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的變故太出乎她的想象,虞家的資產雖說都轉到虞乘名下,可都是些身外之物,到如今,虞乘身邊除了鄭桑野,誰都沒能留下。
虞乘睡著后,鄭桑野才從臥室里出來,他聽到了祝姨克制壓抑的啜泣聲。
進到鄭桑野出來,祝姨才急忙地抹去眼淚。
鄭桑野放下水壺,朝祝姨走了過去
祝姨看著虞正陽和程姝雅的那些照片,哭道:“早知道,就不該領養那個白眼狼,不然虞家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好人沒好報,也真是孽緣。”
鄭桑野抽了張紙巾遞給她,看了那張照片一眼,又垂下眼簾:“怪我。”
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他,有時候看到虞乘躺在病床睡夢中痛苦□□,他就后悔不已,那個時候他甚至在想,當初他就不應該遇見虞乘,那麼后來的一切就都不會發生。
他手背被溫熱的掌心包裹,祝姨輕輕拍著他:“不要用別人的惡來譴責自己的善。”
“先生和太太不會怪你們的,所以不要覺得愧疚。”
祝姨長長嘆息了一聲:“我看著,小乖是離不開你的,本來想讓你帶著小乖回我老家那邊待一段時間,可是想到你還要打比賽,又不想影響你。”
“我……”祝姨看著他,神色為難,“我還是擔心他想起些什麼來,我就怕他又想起虞岸,醫生不是說小乖不能再受刺激了嗎,我實在很擔心,換個環境是不是會好點兒?”
她的意思和何玥一樣,都想讓虞乘換個環境,也知道虞乘離不開他,但又顧慮著他,畢竟這個時候讓鄭桑野帶著虞乘走,和讓鄭桑野直接放棄夢想沒有什麼區別。
鄭桑野:“我明白。”
在家里待了又半個月,鄭桑野已經定好了計劃,準備帶虞乘去祝姨老家那邊休養。
虞乘習慣了祝姨做飯的口味,也喜歡身邊有家人在,而且美宣也還在這兒,等到虞乘身體恢復,再考慮出國的事情。
但沒想到在收拾行李的前一天,虞乘卻主動和他說,想回GA了。
“你,說什麼?”
三月份天氣還冷,虞乘穿了件白色的高領毛衣,臉托在毛衣領口里,軟乎乎的。
他笑道:“回、回GA啊。”
“我們是不是請、請太久的假了,一直不、不回去,不好吧?”
“你還是想回去嗎?”
虞乘點頭:“嗯,那是我、我的工作啊,而且你還、還有比賽呢。”
他查過了,鄭桑野二月底是有比賽的,但是他一直在醫院待著,已經缺席前期的比賽了,不能再缺席后面的比賽。
“你身體還沒好,不需要工作。”鄭桑野看他結了痂的手,這雙手現在什麼都不能弄,去了也沒用。
“我可以的,而且有、有你在啊。”虞乘拉著他的衣角撒嬌,“我們回、回去吧,在家里待、待的好、好悶。”
鄭桑野捏著他的臉,虞乘還是瘦,養這麼大半個月,也只是把精神氣養回來一點,身上的肉還是沒怎麼長。
虞乘就那麼滿眼期盼可憐巴巴地看著他,鄭桑野彎了彎唇:“好,那我們就回去。”
二月他們得到消息后,專門騰出時間給他們準備了歡迎儀式,恭賀虞乘回歸GA。
一出電梯,虞乘就被他們的彩炮嚇了一跳。
“歡迎領隊回歸!”
“歡迎隊長回歸!”
二月他們爭相上來自我介紹,虞乘好笑道:“我記、記得你們。”
“你記得?”
幾人互相看了眼,訕訕撓了撓頭。
二月問:“領隊,你真記得啊?”
虞乘點頭,二月小聲嘟囔:“那豈不是我欺負你的事情你也記著呢……”
“你們到、到醫院看過我,我記、記得。”
幾人表情瞬間輕松了起來,只記得那次也挺好,聽說虞乘只記得讓他高興的事兒了,那以前的事情不記得也好。
一眾人七嘴八舌,有時候誰也會不小心露出一句以前的事情,虞乘會疑惑,但他們都會互相遮掩過去,配合鄭桑野演繹為虞乘新編織的故事。
初丹:“虞乘他……真的不會再想起來了嗎?”
鄭桑野:“不知道。”
初丹擰眉看著他:“那他要是突然想起來了怎麼辦?”
“不知道。”
他要是能想到辦法,就不會計劃著要帶虞乘離開C市了。
可目前為止,他能選擇的,也只有逃避。
結局(下)、虞小乖,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月亮
失憶癥狀沒有影響到虞乘的工作狀態, 他的手逐漸痊愈了,照舊每天給隊員們的訓練成績做統計,照顧他們的生活起居, 誰病了痛了, 他就守在床邊照顧。
好笑的是一次二月發了高燒,錯把虞乘認成了女朋友, 迷迷糊糊地抱著虞乘的手臂又親又啃, 差點兒被鄭桑野給踹到床底下去,后來問起,他說因為虞乘長得太漂亮雌雄難辨,因為這事二月有時候看到虞乘都還會臉紅不已。
雖然每次到最后都會變成鄭桑野在照顧虞乘,但日子這麼過著也很舒心。
轉眼進了三月,新一年PEL春季賽開賽, 于3月26日正式開啟。
鄭桑野歸隊后GA有了主心骨, GA整裝待發。
這次比賽改在A市舉行, 虞乘給他們訂了票,提前一天飛了A市, 而好巧不巧的, 居然遇到了方杰。
方杰如今轉幕后做起了領隊, 他們那支戰隊是新組建的,今年運氣不錯,常規賽打出了點兒成績, 闖進了大眾視線,最近討論度還挺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