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
紀奚亭就笑:“想不到吧,我那次確實很沖動,但好在他沒讓我失望,也給了我回應。”
賈粵光還是不敢相信。
在他心里,紀奚亭總是那麼驕傲,從小到大應該都是被人追著的那種人,怎麼可能主動去找別人呢?
紀奚亭自顧自地說:“所以說,我喜歡的我會主動出手,但如果我不喜歡,那就是再好再優秀的,我也不會喜歡。”
就像賈粵光,在別人看來,可能他確實比秦錚更成熟穩重,也更適合紀奚亭這樣的暴脾氣。
但感情本就不談先來后到,也不談誰付出的多,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
紀奚亭承認自己放不下秦錚,這次分手雖然是他提出來的,但他在提出分手的時候,就很清楚他們分不開。
他只是想短暫地分開一段時間,和秦錚兩個人都捋一捋自己的心,重新正確對待這段感情。
賈粵光定定地看著他,半晌,他才忽地笑了。
這個笑很復雜,有悲傷,有遺憾,也有一絲悵然。
“失戀了。”他說。
紀奚亭垂眼,沒搭話。
賈粵光叫了服務生,添了兩瓶洋酒。
紀奚亭驚訝道:“你要喝酒?”
“喝,你陪我。”
“我開車。”
“叫代駕吧。”賈粵光苦笑道:“你都讓我失戀了,擁有傷害者兼朋友兩種身份,你是不是也該陪我喝兩杯?”
紀奚亭好笑道:“我懷疑你在KFC我。”
賈粵光笑出聲:“就是在CPU你。”說著,他就給紀奚亭也倒了杯酒。
紀奚亭看著他,明白他是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
壓在心里的一塊大石頭落地,紀奚亭的心情也輕松了許多。
雖然明天他還要一大早去工作,但喝點也沒事。
他接過酒和他碰杯:“行,那咱們就好好喝一頓。”
“干。”
兩人喝了一輪又一輪,賈粵光很快就高了,他又哭又笑,稀里糊涂說了很多胡話,一會說自己在國外拒絕了好多優質男人,一會又說喜歡上紀奚亭一點都不后悔。
素來一絲不茍的藝術家,忽然就有了放蕩不羈的樣子。
紀奚亭撐著下巴看他,知道他就是發泄一頓,而且這樣才比較合群嘛。
紀奚亭酒量好,大半瓶洋酒下肚也只是略有些暈,賈粵光就不行了,整個人都吐了兩回。
“學長,別喝了。”
“喝,我要喝。”賈粵光紅著眼睛去抓杯子。
杯子里的酒被紀奚亭換成了茶水,但賈粵光也喝不出來,估計他連自己在和誰喝酒都要忘了。
眼睜睜看著他灌了三杯茶水,然后趴倒在桌上后,紀奚亭才嘆了口氣,把他架了起來。
一八幾的大男人喝多了真就爛醉如泥,比平時沉了不知道多少。
紀奚亭無奈,只能把他背起來,手里再拎著已經關閉的DV往外走。
喝高了的賈粵光有些失態,紀奚亭就提前關了攝像。
好在代駕已經到了,幫著他一起把賈粵光扶到了后座。
此刻已經晚上十點多了,但路上居然還有花店開著。
紀奚亭讓代駕小哥靠邊停,而后下車進了花店。
“亭哥?”花店老板娘一眼就認出他來,熱情道:“你要給秦影帝買花嗎?”
紀奚亭就笑,渾身的酒氣:“給我包九朵玫瑰。”
“好嘞。”
“等等,要九十九朵。”
“好嘞!”
紀奚亭站到花店門口吹風,被酒氣熏亂的大腦清醒了不少。
那天甄健康給沈軟買的花還挺好看的,紀奚亭也想買。
不知道秦錚現在在干什麼,應該還沒睡,不對,是肯定沒睡。
估計傻狗現在正兀自吃醋呢,不知道九十九朵玫瑰能不能哄好。
紀奚亭想著想著就笑了。
“亭哥,好了。”老板娘把一大捧花遞過來,紀奚亭付了錢,又給她簽了個名,之后便在對方一疊聲的祝福聲中坐回車里。
到家之前,他就給甄健康發了微信,讓他帶人出來接一下,賈粵光都醉成那樣了,他自己再抱著一大束花沒辦法搬。
甄健康收到短信后就拉著鄭景仁和顧裴出來了,哦對,還有輪椅。
沒等幾分鐘,紀奚亭他們就到了。
幾人手忙腳亂地把賈粵光搬出來,甄健康把人抱起來放到輪椅上,甩了甩胳膊:“嚯,還挺沉。”
“廢話。”
顧裴打量了紀奚亭一眼,道:“你沒怎麼喝?”
“也喝了點。”
“那這花......”不會是賈粵光給紀奚亭的吧?
紀奚亭勾唇道:“秦錚呢?”
“他在二樓露臺吹一晚上風了,晚飯都沒吃。”顧裴有點心疼他的便宜大侄兒。
鄭景仁也催道:“你先去找他吧,賈粵光我們照顧就行。”
“好。”紀奚亭也不客氣,抱著一大捧花快步進了屋,換完拖鞋后直奔二樓。
他走上樓梯,一眼就看到秦錚背對著玻璃門,在懶人沙發上坐著看天。
雖然有些不合時宜,但紀奚亭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被主人拋棄的小狗,還是被大雨打的凄凄慘慘的那種。
他輕笑一聲,拉開門走進去。
秦錚頭都沒回。
“呦,這不是秦影帝嗎?”紀奚亭走到他身邊挨著他坐下,笑道:“不會哭了吧?”
秦錚別過臉,給他留了個倔強的后鬧勺,但肩膀卻顫了一下。
紀奚亭一怔,湊過去看他:“真哭了?”
秦錚頓時哽咽的更嚴重了,脖子上的筋都在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