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鄭桑野的目光不善,那里面有警告有威脅,他偏過頭對文森道:“待小乖回車上。”
“好的虞總。”
“不,”虞乘掙脫著,向鄭桑野投去求救的目光。
鄭桑野三兩步過去, 卻被虞岸給攔了下來, 他不客氣地揪住鄭桑野的領口, 眉眼陰鷙一片:“鄭桑野!”
但鄭桑野沒有和他多話,他幾乎是沒有任何遲疑地朝虞岸揮起了拳頭。
他像是一頭被惹怒忍耐到了極限的野獸, 他也沒有和虞岸爭吵爭執, 紅著眼發了狠, 每一次打出去的拳頭都飽含了偏激的怨恨情緒。
虞岸自然真的愿打愿挨,他很快做出了反應,與鄭桑野廝打到了一起。
鄭桑野是從小混跡街頭的野路子, 虞岸陪著虞岸練過那麼多年的防身術,一時間也分不清誰更勝一籌, 但很顯然這個時候他們都被憤怒的情緒蒙蔽了理智, 看著對方的眼里充斥著恨不得對方去死的滔天憤怒。
臉上挨一拳, 腦袋都被打懵了, 腳下還是要找回場子一樣給對方肚子上來一腳,他們打得太狠,每次抬臂揮拳都帶著股戾氣的風,更是手上抄了什麼就使什麼,像是要把對方腦袋筋骨砸碎了都不肯罷休,根本沒人敢上來勸阻拉架。
看他們兩人身上都見了血,文森和虞乘想要過去,可兩個人兩步之內別人根本沒法近身。
“你們、你們別打了!”
“哥哥,桑野哥哥!”
虞乘的制止叫喊起不到作用,虞岸把鄭桑野按在燈桿上,手掌緊緊掐著他脖子,厲聲威脅:“你膽兒肥了是吧。”
鄭桑野沾血的唇瓣冷冷一勾,用頭去撞虞岸的鼻梁骨,掐在脖子上的手短暫的松開,之后又是更兇狠的斗毆。
“哥!”
路人都在想,第一次在現實中看見有人打架快要把對方打死的,連虞乘都拉勸不開,更何況是其他人。
…
警局里。
虞乘愣然坐在那兒,沒想到竟然還是鬧到了警察局。
全程幾個人就沒有能有單獨說話的機會,都是在警察同志的詢問下才有了搭話的機會,但也都是因為矛盾的起因后果。
鄭桑野和虞岸身上都傷的挺嚴重的,雷州聽聞消息連夜就帶著初丹趕了過來,而虞岸那邊則是由文森處理,虞乘幫老人家追回了錢,那幾個人是慣犯,當即就被扣了。
最后他們被警察叔叔教育了一通,文森保證會把破壞的設施雙倍賠償維修,又經過雙方統一口徑,都以為對方是和那幾個偷竊者是同黨所以產生了誤會。
虞乘聽到雷州和文森統一口徑不由嘴角抽了抽,折騰了一夜,他們離開警局的時候天都已經亮了。
虞岸還是要帶虞乘走,只是這次可能沒那麼輕松,因為程姝嫻來了。
何玥接到消息就連忙定了機票,但她一時半會兒到不了,所以就告知了程姝嫻,也因著程姝嫻的關系,所以他們才能以私了和解的方式,這麼早從警局里出來。
“小乖啊。”程姝嫻連忙小跑過來,拉著虞乘就上下一陣摸索打量,“你沒事吧?沒受傷吧?”
“姨媽,我沒、沒事。”
程姝嫻急得嘮叨:“哎呀你說你去搞什麼見義勇為啊,多危險啊,你要是出事了怎麼辦,還是大半夜的!”
“姨媽,沒、沒事的、我沒事。”虞乘說著邊拉緊了袖口,沒敢讓別人察覺到他手腕上的傷。
但這個小動作卻沒逃過鄭桑野的眼睛。
“小岸,你怎麼樣?”程姝嫻看他臉上都是傷,傷口也就是草草處理過。
虞岸神情冷淡,但還是客氣頷首:“沒事。”
程姝嫻剛關切完,又埋怨起來:“你說你都多大年紀了,你和小乖一起出門,還鬧出這種事,你怎麼管你弟弟的,大晚上你帶他在外面轉悠什麼,他身體不好你不知道嗎?”
虞岸一直都處事有度也恪守規矩,怎麼會大半夜跟人打架,還真是太顛覆她對虞岸的印象。
“你看看你把自己搞成什麼樣子,讓你公司那些員工看見會怎麼想?”
程姝嫻絮叨起來沒完,虞乘扯了扯她手臂,讓她別說了。
虞岸倒是并不在意,他道:“是我的問題,小姨,不會有下次了。”
他這聲“小姨”叫的虞乘和鄭桑野同時臉色一變,然而虞岸也絲毫不覺羞愧,還是如往常那樣淡然從容。
“小姨,很抱歉讓您跑一趟,我這就帶小乖回去。”
虞乘睜眸,抱住了程姝嫻的手,還沒等程姝嫻說話,初丹就先過來打圓場。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現在虞乘是我們GA的員工,他之前請了假,但假期已經超過很多天了,我看這樣,要不我們先帶他回GA吧?”
面前站著的是他們GA背后的正牌老板娘,她試探又小心翼翼的語氣,屬實是冒著犯上的風險了,但誰讓鄭桑野把她給推出來了。
“不用,小乖跟我回家。”虞岸揮使身旁的文森,“去開車。”
程姝嫻嘆道:“你自己都傷成什麼樣了,先去醫院檢查一下吧,傷成這樣照顧自己都難,更別說管小乖了,我把小乖帶去我那兒,等你傷好了你再來接他回去。