青筋都明顯起來。
他前面的秦錚穿著薄衛衣,手臂肌肉因為用力便透過衣料鼓出漂亮的弧度,他的肩也似乎更寬了一些。
紀奚亭機械性地使著力,耳邊蕩著大家的加油聲,還有“一二一二”的口號聲。
可他卻覺得自己的心跳聲漸漸快超越這些外在的聲響了,他的眼里,似乎也漸漸只剩了秦錚的背影。
他第一次真切地感覺到,秦錚不是他印象中那個小他三歲的狼崽子,而是一個成熟且有力量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