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后,眾人便各自去了約會地。
紀奚亭和秦錚的約會地在郊外,他們的行程就是——爬寒古山。
寒古山是本地有名的景區,憑借半山腰的那座寒古寺而出名,山腳下小吃攤擠擠挨挨,游客絡繹不絕。
遠看山腰處的吊橋上也密密麻麻都是人,不過有工作人員控制人流量,不至于超重。
“聽說這個寒古寺很靈。”紀奚亭仰頭看。
秦錚點頭:“咱們不是早就想來了嗎。”
不僅是爬山,他們倆還想過一起露營,一起旅游之類的,就是一直沒時間。
他們的工作性質,就注定了不是他忙就是紀奚亭忙,好不容易兩人都有空,他們就只想膩在家里干點少兒不宜的事,有名有實的約會好像還真沒有。
“行了早去早回吧,我想回家看輪椅比賽。”紀奚亭一馬當先地向前去。
秦錚緊隨其后,攝影師控制著無人機跟拍。
他們都戴著墨鏡和鴨舌帽,和周圍很多游客打扮都一樣,但畢竟是頂流和影帝,很快就被人認了出來。
不過看到他們身邊飛著的無人機后,大多數人就都不好意思過去了。
有想過去的,也跟不上他倆爬山的速度。
紀奚亭腿長步子寬,一步兩個臺階地爬,秦錚緊緊跟著他,和他并肩向上。
這是想和他賽一賽?
紀奚亭眼一瞇,頓時加快了步子。
秦錚揚眉,同樣加快了腳步。
走的快了,后遺癥就來了,紀奚亭忽然感覺自己左腳的大拇指,即將沖破襪子的束縛。
他頓了下腳步,秦錚立刻朝他看過來,眼里似乎明晃晃寫著——這就不行了?
切。
紀奚亭面不改色繼續爬,可越是走,他的大拇指就越有自己的想法,很快它就徹底自由了,紀奚亭卻快窒息了。
難受,可又不能當眾摳腳吧。
而且他堂堂頂流穿個破襪子算怎麼回事呢。
他抬頭看了眼,距離古寺不遠了。
等到了寺里,他就進衛生間把襪子脫了扔了,與這不堪一擊布料此生不復相見!
有了目標,紀奚亭爬的更快了,腳下呼呼生風,秦錚也一步不落地跟著他。
就這樣,說好的約會,兩人卻只顧著悶頭爬山,誰都沒先開口。
有個五六歲的小男孩跟著媽媽,本來爬的好好的干勁十足,卻忽然被他倆一陣風似的超了,頓時哇哇大哭:“媽媽,我不想爬啦,等我長那麼大再來爬吧嗚嗚嗚。”
他媽媽抱著孩子安慰:“那兩個哥哥是在比賽吶,都不知道欣賞風景,咱們不跟他倆一樣的。”
秦錚回頭看了他們一眼,之后抬手碰了下紀奚亭的手背:“亭哥聽見了嗎?”
“什麼?”
“人家說咱倆不知道欣賞風景。”
欣賞啥呀欣賞,他的大腳趾不允許,它已然奄奄一息。
為了不顯得太捉急露出破綻,紀奚亭還是放慢腳步:“瞎說,我只是不屑于看山腰的風景。”
說著不屑,身體卻不自主地朝外看去。
山谷空遠,綠林蒼翠。
湛藍碧空下鷹鳥翱翔,清風陣陣,令人心曠神怡。
還有點恐高。
紀奚亭收回視線,道:“一會進廟里待會吧。”
不是恐高暈的,也不是為了立刻脫掉襪子,絕不是哦。
身為頂流他是不會承認這麼丟臉的事實的。
秦錚點頭:“好啊。”聽說寺里求姻緣很靈的。
兩人很快爬到半山腰,進入寒古寺。
寺里人影雜亂,香火味陣陣,唱經聲不絕。
既然來了廟里,兩人就也拜了拜了,求了平安健康。
繞過前堂,后院里有許多錯落的涼亭和石椅,正中間還有一顆老桃樹,枝葉上掛滿了紅色綢帶。
“親愛的,等結了婚咱們就來還愿。”一個二十來歲的男生牽著女朋友的手許諾。
女孩看著他們剛剛系上去,寫著兩人名字的綢帶,甜甜一笑:“如果結不了婚,我就回來把這個咔嚓掉。”
男生哈哈笑,牽著女孩的手虔誠地朝桃樹拜了拜,之后兩人便膩膩歪歪地走了。
秦錚側耳聽完,頓時起了小心思。
他看了紀奚亭一眼,之后小聲道:“亭哥,我去那頭逛逛。”
“嗯。”紀奚亭隨口答應心不在焉。
他坐在石椅上,伸著脖子看向衛生間的方向。
等著上廁所的人都排到外面來了,這種時候,紀奚亭怎麼好意思進去脫襪子?
他前腳襪子脫了,后腳估計就能上熱搜。
驚!著名頂流竟穿破洞襪子,莫非是新式潮流!
丟不丟人。
眼前忽然一暗,秦錚手里拿著個紅綢帶過來了,道:“亭哥,賣這個的老僧說看我合眼緣,非要送我一個,我推辭不掉就拿了。”
紀奚亭:“......”編,繼續編。
“那個,你看拿都拿了。”秦錚摸了摸鼻子,說:“要不咱倆就過去把它系上?”
紀奚亭又看了眼洗手間的方向,人是一點都沒少。
算了,他還是趕緊拜完下山,找個別的洗手間再說吧。
他站起身,接過紅綢。
紅綢上面已經寫了他們兩人的名字,中間還畫了顆胖胖的心。
秦錚心虛道:“我說老僧是咱倆的CP粉你信嗎?”
紀奚亭微微一笑:“你說呢?”
“你信。”秦錚牽起他的手走到桃樹下,亮著狗狗眼看他:“亭哥,咱倆一起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