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玥挑了挑眉:“養個孩子,我們何家養得起。”
程姝嫻天天催她結婚生孩子,她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正好帶一個回去給程姝嫻解解悶,免得一天都把眼睛盯在她身上。
“真的嗎?”虞乘目光明亮,“桑野哥哥?”
他深知姨父姨媽為人,他們一定會對美宣好的,絕不會虧待美宣。
而且那樣的話,美宣就也是他妹妹了,不止是因為鄭桑野這層關系。
鄭桑野其實沒這個意思,但目前他也沒有辦法,重要的是他不能把美宣留在這里,如果這次不是他來的突然,美宣會被到哪兒他都不知道。
何玥說:“我挺喜歡她的。”
這幾天虞乘一直陪著鄭桑野,美宣年紀小,交給別人他們不放心,基本上都是她在帶著美宣,何玥對她除了同情,心里也覺得這小丫頭確實挺可愛的。
“那要不,我們問問美宣的意見?”莊蓉道。
美宣聽得懂他們說的,她眼圈紅紅地看向鄭桑野,滿眼哀怨,在問他是不是不要她了。
“美宣,你哥哥不是不要你了,但是他現在沒有辦法帶你回家,所以……”
虞乘也和她解釋了他和何玥的關系,但美宣還是不愿意,她只想跟鄭桑野在一起。
何玥聽他們一人一句的哄聽的都煩了,她在美宣耳邊悄聲說了幾句,美宣傷心的臉色一變,瞪大了眼睛看著何玥,仿佛是在確認。
“嗯,不騙你。”
美宣點頭:“嗯。”
他們也不知道美宣怎麼就突然愿意了,到后來才知道,因為何玥和她說,只要美宣去她家,她就能每天都見到鄭桑野和虞乘,不會像現在這樣很長時間才能見到他們一次。
美宣也每天都能見到了,因為何玥把鄭桑野和虞乘的照片海邊放大掛到了她的公主屋里,果然美宣每天睜眼就能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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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年底,剛打完比賽從賽場出來,就遇到初雪了。
這場初雪像是為慶祝他們奪冠,來得很是時候。
下一次比賽日程在二月份,距離下次比賽還有兩個月,雷州給他們所有人都放了三天假。
虞乘和鄭桑野回了在外面租的房子,在把美宣送到程姝嫻那里沒多久,他們就在外面租了套房,平時除了基地,基本就是在這里待著。
鄭桑野說要給虞乘養條狗來著,但是兩人都沒時間,計劃就暫時擱置了。
兩人身上都沾了雪,虞乘身上還好些,多半都是鄭桑野給他擋了,鄭桑野衣服潮濕了一大片,進門虞乘就幫他脫了外套掛到衣架上。
虞乘換上拖鞋,開心地往屋里蹦跶跑去,邊喊:“爸爸媽媽,我們回來啦!”
鄭桑野瞧著那道背影,寵溺地笑笑。
每次回來這里,虞乘就會先跑到照片墻上給父母的照片擦灰,虞正陽夫婦的,鄭慧的。
這里掛的長輩照片和在家里擺的不一樣,就是平常生活中很簡單的合照,還有很多他和鄭桑野平時拍的,已經占了整整一面墻。
“說了還是要弄鏡框嘛,不然再擦幾年就氧化黃了。”
鄭桑野每次回來都要說一遍,都成了慣性的嘮叨了,虞乘有時候會理他和他爭論,有時候當做沒聽見。
有相框的他留在客廳了,但這里是他們每個時段的紀念,具有很濃烈的生活氣息,就是要父母的也在,才顯得圓滿。
“給你下面吃啊乖乖?”
“嗯,好。”
“對了,你早上說祝姨要來,那什麼時候到,咱們去接她。”
虞乘輕輕把照片釘回墻上,又跑向廚房,“說今、天呢,應該是因為下、下雪,耽誤了吧。”
虞乘現在說話已經沒之前那樣結巴了,雖然常常還會在不該停頓的地方停頓,但已經很少會重復。
有一次鄭桑野惹虞乘生氣,虞乘那天氣得指著鄭桑野劈頭蓋臉一頓訓責,鄭桑野一直靜靜聽著,每次虞乘很快地說完一句話,他還會死皮賴臉地笑著夸虞乘真棒,每次都弄得虞乘一腔火氣發到一半就全泄完了。
GA的人都笑鄭桑野是妻管嚴,也知道他是想幫虞乘訓練說話,所以他們也和鄭桑野一樣,雖然時不時故意學著鄭桑野那副強調故意調侃,但夸贊鼓勵是真心的。
虞乘漸漸變得自信,和人說話也不怯了,有時候說的慢,也沒人會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要不打個電話問問。”
虞乘夠著脖子往鍋里看,一邊應著好。
電話里沒傳來好消息,虞乘是讓林叔叔去接的祝姨,原先是定好在他們比賽回家后的時間,但祝姨說林叔叔路上出了車禍,是醫院給她打了電話,因為林叔叔的最近聯系人是她。
面都沒來得及撈出來,兩人趕去了醫院。
林叔叔子女在國外和外地,一時半會兒都沒法趕回來,祝姨自己也慌了神,見到虞乘和鄭桑野才有了主心骨。
鄭桑野去辦手續,虞乘陪著祝姨在手術室外等。
“是你林叔叔追尾,估計是下雪天太滑了,也看不清路。
”祝姨嘆了嘆氣,“剛才來處理的交警同志說,你林叔叔那會兒還清醒的,一直念叨說自己忘記去檢修車的什麼,什麼剎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